女孩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没理他，这还是牧一野第一次背她，怎么也要拍张照片纪念一下吧！

“带手机了吗？”

“带了。”

“给我，我拍几张照片！”说着伸出了手。

“你搂好了。”

“嗯。”女孩乖巧地收回手，搂紧了他的脖子。

牧一野停下脚步，单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她。

司柠打开相机，对着他们的影子“咔咔咔”地拍了几张，返回图库，把手机放在牧一野的前面。

“阿野，你看我拍的怎么样？”这语气就像一个求夸奖的孩子。

拍的是影子，除了能看到她做的几个手势外其他的都差不多，至少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

实话实说，“就那样吧！”

女孩微嘟着嘴，“什么就那样吧，”赌气似的又往前翻了几张，“你再看看。”

翻着翻着就翻到了画风不一样的照片，司柠瞠目结舌，这都是她的照片啊，她怎么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拍的，偷拍？牧一野和偷拍这两个词语联系在一起很荒诞，刚冒出这个想法又被她否定。

“这、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

“不然呢？”

自顾自地翻着照片，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们朝夕相处你还拍照片干嘛！”

“留作纪念！”

“啊～”又往后翻了几张，清一色的都是她，“怎么没有你啊！”

“偷拍怎么会有我。”

偷拍？还真是他偷拍的。

牧一野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竟会做这样的事，司柠吸了吸鼻子，笑了笑，“阿野，我们一起拍照吧！”

“好！”

司柠右手举起手机，左手在他的耳边比了一个耶，“我数一二三，你要笑哦！”

“嗯。”

“一二三，茄子。”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这张怎么样？”

女孩笑靥如花，少年褪去了以往冷冽的面容，笑容温和。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夸道：“好看！”

得到他的夸奖女孩拍照兴趣瞬间高涨，兴冲冲地说道：“那我们再拍一张？”

“不拍了！”

他拒绝了，牧一野拒绝和她一起拍照，小脸垮了下来，“你不喜欢跟我一起拍照吗？”

听她说话的语气便知道她又想多了，牧一野微微叹息，“没有不喜欢，”顿了顿又补充道：“怕你摔了！”

每拍一张照片他都心惊胆战的，如果再配合她拍照片岂不是又要分心？真的很容易摔了。

司柠抿唇不语，一个时刻担心她安危的少年她没发不爱。

“回家再继续，嗯？”

“牧一野，你转头！”

行动快于思考，牧一野下意识地照做，刚转头脸上传来一处温润的触感，身体微顿。

“咔嚓”一声后听到女孩欢快的声音。

“阿野，我抓拍到了，”把手机举到他眼前，“你这个表情是不是有些傻，很好骗的样子！”

照片上牧一野的表情微怔，在司柠亲他的一瞬间他是错愕、欣喜的。

“那你多骗我几次。”

“啥？”第一次听到这种奇葩的要求。

“骗我就能让你主动亲我，何乐不为？”

司柠的脸上慢慢地爬上了一层红晕，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佯怒，“又不正经了！”

“正经没有福利！”

“什么福利？”司柠一头雾水。

“阿柠自己想！”

自己想？他不正经的时候要么占嘴上的便宜，要么对她动手动脚，所以他说的福利——答案呼之欲出。

司柠有些气恼，左手握拳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这一拳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随即轻笑，“我家阿柠冰雪聪明！”

司柠，“……”这夸赞大可不必。

“放我下来！”

“怎么了？”

“我饿了！”

“那你搂紧，我走快点！”

少年脚底生风，但依旧走得平稳。

趴在他背上的司柠无语望天，是她表达能力不好，还是他理解能力有误？

。。。。。。

开学第一天，司柠刚来到教室就被同学们围了起来，都在关心她的身体，之前感觉他们之间的同学情谊平平淡淡，经过这件事才知道原来她也是被同学记挂在心里的。

人群散开后，司柠看向窗外发呆，牧一野回来就看到女孩面带愁容。

“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知道人世间的美好。”再次见到这些同学真的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牧一野眉心微皱，“不要走林妹妹的路线。”

林妹妹的路线？意思是让她不要多愁善感。司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句话由牧一野说出来就很搞笑。

以为她没听到心里去，又重申了一遍，“我是认真的。”

他觉得林黛玉就是被自己给作死的，一个能哭哭啼啼葬花的人，这心思是有多细腻敏感。更重要的是对贾宝玉说话时常阴阳怪气的，好好交流沟通不行么。若是把林黛玉放到宫斗剧中绝对活不过一集。

司柠一直在注意他的神色，她从没想过一个高冷的人脸上也会有这么多的色彩，随即又笑了起来。

牧一野，“……”有这么好笑吗？

听到笑声，沐橙连忙转过身来，笑嘻嘻地说道：“柠檬，你在笑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呗！”

司柠独自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意，“牧一野啊，”又扭头看向一脸凝重的某人，“他让我不要走林妹妹的路线。”

沐橙单纯地以为林妹妹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好奇地问道：“林妹妹是谁？”

司柠脸色僵了僵，“我们之前学过一篇课文《林黛玉进贾府》，你还记得么！”

“知道啊，不就是曹雪芹写的《红楼梦》么。”

虽然她没有刻意读过《红楼梦》，但是高一学到这篇文章节选的时候老师也简单地给他们梳理了一下故事的大概，她还是有印象的。

“林妹妹跟《红楼梦》有什么关系吗？”

知道林黛玉但不知道林妹妹，司柠对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林黛玉就是牧一野说的林妹妹。”

沐橙不可思议地看向某人，“你还看过《红楼梦》？”

牧一野睨了她一眼，反问：“我不能看？”

《红楼梦》好歹也是我国四大名着之一，他当然能看了，只是……

“一个正值大好青春年华的男人不去建功立业整天吃喝玩乐，还被一群女人围着不是谈情就是说爱，这样的书你竟然能看得下去？”沐橙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

半晌，牧一野抬眸给了她一个评价，“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