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卖地榆的花店
作者:你的星怒 | 分类:仙侠 | 字数:4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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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木莎卡餐厅真正的主人
“怎么可以把尊贵的客人晾在外面,爱德华,将我用餐的地方空出来。”
“同时把一部分后厨给我与这位客人专门做菜,今晚的所有预定取消,时间都留给这位儒雅的绅士。”
一身黑衣,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开话的人,被前台小姐爱德华尊成为店主的人,掌握着制作精美的权杖。
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即使是这种在小说中用烂的词汇,木莎卡餐厅的店主,不如说是掌管天下的君主,此刻正朝自己伸出友好的手。
“您觉得怎么样?”
拥着微微的疑惑,君玮光亮的前额,几根黑发遮掩着,他的眼睛始终犀利,似乎要刺穿木莎卡餐厅黑幕下的丑恶。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隐蔽的极为完美,君玮找不出他的纰漏,柔和的微笑下,像是潜藏在阴影中的黑龙。
他的长发如同最为幽深的星空黑暗,似乎有淡淡的星光溢出,眼眸是纯粹的黑,如同黑洞般把头发上的星光吞噬。
“老东西,他和你长的好像啊,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样令我感到恶心的微笑。”
“可以,杀了他吗?”
狂笑中,阿波菲斯亮出了她的獠牙。
衣袖中隐约要渗透出黑色的沥青,君玮闭目,在面前这条黑龙的眼睛来不及看到时,他迅速运转气韵,重重殴打了阿波菲斯产生的沥青。
“不可以,城外的魔物和强盗随便你吃,这个人你就别想了。”
“为什么啊,这个人长的好恶心,背地里肯定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让我杀了他,不就是为民除害嘛。”
君玮有点被气到了,拧了衣袖,额头上冒出细小的青筋,愠怒中,他向阿波菲斯传音道。
“偷换概念来骂我是吧,阿波菲斯,你自己是怎么诞生的,还说要为民除害,真以为我给你面子给多了?”
“略略略,老东西,打不着………”
阿波菲斯调皮的声音不见了,君玮睁开双眼,看着木卡莎餐厅的店主那副微笑的神情,他也回应着报以笑容。
“乐意至极,店主。”
握住他的手,君玮想看看,这位相貌神似自己的男人,究竟拥有着什么样的为人。
但确实,自己的肚子太饿了,能不用玛门就可以得到一份可口的饭菜,君玮如他口中那样,十分乐意。
“不过,店主,在这之前,能保留预定晚餐的那部分吗?”
“没必要为了您的邀请,而耽搁其他人早已预定好的晚餐。”
“这会对您的餐厅造成客源上的损失。”
突如其来的话让木莎卡餐厅的店主前进脚步一滞,他没想到,这位白衣男子面对自己的盛大邀请,还余地为他人着想。
思索片刻,他释怀,俯身一礼,漆黑的衣装镌刻银徽,在阳光下盛放出柔和的白光,把身边的爱德华看呆了。
店主从未如此庄重的接待过这么一个人,就算是已经死去的路易陛下,他做出的让步也只是微微点头。
“您真是有意思,好,爱德华,撤回我之前的决定,另外今晚我不再接待任何客人,我要与这位认真交谈。”
木莎卡餐厅的店主笑声渐渐变大,直到塞满整座餐厅,他才停下,露出微笑,和煦的微风吹在他身上,带着冰霜。
爱德华作为前台小姐,她深知店主说这句话,其实是讲给在场的所有客人听的。
看来店主很欣赏这位先生,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先生和店主利益捆绑在一起前,扫清可能到来的威胁。
像扫除垃圾一样,平日爱德华都是这么做的。
自己曾调查过,能拿出第一版支票的白衣男子,他的过去,他的履历,只有苍洁的白色。
是被猩红的血液所覆盖的纯白色吗?这点,只有交给店主去深究了。
希望这场交谈中,能为我们木莎卡餐厅带来一位可靠的伙伴。
………
“喂,老东西,我怎么感觉他满口谎话。”阿波菲斯又开始不安分了,在君玮的袖子里乱窜,大有撕破衣服,从其中爆炸出来的意思。
“在不清楚一个人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的情况下,坦诚相待倒像个十足的蠢货。”
“谎言,不过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工具,阿波菲斯。”
君玮耐心为阿波菲斯讲解,不是说他大发善心,而是因为阿波菲斯讨厌冗长的教导,所以他才要那么做。
“啧,谁要听你这个老东西的话啊!”
就是三岁小孩都意识到,接下来是又臭又长的正义演讲,阿波菲斯捂住自己的耳朵,缩回衣袖中去。
效果卓群,立竿见影。
“我们到了,先生,欢迎来到我最喜爱的用餐地点。”
前方传来店主优雅的声音,中和了空气中飘散的红木香气,一间温馨的木屋,酷似在冬天雪地里用枯枝败叶支愣起来的建筑。
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一间非常幽静雅致的房间,素白的窗棂旁,一盆清俏的地榆花正在盛开。
第146章 木莎卡餐厅真正的主人
红木卧榻旁,悬挂着一盏特别用地榆花撑起来的灯,将整个房间映得朦胧古意。
一侧,还有座巨大的红木屏风,木头的纹理胜过任何的装饰,天然,让人有种回到自然的怀抱的感觉。
没有尘世的烦恼,只有无尽的安宁,在这里好像会忘记一切悲伤,能体会无穷的幸福。
“地榆花?”君玮在环境中抓到了重点,周围的古朴氛围很得他喜欢,但孤独的木红色并不能盖住那一抹突兀的白色。
“偶然获得的种子,从木莎卡餐厅开业以来,就以盛开的姿态保留至今。”
“我常常感到神奇,好像这株花被死神遗忘了,一点凋谢的兆头都体现不出来,连时间想在它身上啃下一瓣花朵都做不到。”
“先生知道这种花的名字吗?”
他把面前的大红木桌转一个弯,再转一个,清亮的河,有青青翠竹,灼灼桃花,伸手推去翘起的桌角,隐隐听到有花瓣在风中坠落的声音。
说真的,君玮觉得是在与另一个自己交谈,性格,面貌,就连说话的方式都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种花名叫地榆花,以纯白的颜色开在传说中的天界边缘地带。”
“传言中,地榆花与其触碰到的第一人共享生命,因为最初的源头是天界,所以其本身就拥有悠久的生命。”
“店主,深藏不露啊,这朵掉落在圣帝亚多利大陆的弱小地榆花,能活到现在全靠你的生命滋补。”
在看到如此茁壮生长的纯白地榆花,君玮猜到了店主的身份,被地榆花汲取了寿命,还有这样一副年轻的外表。
天使?不可能,没有一位天使能在自己面前隐藏的那么完美。
而且所有天使都惧怕触碰到地榆花,一旦接触,就意味着它们离死亡更进一步,千年的光阴会因此折损。
“一般一般,我看先生您也不简单,您的花店能种植出地榆花,寿命也不久吧?”
木莎卡餐厅的店主双手搭在下巴上,阴暗下的笑容,和君玮一样的星眸,望着他。
原木搭建的屋子,透出初始的色泽,散发着森林的清香,角落几株银杏树姿态端然,枝柯自若,有风穿过,一树叶子细碎摇动。
“我是伟筠-格里斯,先生可以称呼我为伟筠,当然,我也喜欢您叫我店主。”
“那个拿您支票的无耻之徒已经被我处理了,请您宽恕,这种僭越之举不会出现第二次。”
“君玮?伟筠?嗯,虽然不是没有可能性,老东西,他不会真是另一个你吧。”
在君玮坐下来思考时,脑中响起阿波菲斯生凉的声音,直戳背脊的凉意,他却没有过激行为。
“他有名有姓,而且是今天才知道地榆花的,呃,阿波菲斯,你那张只会咬人脑袋的嘴巴,竟然可以吐出象牙来!”
“死老东西,你吃屎去吧!”
阿波菲斯忍受不了君玮一点暗戳戳的阴阳怪气,生气的她在君玮脑中从嘴里吐出过去吃掉的人的残渣,数以千计的骷髅在匍匐,在缓慢蠕动,以此来污染君玮的精神与心灵。
但君玮的心灵,仿佛是一座森林,里面静得连扇动翅膀的“嗡嗡”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在意阿波菲斯的反击,毕竟自己的心灵与精神早就千疮百孔,裂成碎片,怎么可能会被污染到。
“那么,伟筠店主,您请我吃饭,用接待贵宾的礼仪,有什么要求需要我来满足吗?”
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伟筠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中,君玮合拢双手,眼镜勾起坚毅的角度,肩上有金须墨龙盘踞,怒视着面前这条藏在阴影中的黑龙。
谈判,在一定意义上是平衡艺术。平衡艺术,需要让步。
一个智者在较量中,经常以小让步换来大成功。
谈判,需要智慧。
而谈判者唯一感兴趣的事只有取胜。
“要求?不,您言重了,你我是对等的地位,这也不对,您的位置甚至高于我。”
“从刚进来的一刻,您就在压制我,真正的对话气氛出现在双方互相观察,而不是互相纠正的时候。”
“而您,先生,这场谈判以您的胜利告终,我知道自己可能是您遇到过最弱小的对手,但可否,可否答应我的一个小小请求?”
这条黑龙在未谈判前就已认输,偌大的幻影消失,伟筠放下了他的身段,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君玮。
“我只是一个开花店的生意人,伟筠店主有困难的地方,若我能办到,一定答应您。”
黑暗包裹着这个房间,伟筠扶着椅子的红木把手,他因得到了答案而放缓自己急促的呼吸,双手一拍,准备好的菜肴和他脸上的笑容一起出现在君玮眼前。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古朴的房间,在伟筠漆黑如鸦的衣着上,竟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君玮眼睛发花。
“那么,先生,可以加盟木莎卡餐厅吗?”
伟筠店主说话时,他的衣服在快速发生变化,黑的魅影消失隐退,白的光芒如约而至,乌鸦的羽毛被染上圣洁的白,金色的链子挂在他胸前。
坐在他对面的君玮,分明能看见一个熟悉的刻印,在和寂静而又清冷的氛围,述说着什么。
不经意间,一抹白色爬上了伟筠的鬓角,他的眼眸化为金色,只有几根尚未完全染白的黑羽毛在他左肩上受风吹拂。
和其他色彩对比,白色才会显出纯净,没有对比的一味纯白的世界并不能让人感到纯美,适得其反,会有一种病态的感受。
衣衫内衬如鲜血灌注,伟筠胸前金链垂下缕缕丝线,仿佛是疲惫的裁缝刻意那么做的,唯一的瑕疵。
“加盟?伟筠店主,你看的很清楚。”
君玮没有鲁莽拒绝,他站起身来,伸手晃了晃身上最朴实的衣物,洗的发白的衣袖,看不出一点华贵之意。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那张泛黄的支票,也许是某个人好心人,在某个雨夜里赠送给我的。”
从座位上站起来,君玮的视角变宽了 所看见的东西也就变得更多了。
以略微高点的视角,君玮明确了自己的看法,那身着纯白衣服的伟筠店主,哪里是光明,哪里是蕴藏着光明的泉源?
除了空洞的回响,那条黑龙虚影仍旧重叠着孑然的孤影。
“恕我拒绝,我的能力不及伟筠店主的要求,您值得一位更好的加盟人,而不是我一个只会编花采花的碌碌无为之人。”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君玮绝对不会继续待在这饭局,他微笑回应着伟筠的沉默不语,将那张泛黄的支票从袖中拿出,轻巧放在其布满阴翳的金色眼眸前。
“那么,再………”君玮正要推门而出,虽然断了伟筠店主的情面,今后来买菜品可能会受到诸多刁难,但把命运掌控在别人手里,这是他最讨厌的感觉。
“是啊,我确实看得很清楚,先生。”
泛黄的支票宛如一柄磨好的利刃,像是锋利的鱼钩镶嵌鲜美的诱饵,一半已经死死钉进了木门,离君玮的眼眶仅有三尺间距。
“能放纵恶魔对我的下属尽情玩弄,导致心灵崩坏,整日疯疯癫癫,就连我为其祛除都耗费大量气韵。”
“先生,开玩笑也要有个度,不然我很难办啊,不能为下属要回公道,我这个店主可是会被打上无能的标签。”
一声怒吼传来,伟筠店主的身后,漆黑的旋风撕裂了空间,比两三个成年人大的黑龙从其中飞腾出来,颇具威严卧在他肩上。
张开血盆大口,露着利牙,竖着尾巴,龙尾扫击着空气,刷刷音暴乱响,震得地榆花乱颤。
他思维敏捷,谈吐锋利,手握黑色拐杖,期待看向没有回头的君玮,会展露出怎样的力量。
空气中在汇聚着一股不属于伟筠自己的气韵,螺旋状的楼梯隐约出现,沉堕的王宫仿佛地狱,压的那条黑龙险些喘不上气。
压迫的感觉,先生,好像一位帝王!
而自己好像一个旅者,一直走,直到风声塞满耳朵,灰尘蒙上眼睛,荆棘缠住双脚,君玮才幽幽地回头。
“我不喜欢麻烦,但在铲除一些愚蠢的阻碍上,我没有手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