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点修身的衣服才能看出来一点，气色也肉眼可见的好，状态跟个小姑娘似的，回回看见李民老婆都会和自己老婆做个对比，对比完更没眼看，后来干脆就住到办公室里了，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两位妻子也在差不多时间发动，女孩的孕期稍微长几天，李民媳妇不小心摔了，衍叔老婆幸灾乐祸后激动就被迫一起发动。

李民老婆的父母都在身边，一发动就送到县里的医院，衍叔的媳妇就是找村里的稳婆生。

李民老婆坚持锻炼，孩子很快落地，一个女孩，也就是李巧，然后就检查出来癫痫的毛病，药物治疗加上以后手术，有很大几率康复，对于李民家虽说有点负担，但是也不影响什么。

生男生女对于他们来说都一样。

衍叔那边就不太好了，胎大难产，产妇情况不好，最后还是剪开个大口子孩子才出来的，是个男孩，虽然说对这个孩子的到来不抱有太大的期望，初为人父还是很激动的。

为这个孩子他媳妇受不少罪，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被豁开的口子，每次上厕所，甚至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孩子在炕上哇哇哭，媳妇在地上不敢动，她娘家人也没人来，他父母还年纪大了，村里的事宜和给媳妇做饭，给孩子洗衣服的事情就都落在他的身上。

每天上班衣服上都有挥之不去的尿味，油烟子味和屎味，精气神急剧下降，看着每天如沐春风的李民，心里不平衡。

甚至李民每次看表，衍叔都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嫉妒日渐扭曲，几年后，在一次李巧突发癫痫的时候将她头朝下扔到地上，看到女孩癫痫的第一反应是叫李民他们过来。

不知怎么的就产生邪恶的想法，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他没回过神来，身体的下意识他松了手，发出碰的一声，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这时的他才知道害怕。

慌不择路的从后门溜走，刚到家门口才觉得，自己跑了不就更明显了，又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回到李民家。

那时没有监控，咬死不承认就好了。

等他到的时候院子里原本在闲聊的村民们纷纷离开回家，他故作镇定的上前，拽住一个比较熟悉的人。

“老孙，这怎么都走了呢？”

“你去哪了，他们去县里的卫生所了，刚才李民家闺女癫痫发作掉到地上了，那一地的血，啧啧啧，这小丫头没福啊！”说完那个叫老孙的人就转身离开。

衍叔既庆幸又害怕，庆幸的是没人发现，害怕的是会闹出人命，对于刚刚做的事懊悔不已。

身为村长兼好友，他得去看看，看看李民的惨状，还有那个丫片子死没死，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拿上家里的存款，在楼下买点水果，拎着几个罐头就上到病房里。

开门的是李民老婆“衍哥，你怎么来了？”

李民媳妇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李民听到动静走了过来，让媳妇过去看着孩子，就拉着衍叔到楼上的天台。

“衍哥，你怎么来了？”

“我听孙哥说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现在什么情况？”衍叔装模作样关心的问道。

“大夫说这治不了，正在准备往大医院转，这里只能先止血，最终结果只能到大医院听。”李民狠狠抹一把脸，眼眶通红。

他有多期盼这个孩子，就算是有癫痫，他也依旧爱这个孩子，这个病是可以控制住的，谁知他一时粗心竟然，酿成大祸，让女儿承受这个无妄之灾。

衍叔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整整二百块，在八九十年代二百就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衍叔想的是，就算他把她女儿弄伤了，就这二百块，李民会还给他，并且还会感恩戴德，再也直不起腰来，都得听他的，在他面前永永远远矮一头。

“衍哥，你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这钱我不能要！”

李民看到衍叔拿出布包，露出一张张钱的动作，瞬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连忙往对方怀里推。

“别撕吧！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衍叔一手阻止，一手举高钱。

“这太多了，我不能收！攒点钱都不容易，你儿子需要用钱，你快留着。”

“这又不是给你的，给孩子的，大家都有难的时候，今天我帮你，以后你也帮帮我，别撕吧了，让人看见不好，两个大男人在这撕吧，影响不好。”

周围是有很多人回头看着他们。

衍叔把钱直接塞进李民的手中，李民没了办法，把钱放在外套里兜，握住他的手。

“谢谢你，衍哥，这钱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你放心，这钱我指定还你。”

“说什么还不还的，孩子看好才是要紧事。”

“嗯！”李民红了眼眶，没注意衍叔眼神里闪过的幸灾乐祸。

两人东扯西扯一会衍叔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又和他媳妇吵了一架，还是钱的问题，衍叔家里一共就三百块的存款，一下子被他拿走一大半，并且还没商量。

“哪有夫妻这样的啊？拿钱不知道和我商量一下，怎么说我也是你家的功臣，延续你家的香火，你还这么对我，一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的眼睛的…”

他媳妇瞟他一眼，见他没有表情，干脆一把抱着孩子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刚在外面跟小朋友玩回来的衍叔儿子，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拽倒，吓得哇哇大哭。

衍叔被气得青筋暴起，拽出媳妇怀里的儿子“儿子，上屋玩去，爸有事和你妈商量。”

衍叔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没有牵扯到孩子的身上，他儿子也不傻，他爸都这么说了，回头飞快的看一眼他妈，就回了大屋。

“诶？你这个小崽子！…”

衍叔直接拽着他媳妇的衣服，进到左边的小房间，咔嚓关上门。

他媳妇一看见他这出有点慌，结婚这几年虽说吵过，骂过，摔过东西，就是没像今天似的把门锁起来。

衍叔阴沉着脸，一步步靠近被甩到炕上的媳妇。

“你你你…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别过来！啊！”

衍叔伸手一把扯过她的头发，痛的她惊呼一声“你不要以为你生个孩子就了不起了，我是村长，想嫁我的多的是，孩子也不是只有你能生，少拿这事吓唬老子！”

这几句话衍叔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媳妇被吓得瑟瑟发抖。

“还有，那是老子赚的钱，老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用不着跟你报备，给你的你就接着，不给的就不要瞎想，我不指望你和李民老婆一样懂事，至少不要给我惹事！懂了吗？”

衍叔媳妇感觉自己的头皮要和头盖骨分开了！看他阴郁的眼神愣是不敢说话了。

“你家那一群酒囊饭袋都指望我呢！你觉得他会为你出头吗？你要是一直安分守己我就留着你。不行老子随时可以换了你！滚！”

他媳妇被甩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拍灰，赶紧爬起来离开房间，她真的是怕了。

被吓过之后，她一直就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有点风吹草动就被吓到尖叫，都以为她得了精神病，或者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就没有想过她是不是被家暴了。

衍叔在村子里的口碑很好，都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

一个月之后李民带着妻儿从医院回来，两口子一看就憔悴了好多，回来的第一时间先把钱还给衍叔。

李民刚一跨进院子，衍叔就迎了上来。

“你回来了！孩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