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斯拦了她一下，轻声道：“我想弹一下你的《苍穹》。写的很美，我很喜欢，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我都想亲自去看看宇宙的模样。”

池玉沉默。

随后，重新将手放在琴键上。

观众见还有彩蛋，纷纷坐好继续期待。

宇宙和王子，在这里，意外的般配。

他们的默契，即便都没有练习过，也依旧完美契合。

演奏会结束，拉尔斯和池玉退场，观众陆续离场。

他的粉丝们哀嚎：

【啊啊啊，今天没有王子礼。】

【没事，全国演奏会才刚刚开始，还有机会看到。】

【是为了配合师妹吧。】

【师妹是华人，华人有王子礼吗？】

【不知道，不重要，师兄师妹都好好看。】

【我喜欢王子殿下的琴声，也喜欢师妹的歌声。】

【我也都喜欢。】

【他们真的好默契啊。】

【王子手臂受伤了，要不然四手联弹一定更美妙。】

【暗自期待一下。】

休息室内，池玉递给拉尔斯一根烟，脸上的不怀好意非常明显。

拉尔斯接过，闻了闻，说：“你已经用这么烈的药了吗。”

“不管怎样，都比你强。”池玉坐下，道。

拉尔斯摊摊手：“无所谓啊，我又不想长寿。”

“说吧，什么秘密？”池玉问。

拉尔斯将这根烟放在桌上，走向咖啡机，说：“我们先谈谈合作吧。”

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池玉点头。

只听拉尔斯道：“我有了新药的灵感了，研究太耗费时间，我需要你协助我。”

“或者，把坦迪给我当助手。”

池玉沉声片刻，道：“我考虑考虑，先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至于坦迪，池玉不考虑。

以拉尔斯的性格，一旦有除了他俩之外的人接触新药，那那个人就离死不远了。

池玉现在，不想杀人。

拉尔斯点头：“我整理一下，发文件给你。”

“那现在，该说说你口中的秘密了吧。”池玉开口。

拉尔斯带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其实也不难发现，只是你不愿意注意这些事罢了。”

池玉不愿意注意的事情，神色微变：“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拉尔斯将咖啡推给她，坐在另一边，说：“我当然不会忘，这个秘密就是…”

“陆颢的人，查到了当年第三卫队的一个外卫，但还没找到。”

池玉微愣，手指摩挲咖啡杯，垂眸轻语：“哦，那又怎么样，外卫又不知道我们的样子。”

当年，第三卫队虽然损失惨重，但因为没在基地，所以有不少人还活着，池玉着急回华夏，他们的头领组，近卫，内卫全都是拉尔斯解决掉的。

只有外卫，有很多人身份太低，拉尔斯不怎么关注，再加上他们并不清楚基地内部的消息，所以，只是杀了一些，重要的人和一些正好遇到的人，并没有全部赶尽杀绝。

拉尔斯抿了口咖啡，说：“可你别忘了，陆颢查的那个人，是从备受欺压的普通区民，慢慢成为D区小头领，经过三年考验，被调入基地做杂工，不到一年，便进入了第一卫队外卫，然后是内卫，近卫，头领组，差一点，就成为第一卫队卫队长，见过我们所有人，也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差点让那疯子栽了的人。”

“我查过他，他在所有卫队的外卫中，人缘都很好，他的晋升方式绝无仅有，很受关注。”

池玉手指一紧，说：“你怎么不处理干净。”

“啧。”拉尔斯嘲讽道：“我不处理，是因为他们对我没有威胁，要不然，我连保尔都没留，怎么会放过他们，就是没有想到，会有个这么执着的人，偏偏，你还和他有了关系。”

“其实啊，这件事对我没有影响，对你有。”拉尔斯继续道：“我是八岁被保尔收养的人，而你的记录，是十二岁被池家兄弟收养的人。”

“如果他们有人无意间知道我们的来历，我们的年龄，往前仔细查，那个时间段各种意外，失去那么多小孩，说不定就会有人警觉，按照时间推倒，池玉，你很危险。”

池玉嘲讽一笑：“呵，所以，你要是不出现在我的镜头里，我怎样都不会影响到你。”

“还有，当初如果不是你非要透露还有人活着的消息，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拉尔斯耸肩：“谁让我当初没想过要回去呢。”

池玉手指敲击桌面，喃喃道：“无意间，无意间…”

“所以，”拉尔斯开口问：“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提前说清楚，我动手，未必只死一个人。”

池玉摇了摇头：“我不会，让他查吧，外卫知道的有限，你说的也只是概率问题。”

拉尔斯笑了，碧蓝色双眸精光闪现：“池玉，你要清楚，我是不想，并非不能，而你，是不想也不能。”

“心软，是大忌，你总不听，早晚要吃大亏。”

池玉轻笑出声：“我不设防的人，都是我信任的人，就算吃亏，我也心甘情愿。”

“为了他们这些人，我甚至可以去死，也是为了他们，我想努力的活着。”

“我和你，活着的意义，不一样。”

拉尔斯哼笑：“如果有人背叛你呢？”

池玉沉默，随后缓缓开口：“那就…不死不休。”

拉尔斯点点头：“我知道了。”

“但是现在，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不允许有任何可能，妨碍到我。”

池玉：“一旦动手，就相当于坐实了还有知情人这件事。”

拉尔斯：“本来就还有知情人，不是吗？”

池玉想了想，说：“新药的事情我答应你，地点，Y国。”

在欧洲他放心，在Y国，池玉放心，一切都正好。

本来计划选在澳洲的，但池玉还是让步了，所以，拉尔斯也会让步。

他们一直都有这样的默契。

…

回到帝都，正好是《歌手奇斗会》第十一期播出的这一天。

池玉，吉陌，池松还有保镖亚恒排排坐在沙发上看综艺。

看完后，吉陌好奇的问：“姐姐，你写的是什么意思啊？”

池玉拍了拍他的脑袋，问：“你觉得界定善恶的标准是什么呢？法律？还是道德？”

吉陌歪了歪头，小小年纪很通透：“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善恶吗？”

池玉摇摇头：“那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吗？”

吉陌摇头：“我没做过什么太大的恶事，但我觉得我不是好人。”

池玉笑了：“我也不是好人，所以没有绝对。”

吉陌抿抿唇，靠在池玉身上：“不重要，困了。”

池玉：“睡觉。”

…

第二天，亚恒在做饭，保镖硬生生干成了保姆。

吉陌和池松在地毯上看动画片。

池玉在书房看书，医书。

随手写了点东西，最后全部删掉，还是得去盛世济园一趟，那边有研究室。

出去看了看他们的情况，动画片播放的粉色小猪，逗了逗池松，然后…

他说出来人生中的第三个称呼：“妈，妈妈…”

池玉愣了一下，还没反应，吉陌就噌的站起来，怒道：“闭嘴，你在乱叫什么。”

池松好像被吓到了，吉陌脾性大，但真正把怒意表现出来的时候也不多。

“哇哇……哥哥，呜哇哇。”池松哭了。

吉陌不为所动，伸手将他推倒：“闭嘴，不准哭，也不准乱叫，要不然我就把你扔掉。”

地毯很软，不会受伤，但池松吓到了，嚎啕大哭起来。

亚恒连忙出来看情况，池玉示意他过来，然后将池松抱起来哄，和吉陌道：“陌陌，这种话不能说。”

吉陌指着池松，难得气的有点语无伦次：“他，他乱叫，他…”

哄了会儿，将人递给亚恒，道：“吓到了，你安抚一下。”

亚恒接过孩子：“好的。”然后抱着进房间。

池玉将吉陌拉过来，问：“怎么这么生气，一个称呼而已。”

吉陌冷哼：“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许他这么叫，他凭什么。”

池玉问：“你舍得送走他吗？你养了他好几个月。”

吉陌毫不犹豫：“当然，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几个月而已能有什么感情，有趣的小孩那么多，又不是非他不行。”

池玉沉默，吉陌的感情还是太淡薄了。

轻轻拍了拍他背，安抚他的情绪，问：“我让你看的书看了吗？”

吉陌点头：“看了，我也按照姐姐说的做了。”

“但在我的世界中，我不许他那么乱叫。”

池玉轻笑一声：“怎么，当舅舅不好吗？”

吉陌：“他不配。”

“要是姐姐的孩子，我能当好舅舅。”

池玉认真的说：“没有什么不配的，我当年也一无所有，如果没有池尧哥哥，我不会有今天的，也不会成为你的姐姐。”

吉陌沉默，吉陌生气：“难不成你真想让他当你儿子啊。”

池玉：“……”

池玉沉默，好像…

也不是不行，反正她的身体状况不会有孩子。

而且，养吉陌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好像真的可以考虑。

见池玉犹豫，吉陌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跑进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池玉：“……”

这事不着急，她还得想想，要慎重。

中午，池玉敲门哄小孩，小孩不开门。

下午，池玉敲门哄小孩，小孩不开门。

晚上，池玉…

还没敲门，小孩出来了。

小脸上满是严肃：“我想了一下，只要姐姐愿意，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他必须好好学习，好好听话，不能给姐姐丢人。”

池玉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太可爱了。

“我还在考虑。”

小孩还生气呢，从池玉的爪子下逃出来：“我饿了。”

池玉点头：“那，少爷请吃饭。”

接下来几天，吉陌对池松挑剔的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凶巴巴的让他叫舅舅。

终于，在吉陌耐心就要耗尽的时候，池松改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