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很显然，萧宁缺也没有。

以至于在我愣神之余，萧宁缺竟也瞪大着双眼，对着无名回出一句：“这个说法倒挺稀奇的，只听说过人和妖结合后能生出半妖，难道……柳清影这样的也算？”

“不知道啊……”无名也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说：“清影不是想知道，她现在这种状况到底怎么回事吗？那总得有一个解释啊，好像这样的解释是最贴切的了。”

“……”

我沉默了几秒，这才吸了吸气，缓缓从地上站起，对着他俩说道：“算了，咱三个凑一块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别管这妖那妖的事儿了，反正有了些许灵力，再遇见其他人，我也不是原先那个待宰的羔羊，有了一战之力了，咱几个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干脆直接进去吧。”

萧宁缺似是对我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太放心，略显担忧地问了我一句：“你确定现在休息好了，一会儿进去之后，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吧？”

“放心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都说了，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我对萧宁缺答道。

许是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萧宁缺这才放下担忧，与我和无名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暗淡，像是进入了夜晚。

只是那天空灰蒙蒙的，还有两个被乌云遮住的太阳，还在头顶上方高悬着，显得这天空是半黑不亮的，也将山林里的气氛，衬托得极为诡异。

虽说村子里的东西，都被我们大致了解了个清楚，但这天空中的两个太阳，和被那些已经死去的村民们，视作寓言一样的洪水漫灌，于这里而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到现在都没搞懂。

好在萧宁缺和无名带我躲到这处溶洞里的时候，藏匿了行踪，我们重新靠近那座藏有灵泉的山峰，走的又是与之前迥然不同的道路，以至于这一路走的比之前还要顺畅不少，不仅一路没遇到任何对我围追堵截的拦路虎，我们甚至还从其他视角处，发现了些许，不知道是哪股来到这里的势力，误入了他们设下的陷阱，被杀的无人生还的戏码。

我和萧宁缺无名三人，躲在隐匿的高处，平静中地朝着远处望去。

我的眼里带着些许不忍，用那些许悲悯的口吻，对着他俩问出一句：“他们走的，是我们原来的必经之路，他们死在了那里，算不算得成了我的替死鬼？”

无名则答：“被引进来的那么多人，若是没能和他们同流合污，你觉得他们会留活口，让这些人出去吗？”

“反正这些人要么被归化成你的仇人，要么早晚也会被弄死，早死晚死，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形式不同罢了。”

“说的倒也是。”我长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感慨地说：“他们都说我视人命如草芥，手里沾染了不知多少条鲜血，将世间所有的罪责，全都安在了我的身上，甚至说得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没想到啊，最后还是贼喊捉贼，谁的声音最大，谁说的就变成了真的。”

话说到这里，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他俩又问：“你们说，死在这里的人，魂魄最后是会回到人间呢，还是继续逗留于此，亦或是彻底消亡？”

岂料，萧宁缺竟然对我回了这么一句：“好奇就过去看看呗，反正人才死不久，他们也没被赶尽杀绝，连魂都灭了，若是有魂，也不会飘得太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