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那是凌驾于九劫鸿蒙帝之上的存在。

在十方大陆，在贫瘠的下界，没有仙人的存在，天道便是至高无上。

所谓帝者，乃立于人道之巅，无敌于一个时代。

但这种无敌，这种巅峰，是针对人而言。

并非只针对天道。

天道主掌万物轮回，自然高于一切。

别说这十方大陆没有仙，便是真来了一位仙，能否胜过天道，也说不一定。

毕竟所谓仙，乃人与山之组合。

拥有搬山之力，可谓仙人。

归根结底，仙人也是人。

而天道乃凌驾于人之上的至高存在，天道无情，视万物为刍狗。

可这高高在上的天，为何偏偏 要对书圣下手？

这是连张子凡都想不通的。

要说强大？

书圣被杀时，也不过六劫极道帝。

比他强大的九劫鸿蒙帝、古至尊一抓一大把。

要说作恶多端？

那更是无稽之谈。

书圣以德报怨，教化天下，成帝路上，不曾杀过一人。

要说杀孽重者，还得是生命禁区。

禁区内禁区之主和古至尊每逢寿数将近，或者吸收能量，都会发动黑暗动乱，大肆收割十方大陆上的亿万生灵。

若非人族同样有古至尊庇佑，早已不知灭亡了多少回。

天道连生命禁区都能容，却不能容一个以德报怨的书圣？

这不科学，也解释不通。

姬九凤即便知道答案，也不会告诉他张子凡。

生命禁区内的几位禁区之主，或许知道点什么，但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张子凡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如此，便只剩下岑夫子、丹丘生两位至尊。

虽然这种希望渺茫，但报仇之余，顺带着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毕竟就连吸收书圣所有记忆的张子凡，也想不通这一点。

这就意味着，就是书圣他自己，也不知道天道为何要杀他。

不得不说，死得挺冤。

岑夫子和丹丘生，这两货......

“天道为何要对书圣您下手？这......”

岑夫子、丹丘生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这......这要问你自己啊，我等又怎会知晓？”

“......”

张子凡微微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

天道乃至高无上的存在，天道行事，自然不需要解释。

“不过，我推测定是书圣您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丹丘生冷哼一声，言语中颇有威胁之意：

“屠戮同门、屠戮兄弟者，便是这人神共愤，书圣你若是再对我二人下杀手......”

一旁的岑夫子也是眼前一亮，连忙跟着开口威胁道：

“就是，天道常佑我等，若是我与丹丘生身陨，天道必会再度显灵，降下雷罚，为我等报仇！！”

此话一出，周围文坛三宝三个老家伙急速后退，唯恐天道真的显灵，灭杀他们。

他们三可都是寿元将尽的古至尊，都是瞒天而活，最怕的便是被天道所察觉。

岑夫子、丹丘生所言真假他们不知道，但毕竟天道确实显灵灭杀过书圣。

一看文坛三宝被吓到了，岑夫子、丹丘生二人大喜，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张子凡，继续开口威胁道：

“天道曾许诺我二人，为我二人护道，你若是杀了我二人，天道必将......”

“聒噪！”

张子凡一挥手，悬浮在空中的噬魂魔焰瞬间飞扑过去，将岑夫子、丹丘生二人的灵魂笼罩，开始灼烧。

“啊！！！”

“饶命啊！饶命啊！！”

漆黑的魔焰升腾中，往日不可一世的岑夫子、丹丘生开始嚎叫、求饶，惶惶如丧家之犬。

“她女帝姬九凤都被我杀了，你二人还在这威胁我。”

“什么脑子？！”

张子凡眼神微凛，噬魂魔焰蓦然爆发，瞬间将岑夫子、丹丘生彻底灼烧成灰。

对天道而言，拥有仙王令的女帝，才是其忌惮所在。

岑夫子、丹丘生之流，又算得了什么？

莫说天道不会显灵，便就是真的显灵对付自己，那又如何？

自己可不是前世书圣，而是书帝！而是剑帝！而是大魔王！！

拥有《一气化三清》、《轮回天生之术》，只要三具身体有一具还在天龙大陆、无敌道场内，他张子凡便无惧所有。

呼——

一阵风吹过，岑夫子、丹丘生二人被噬魂魔焰灼烧的神魂俱灭，连灰都不剩。

文渊、文墨、文坛三位古至尊，抬着头满脸惊恐的看着头顶上的九重天。

良久，良久。

见天道并未显灵后，三人如释重负，一个个腆着老脸，竞相开口：

“老夫就知道这两个兔崽子，吓唬我等。”

“老夫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天道岂会为他们显灵？”

“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不知道？这等口出妄言者，不用书圣大人动手，老夫都想杀了他们。”

......

张子凡没有理会这三个老家伙硬生生的拍马屁，而是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女帝姬九凤已死，岑夫子、丹丘生也死了。

就连四大生命禁区，都被自己灭了其一。

剩下三大禁区？

怕也是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毕竟于天道而言，芸芸众生皆为刍狗。

生命禁区即便是一只体型较大的狗，但也同样还是只狗。

天道行事，确实没有必要同刍狗多做解释。

所以若想找到天道为什么杀书圣的答案，还得靠他张子凡自己。

可前世书圣的记忆全被张子凡吸收了，莫说他张子凡，就是书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惹得天道追杀。

查？

如何查？！

击杀女帝时，张子凡便在无敌道场内，以大神通复活过前世书圣。

可他同样是一头雾水。

深吸一口气，张子凡转而看向一旁还在炼化文曲星气运的命运之子——陈生。

若想找到这个答案，怕还得靠他这位徒儿。

命运之子，只要迈入帝境，便可掌命运大道，参悟小命运术。

身为其师的张子凡，便可借机掌握三千大道之首的大命运术。

何为大命运术？

不仅可以大神通，篡改他人未来之命运。

更可根据命运线，追溯任何人的过往命运。

只要陈生突破帝境，他张子凡便可对自己施展大命运术，观看自身命运线，追溯这具身体的过往点滴。

继而，于浩瀚如烟的历史中，倒推答案。

想做到这一切，便都指望陈生这位命运之子了。

像是感受到张子凡的殷切期盼，正在吸收文曲星气运的陈生，蓦然睁开双眼，仰头长啸。

周身气运瞬间被吞噬炼化，自身命运气运开始觉醒，修为更是节节攀升，眨眼的时间便迈入准帝秘境。

一股诡异的大道在陈生体内复苏，属于命运的力量萦绕周身。

紫霞十万里，大道垂音。

遍地生金莲，文渊大陆上的丹青之气开始匍匐，拱卫新王。

一股比文曲星孙晔更恐怖的力量，降临世间。

与此同时，张子凡体内也同样有一股力量在复苏。

这股命运之力，比同为命运之子陈生，还要强。

种种异象即将爆发之际，却被张子凡以大神通强压下来。

大命运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