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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一心苟命,病娇男主在线发病

作者:楼台烟雨中 | 分类:古言 | 字数:36.3万

第59章 泡影

书名:女配一心苟命,病娇男主在线发病 作者:楼台烟雨中 字数:2097 更新时间:2024-11-16 15:18:43

说完那几句话后,沈晚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血泊中。

“殿下!!!”江辞近乎哀嚎的呜咽着,他将彻底失去生气的沈晚抱在怀中。

良久,萧越都没有低头看一眼。

他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唯有余光能看到一片刺目的鲜红血色。

良久,萧越踉跄着后退两步,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爬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胸间闷疼得连喉咙都滞涩起来,萧越双目赤红恶狠狠看着地上的江辞与沈晚。

沈晚为了江辞可以以命挡剑,江辞为了沈晚失声恸哭。

真是好一对情深似海的夫妻。

而他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徒。

他连悲伤都没有资格。

因为他亲手杀了她。

可是事情已然如此了。

他杀了她的父兄,灭了她的国,一剑捅碎了她的美好姻缘。

是啊,已然如此了...

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萧越脸上的神色从悲戚、茫然逐渐变得病态而又扭曲。

萧越拾起地上的长剑,剑尖直指着江辞的眉心。

......

东芜皇宫,公主殿。

满苑桃花葳蕤。

萧越怀中抱着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沈晚,一步一步迈进那个曾经装着他一场幻梦的公主殿。

他的怀中,沈晚秾艳的红色婚服柔顺地垂下,随着萧越的步伐微微地摇曳着。

沈晚那双如同初荷露珠般总是盈盈生辉的眼眸紧紧地闭着。

那个在他的记忆中总是明亮得刺眼的人此刻像一株破碎的曼珠沙华,安静地躺在萧越的怀中。

萧越身上的甲胄已经被他卸下。

所以他清晰到感觉怀中人的体温在一点一点逐渐消散。

公主殿中的一切都还没有变。

甚至三年前他来到这里时,也是这样的好时节。

那时的桃花开得比现在还要好些。

沈晚站在花树下将一根白玉簪递给他,笑颜比天光还要明媚。

——萧越,这个送给你。

后来,一切都变了。

那段岁月就像一个绮丽绚烂的梦。

可是在幽暗的南樾皇宫中,那个奢靡到极致却冰凉彻骨的承辉殿中,在他的心头疯狂滋长了三年的,不止是恨。

萧越怎么也没有想到,再重逢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闯进江氏宗祠中,看见穿着喜服的沈晚转过身,笑意盈盈地喊“砚书”。

她脸上那个欢欣的笑容犹如一把利剑。

那把利剑越过坚硬的铠甲,准确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所以那时的他,真的是很想一剑刺向她的胸口,将她的心挖出来。

看一看那颗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也许,那里根本就没有心。

可若是没有心,她为什么会那样爱江辞。

若是有心,又为何偏偏对自己就那般残忍。

萧越将沈晚轻轻地放到榻上。

曾几何时,他已经发现过沈晚其实很轻。

那时的他就觉得她像天上的云彩。

而如今她也的确是云彩了。

不过须臾,就无声无息地散了。

“你一直是这样,从来,不在意孤。”

萧越面无表情地立在榻前,凝望着沈晚,一双眸子如同暗夜静湖。

他的手背轻轻拂过沈晚瓷白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声音问道:

“这三年你从未有过片刻记起孤吧?”

“你不是爱玩弄孤吗?怎么不继续了?”

“为什么!为什么死得这样容易!?”

“你知道这三年孤是怎么过来的吗?!”

“孤还没有亲口告诉你孤有多恨你!”

“你这般轻易地死了,根本难解孤的心头之恨!”

“凭什么你就这样一死了之了!”

“凭什么...”

到最后,萧越已经沙哑地不像话。

他的身躯摇晃着,渐渐跌坐在地上。

像无数个南樾皇宫中连一盏孤灯也没有的漆黑的夜晚一样,萧越闭上双眼斜斜地倚靠在榻边。

他牵过沈晚的手,放到自己的头顶,然后眷恋地蹭了蹭。

“可是,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微小得仿佛榻上的人只是睡着了,生怕惊扰到她一般。

良久,他又喃喃问道。

“你想我吗?”

“你怎么会想我呢?你眼里只有江辞。”

......

满园鲜红的江府,江凝从昏迷中醒来。

周围的兵戈声早已经停下。

江凝踉跄着从地上起身,昏迷前的一幕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她在满园的欢声笑语中看到了绝对不该看到的人——萧越。

那人带着目的而来,一刻也没有耽误,直直闯进宗祠。

而她被萧越的剑柄劈晕了。

想到此处,江凝一双清亮的眸子猝然睁大。

“哥哥!”

江凝提着裙摆飞快地奔向宗祠。

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蜿蜒的血迹清晰可见。

江凝的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

在迈入宗祠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江辞时,江凝的脸色瞬间惨白。

“哥哥!”

江辞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的兄长,她小心翼翼地将江辞揽在怀中,禁不住失声痛哭。

祖母去岁春已经驾鹤西归,这世上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她只剩下兄长了。

“哥哥,不要丢下妡妡一个人...”

连成线的泪珠从江凝的脸上滑落。

明明一个时辰前,所有的一切还是那么美好。

他的兄长与公主殿下终于要成婚了。

高朋满座,良辰美景。

父母故去得早,兄长早早地撑起了江府,他就那样从本该恣意的少年时光一直沉稳持重到了如今。

方才穿着婚服高举酒盏的兄长,是她见过他此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就连七年前,他杏榜夺魁,高中状元,白马红袍游御街时也没有这般欢喜过。

可是如今,一切都化作泡影。

用来装点良缘美景的红绸软缎尽数做了鲜血的陪衬。

一切都发生地那么猝不及防。

荒唐地好像一场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