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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一心苟命,病娇男主在线发病

作者:楼台烟雨中 | 分类:古言 | 字数:36.3万

番外 番外二 江辞×原身(四)

书名:女配一心苟命,病娇男主在线发病 作者:楼台烟雨中 字数:2080 更新时间:2024-11-16 15:18:43

新年不过刚开年不久,安州事发州府府官贪墨一事,兹事体大,江辞亲自下了颖州。

如今一旬过去了,该处理的事已经都处理妥当。

只是颖州多雨,这一旬半数的日子都在下雨。近日更是暴雨如注,原本动身回京的日子便只能一推再推。

闲来无事等雨停时,江辞便坐在檐下一方竹椅上看书。

雨滴子落在瓦上,淅淅沥沥倒也不觉得吵,只是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手中《思修》一卷,良久都未曾翻动过。

雨帘子悬在檐下,隔开苑中蓄势待发的春意。江辞抬头看了一眼,望见树下被风吹雨打落花苞,脑中蓦然浮现一事。

他离京前几日未曾见过安乐公主在宫道处等他,后来听陛下无意间说起,原来她是病了。

也不知她病好了以后有没有人告诉她,他已经离京了,不必再去宫道上等他。

思绪行到此处,江辞忽然猛地回神,眼前的一事一物重新回到视线中,微凉的春风拂过,他眉心浮现过一丝茫然。

自己方才为何要那样想。

从前他不想见到她,自然有别的路可以走,所以她没等到他的次数多了,如今自己为何要在意她病好了之后等不到自己会不会失落。

江辞的茫然过后,是再沉下心来的烦闷。数回举目望天,雨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颖州路远,若是回京的日子一推再推,连从淮州返京的江凝都要到了。

又是一连三日暴雨如注,天终于放晴。江辞回到京都,也已是半月后。京都的桃花开得正好,只是他无心去赏。

青州,颖州一带数日暴雨,汾河水患卷土重来。他一刻不停去宫中议事,只是上位者麻木不仁,想要保全百姓举步维艰。

诸事缠身,是以在颖州时让江辞变得心浮气躁的那一点风花雪月之事,也没能留得时间让他慢慢琢磨个透。

直至祭春宴那日,盛装而来的安乐公主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才猛然发觉,原来他回京数日,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她。

江辞的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安乐公主,心中回忆起在颖时檐下那日的烦闷,但她不再看他了。

漫长的百无聊赖后,她的目光才有些猝不及防地转过来,看到他时,她似乎愣了愣。

江辞像以往一样,微微颔首向她作礼,抬头却再看不见她亮亮的含着笑意的眸子,那双平静到有些疏离的眸子,让他蓦地移开了眼。

再然后,他竟听到她头一回驳了她的皇兄,为了维护一个在边境被捕获的敌国皇子。

江辞端详着那个敌国皇子,他承认,他是生得很好。那些女眷面上嫌恶,视线却从未从他脸上移开过。

但如果是这样,她从前对他好,也只是因为脸么?如今他这张脸,比起那个生得妖冶邪丽的敌国皇子,又变得寡淡无趣起来了么?

她的目光如今紧紧追随着的,变成了那个用花枝舞剑的人。

她要带他走,她说他难登大雅之堂,但江辞如何听不出来,她是想带他远离是非。

一声清脆的玉碎声,将他从茫然中惊醒,却又将他推入更加不解的深渊。

从那个南樾皇子的衣袖中,掉出的白玉簪,他见过的。

那是她画给他,说要亲自送给他的。

那本该是他的东西。

如今它从别人的衣袖中掉出来,碎了断了,她也将它弃之如敝履。

待安乐与萧越走远,江辞起身,缓步走近那碎玉簪躺着的地方。他一言不发地将它从地上捡起,置于手心上端详着,一阵自心底而升的茫然、不解与愤恨席卷了他。

看着断簪,江辞忽然又觉得无趣。

这东芜皇室,果真人人都让他感到厌烦至极。

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人前那个波澜不惊,芒寒色正的御史大人。

不过平静几日,他的马车却被她拦了下来。

他下了马车,看见了她熟悉的眉眼,只是神采不似往日那般飞扬,连衣裳都不穿艳色了。

江辞慢慢走近,在他听到她唤“江大人”时,心中愣怔连带着脚步都顿了一瞬。

他勉力不让她瞧出异样,端方地折身一揖,道:

“公主殿下何事?”

但他没想到,她会忽然凑近了。

她对他说内廷有异,说起如今的朋党攻讦来条条是道,甚至说出了他曾经料想过的自己的结局。

她嘱咐他万事小心。

可这不是她。

江辞不知眼前之人为何,但他笑着应了。此后的接触中,他愈发能肯定,安乐公主,早已被掉包了,

但他也查出这无关任何党争的阴谋诡计,就只是纯粹的,曾经那个让他讨厌的安乐公主,再也没有了。

如今的公主,很符合她期许的模样。他曾经希望她知善恶,辨黑白。如今的她,比他期许中的还要良善几分。

本该如此。

他喜欢的人本该就是这般良善的人,而非那个恶贯满盈的人。

他自小受到的礼仪教化,祖宗家法,都在告诉他,喜欢那个跋扈娇纵的人是错的,既对不起家训,也对不起百姓。

所以如今的公主,才是他该喜欢的。

如此真好,良善的她来得真是时候,他不必纠结,不必苦恼,如此简简单单地喜欢她就好,不必一遍一遍扪心自问,是否对得起百姓和江氏祖训。

后来陛下赐婚,他与她要成亲了。

一切本该都这般顺理成章。

但赐婚那晚,她竟与他坦白了。

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不是她。那个恶贯满盈的公主,已经死了。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在那一刹那他心痛如绞后。

在片刻无措后,他慢慢笑起来。

“我信殿下。”

他何尝不知她不是她,他只是不想再听她说那些话了。

他向来谨言慎行,就容他这辈子做错这一件事吧。反正一开始就错了,不如一直错下去。

他卑鄙无耻,可是他无法抽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