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要失眠起来，不知道得几点才能睡得着。而飞梦的工作人员通常也不会在晚上或者过早的时间上班。

就算要到了联系方式，这个点钟也只能等天亮睡觉，趁下午还在工作时间的时候去问。

值得庆幸的是，尽管陆星云的作息几乎颠倒，但她几乎没有过失眠的情况，每天都睡的挺好。

就是在清晨的阳光照亮这片天空的时候，手腕和颈部侧面的脉搏跳动依然是这么的……明显。

拜托，陆星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屠户也不是什么杀人魔，亲手结束一个大型生物的生命还是会心有不安的吧。

摸摸左手的手腕内侧，再摸摸脖子，搏动真的太明显了，手腕上大概已经到了能直接观察到的程度了。

真是的。睡吧，希望别做噩梦。

多亏那时不是完全的清醒，又或者大脑自动滤去了些承受不住的场面，也可能是以前也见过不少宰杀羔羊的画面，所以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刺激？

见过把羊的脑袋放在火堆上烤？烤，烤鲨鱼脑花，两个？啊？

一定是先见到鲨鱼开瓢的样子才会做这种怪梦吧。

陆星云是基本不会吃动物内脏的。

脑花这种食物也基本上不会在西域出现。

光是在一些视频上看就觉得够刺激了。

“哈……嗯。”

不是谁做噩梦惊醒都能在瞬间从床上直挺挺坐起来，不累吗？

反正也是一身汗，翻个身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继续睡就行了。

停一下，好像有件事。

陆星云又把身子翻过来摸到了手机，顺手给魔王的直播间开了个自动续费VIP。

然后把续费关掉。

舒服。

为了每个月白嫖一个七折的VIP也就只能这么搞了。

不一直开着是因为根本不知道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有没有钱开VIP。

等下个月8号，又是魔王的生日会，那个时候还得开次VIP捧场。当然也是有特别的生日会礼物的。

以前陆星云也嘲笑过那些给女主播打赏搞得倾家荡产的“榜一大哥”，可自己也同样做着用钱包里仅剩的钱拿去打赏的行为，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陆星云真的很喜欢他的歌声，尽管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刚好能去看直播了。房管的位置一直是有，如果有钱也是会开个直播间的普通VIP。

不过是些没钱的人给欠债的人送钱罢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背上债务的，反正在几年前的创作者动态里，似乎就有他向朋友借钱的情况。在某段时间，变相催他还钱甚至成为了创作者圈子里的一个梗。

之前有一次好像听他说欠的钱只剩一百多万了。

只剩……

现在是十二点，睡了七八个小时也算足够。

那就趁现在还早，跟这个飞梦公司的账号问一下吧。

因为这个是官方号，不用加好友就能直接发信息，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请问我可以了解一些昨天出现的双头鲨【崩溃】的信息吗？”

“我是陆星云，昨天参与这场镇压的人。”

“id是。”

他们这些客户总是喜欢问这些东西，干脆能想到的先说一下好了。

不出所料的话，工作人员根本没法马上回复。之前就在电波上预定了个玩具，因为超过了预计发货时间去问，十几个人排了十几分钟。据说有次出现重大产品质量问题的时候，相应的客服那边有上千人在排队。

等对面的对话框跳出来的时候，先发出来的是预先设置好的一大堆话，然后是员工编号之类的。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问题？”

所以每个客服都得这么问一句吗？之前的消息都看不到吗？所以之前的留言有什么用啊。

只能把前面说的再复制粘贴一遍发过去，对面又是一个“稍等”，然后半天又是不吱一声。

如果是来提问题的，客服的踢皮球能力也向来一流。

已经无聊到打开电脑准备玩点游戏的陆星云在十几分钟后收到新的消息——“请进行人脸识别”和一个进行人脸识别的链接。

这一次，客服的态度倒是……相对很果断了。

只是要人脸识别这种需要收集个人信息的事情，实在是有点……

飞梦公司在信息安全上出的问题不止一次。有一次大规模密码泄露是因为和一家手机厂商的相同手机号导致信息泄露；还有一次在前年迎岁纪的时候，服务器遭到攻击；最近的是在大约一年前，电波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完全无法使用，而具体原因至今还没有查出来。

总之飞梦公司在隐私信息这方面做的的确很令人担忧。

但是陆星云要的资料恐怕也是有保密性的，需要核验身份也并无不妥。

也只能拉开窗帘做了人脸识别，刚起床头发都没打理，这副样子真的就是宅女了。

反正验证是过了，又在邮箱那边发了一遍验证，这份资料加密后被传到了陆星云的邮箱里。

谢天谢地，总算是拿到了。

经历了一番折腾把文件捣鼓出来后，陆星云终于是能见到这份文档和附带的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是一段监控画面，大概是在厨房的。

是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那个戴厨师帽的情绪逐渐激动，甚至拿起刀指着另一个人。接下来是这位厨师的身体发生剧烈的变化，变成了双头鲨鱼的样子。两个头似乎就是他的左右脑变成的。

这算是第一次以图像的方式见识一个人类变成【崩溃】的过程。

就是身体发生剧烈的变化，其方式，可能还赶不上现代的一些特效。

但就是一个人的身体剧变成了那幅模样。

文档描述的大概就是关于这个人的。这个人是这家商场八楼一家水煮鱼店的厨师，店内都是新鲜活鱼顾客挑选现宰现做的。而店老板要求他用一条死鱼来冒充一条份量相当的活鱼，所以厨师和老板在后厨起了争执。

接着就是监控的画面了，很直观了。

当然，在这件事上老板做的就不对，怎么能这么黑心呢？

还有一大堆跟简历一样复杂的资料，个人经历生平什么的，这些看着都头疼。

但有用的资料不多，就这一个案例根本就没法分析出【崩溃】出现的根本原因。

再加上很多名词都被■■做了替代处理，甚至商场的名字地点都没出现过，不过想必这家商场得维修了。

得想办法找些更多【崩溃】资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