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主，先听我讲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老衲的一个朋友…”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不，真的是老衲的一个朋友，是个书生。”

观言娓娓道来，“我那个朋友叫做许论，书香门第，却是家道中落，到了他这一代，已彻底落魄，居无定所。他立志赶考，取得名次，其好友丑子便邀请他借住在一个竹屋内。丑子长相丑陋，头上有瘤，面上有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为此出门在外便裹着一个面纱，生怕吓到了别人。但是，他心地善良，心思单纯，家境也比许论要好得多…”

“许论从不以貌取人，跟他交情甚好，甚至还在同床而眠…”

“许论一次外归，在市集中看到捕蛇人在杀蛇…一个笼子里面关在七八条蛇，捕杀人杀蛇，便是直接活活的剥皮…其中有一条白蛇最为显眼…有人要杀这白蛇带回去煲汤喝，却被许论以高价买回，无钱，还是丑子出的钱。”

“许论以及丑子收养白蛇并悉心照顾，但许论整天读书，绝大部分皆是丑子照顾…那白蛇似有灵性…整天围着许论转…一人一蛇，就这样度过了秋冬，春暖花开之时，许论进京赶考告别丑子与白蛇…而白蛇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来年，许论名落孙山，饱受打击…本欲跳湖轻生，却被一女子救下，女子自称白素心，并鼓励开导许论，两人日久生情，眼看要成婚了。这日…丑子家来了一个和尚，和尚一眼识破了白素心为蛇妖所化…便直接告知许论，许论却表示他早就知晓…并不在乎妻子是一条白蛇…”

“许论便与白蛇成亲，而在成亲当晚，和尚在四周洒下雄黄粉，在喜酒内撒下雄黄，白素心喝了，露出白蛇本相…张牙五爪，身躯过五十余米…”

“从那一刻，许论有了心结…那天大喜之日，不少街坊邻里，亲朋好友，都来祝贺…却看到了白素心的真身…许论便对丑子说，‘我喜欢的是她的容貌，却不是她…’”

“丑子大怒许论没担当负心汉，早已知晓白素心是蛇妖，却许下一生一世不分离的诺言，害人害己。许论不堪羞辱，直接投河自尽…”

“丑子钟爱白素心，可白素心却不喜欢她…势要寻找转世投胎的许论，为此，丑子恳求那和尚将他的容貌变成许论的容貌…大师不允，丑子便直接掏空家产，为那和尚铸就了一个三尺金身！”

“和尚答应帮助丑子，直接将丑子的容貌变化做许论的样子，却也告知丑子不得与白素心发生男女之事，否则术法散去，恢复真容。”

“丑子暗自记下…化作许论的样貌接近白素心…比那许论更加的上心…白素心本就偏爱许论，两人在一起，极为的快乐和睦。”

“终有一日，丑子把持不住，最终与白素心发生了关系…丑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原形毕露，趁着白素心熟睡，直接跑了…这一跑，遇到了那和尚，便向那和尚诉说心中困惑，和尚让他入佛门，远离红尘是非，丑子答应了。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那白素心…”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

秦长生也明白了，直接说道：“所以，丑子是你？”

观言点点头，“正是。”

秦长生说道：“所以你这病，是心病…是心魔。心魔困扰，所以每次渡劫，你便无法度过。甚至，你是故意为之…想在天劫中死去？直接魂飞湮灭，不入轮回，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观言点头，叹息道：“情难断，断情难。这一切的一切，皆为老衲自找…老衲愿承受这一切的后果…还望秦施主能帮白素心解脱…”

秦长生则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当个甩手掌柜，未免太舒服了吧？”

观言沉默了一番…

紧接着双手合十，“秦施主，想要什么，老衲必定尽力做到。”

秦长生直接道：“把你佛门的那无上心法给我。”

观言摇头，“此乃西佛宗至宝，我虽知晓，却是不能外传。西佛宗，对我有恩！”

秦长生接着道：“那就让你两个徒弟给我秦家当随从如何？”

观言摇头：“施主说笑了，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虽是他们的师父，却也无法替他们做主，囚禁他们的自由。换一个吧。”

秦长生接着道：“据说高僧圆寂之后，会有一颗舍利子，你将你的舍利子给我。”

观言继续摇头：“老衲有心魔，到不了高僧，凝聚不了舍利子。”

“若是施主不嫌弃的话，我圆寂之后，肉身不败，可以放置秦家辟邪。虽无法击退太强大的妖魔，但击退金丹元婴之类的妖魔也是可以的。”

秦长生笑着道：“要什么，什么都没有。你自己说说看，我凭什么帮你？”

观言闭上了眼睛…

“施主言之有理…”

秦长生喝道：“丑子！你就是个懦夫！”

“你是个害人精！”

观言身子微颤…

秦长生则道：“许论早就死了，你却冒用他的面容，行背信弃义之事。你明知白素心爱的人是许论，你却与之发生关系，此为无德！ 你将蛇妖引我秦家来，害我秦家弟子人人自危，不敢安心修炼，此为害人。”

“若是白素心执意不走，使妖术残害宁安百姓，直至南州百姓，害的数以万计的生灵因你而死，此为杀生之罪！”

秦长生直接呵斥道：“丑子，斩妖需除根，你不忍心动手，那我便替你杀了那蛇妖！直接让她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你！”

“这恶人，由我秦长生来当，你观言圣僧大可放心了吧！”

说到这里，秦长生的身影便直接冲了出去！

“不要！”

观言脱口而出，下意识的冲了出去。

秦长生冷冷的道：“此乃我秦家，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不要牵连我秦家弟子！你惹出来的事情，却是打扰了我秦家弟子修行！我自然不乐意！”

“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自己去与那白素心说明情况。”

“另外一个，我动手，你莫管，我直接杀了白素心…从此六道轮回中，再无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