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闭关结束了啊。\"

冯梓离开闭关的山东，一出门，就见到一身青衣的陶紫菀等候在门前。

“嗯，许久不见。”

冯梓点点头，笑着回应道。

“奴婢还以为以主人的天资，这一次闭关就要突破道君了。”

陶紫菀感受了一下冯梓身上的气息，笑着打趣道。

“我暂时还没有突破道君的想法，天资在修为低微的时候的确是极大的助益，但是到了我们这一步，天资太好反而是一种阻碍，天资越好，修行越快，进入道君之后就越快堕入疯狂的深渊，太好的天分反而是一种诅咒呢。”

冯梓摇摇头感叹一句，上下看了看陶紫菀，二十年不见，这姑娘也算是进步神速吧，以她那闻者落泪听者叹息的天赋，今日竟然也已经修炼到化神巅峰，距离合体期只差一步之遥了。

“紫菀，你的修为也进步了不少嘛。”

“那还要多亏了主人的栽培，若不是有主人牧场里的两脚羊，我也如何都达不到今日的修为的。对了主人，还没有跟您汇报，牧场里的两脚羊长势良好，现在已经到了可以每年收割一次的程度了。”

陶紫菀笑了一声，又想起来了应当汇报的内容，赶紧汇报道。

“是吗，那还真是不错......”冯梓点点头，突然又看向陶紫菀，“借助凡人的气运修行，紫菀，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姑娘才对。”

“如果是为了能成为能为主人排上用场的人，那紫菀变成什么样的人其实都无所谓。”

面对冯梓突然的问询，陶紫菀并不为之所动，只是淡定点头。

“这样啊......紫菀，给我讲一讲我闭关这二十多年发生的事情吧。”

冯梓叹了口气，沉吟少许，开口问道。

“是，在主人闭关的这些年中山中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您的徒弟李夬前些日子已经突破化神修为，现在已经出山历练了，按照他的说法是按您的要求.......”

陶紫菀一边说着，一边瞄了一眼冯梓的反应。

“嗯，确实是我的要求，我需要他出山去做一些我不方便做也不太容易做到的事情，顺便也磨炼一下这孩子，他相比之下还是太弱小了一点。”

“这样。”陶紫菀闻言点头，“另外，您收留回山的那个女孩修炼了一点功法，不过她几乎没有灵根，也不愿意去度杀劫，现在只有练气期的水准，已经开始有一些老态了。”

“嗯.......老实说，这个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人的生老病死是天注定的，强求不来。”

冯梓点点头，示意陶紫菀继续说下去。

“另外就是最近羊圈那边似乎有一点异象，我修为低微，说不清楚，仔细来说的话，好像是那些两脚羊们崇拜的‘生育’图腾似乎......”

“似乎什么？”

冯梓闻言歪过头来。

“似乎......活过来了？奴婢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些两脚羊崇拜的图腾之上似乎有了一点活着的‘气息’，或者说，似乎有了一点我说不清楚的生命气息缠绕在上面，奴婢修为低微，看不清楚状况。”

“这样啊......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放着等我来处理就行了。”

冯梓回过头来，向着羊圈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深邃，似乎真的能隔着崇山峻岭，看到羊圈之中的状况。

这的确不是陶紫菀这样的修为的修士能够处理的问题，硬要说的话，恐怕是和那一丝‘繁育’的神性有一些关系吧？

‘繁育’吗？‘纱布.....’的神性，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了，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不知道该说自己真的是算无遗策，一次简单的实验就顺利成功了，还是该头疼之后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啊。

“主人？”

见到冯梓愣神，陶紫菀轻声呼唤了一声，将冯梓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没事，紫菀，今天这个日子，你不去那边吗？”

冯梓摇摇头，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主人您是说......嗯......确实，已经十几年没去过了，那边现在已经是太极道的占区，奴婢的身份哪怕仅仅只是去扫墓也有了诸多不便......希望鹤儿她能原谅我这个姐妹，这么多年都没去看她吧。”

嗯，今日，恰好就是沙鹤的忌日了，一晃已经多少年过去了？四十年？五十年？还是更久？修仙者的时间要远远比凡人漫长的多，漫长到哪怕仅仅只是一个闭关的时间，有时候就已经是凡人的一生了。

沙鹤还孤零零的埋葬在那离家千里之外的坟墓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不长眼的宵小破坏了墓穴，但是真的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了，久到留在陶紫菀心中的那个沙鹤的形象已经被时间的长河冲刷的逐渐磨损，磨损，磨损到找不出最开始的模样。

“啊......一晃眼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样久了吗？”

陶紫菀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低声说道。

“嗯，一晃眼的时间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想起那个温婉可爱的女孩，冯梓的内心也不由得有了一点触动，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那是他第一次凭着自己的意志屠城，虽说也有引导着自己走完之后谱写的剧本在里面，不过想起来还是令人不由得......不由得略微有一些唏嘘。

“走吧，紫菀，我们去看看她吧，她在那里孤零零的那么久了。”

冯梓拍了拍陶紫菀的肩膀，说了一句，突然愣了一下，笑了一声。

“不，沙鹤姑娘不会孤零零的，毕竟啊，当时有一个宗门，以及一整座城作为陪葬品为她陪葬呢，她不会孤独的，只不过，应该还是很想我们去探望一下她的，走吧，紫菀，我带你去。”

“是，主人。”

陶紫菀擦了擦眼角的泪光，看着眼前的冯梓，他明明一直都是远在天边的那一个人，此时看上去，却像是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