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声还在持续，冯梓的身体分裂出了无数的细小手臂，这些手臂一根一根的缠绕在了那如山得巨大存在身上。

祂被拉向冯梓，祂挣扎，哀求，怒骂，哀鸣，冯梓不为所动。

就像是一场进食，食客是冯梓，食物是这一头山峰大小的神明。

最后，冯梓舔了舔嘴唇，整个人变成一团意义不明的，好似无数触手一般的细小手臂的集合体，一点一点的在那巨大存在身上蔓延，最终将祂整个覆盖。

细小手臂在星空之中缠绕成了一个巨大的实体，这个实体还在逐渐缩小，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人的大小。

冯梓重新出现在宇宙之中，此时，他双目之中的金色光芒更胜，整个人似乎都经历了一场难以形容的蜕变。

“还不错。”

冯梓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头看向那个几乎物种灭绝了的美丽蓝色星球。

“来吧。”

冯梓轻轻一招手，那颗美丽的蓝色星球就在他面前逐渐缩小，等它来到了冯梓身前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儿童玩的弹珠的大小了。

随手将这一颗蓝色星球挂在腰间，冯梓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当做是战利品了。”

随即，冯梓一步踏出，消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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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冯梓在星空中没有目的的漫步着，此时的祂腰间已经多了三个颜色各异的星球，这些星球都是祂这段时间以来的战利品。

还算是不错，此时的祂腰间挂着的这一串小小弹珠，轻轻一晃动，就好似能听到万万千生灵的哀嚎。

那是一个个物种在灭绝之间的绝望哀嚎，此时这样的装饰品搭配着冯梓金色的双眼，更增添了一股妖冶的神秘感。

“附近的几个星系，似乎已经没有生灵了。”

并不确定还有没有神明，冯梓猜想宇宙中有一个疯子神明正在猎杀弱小神明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出去了。

前面猎杀到的两个弱小神明都龟缩在星球的角落里，尽力掩盖自己存在的迹象。

若不是祂们都是被生灵信仰，赚取信仰之力的神明的话，恐怕早已经逃跑了吧？

可惜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个时候，冯梓的余光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圣光，冯梓抬眼看去，几片羽毛飘落在他的面前。

“天使.......？”

这还是冯梓第一次见到天使，六对长满眼睛的，覆盖着白色羽毛得翅膀，以及一只巨大的，带有很多小号眼睛生长其上的大眼珠子。

这个是天使吗？冯梓不太确定，对于上帝这个神明的信仰大多出现在西域之中，西域之中传说里的天使大多长相俊美，至少不是这样可怖得存在。

“你是天使，是吗？”

冯梓略微歪了歪头，问道。

“您应当是在询问我的长相吧。”

那天使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并不是一句话，但是冯梓却能很清楚的理解其中的意思。

“凡人能见到的不过是我等圣光之外的表象，我等的内在，唯有您这等存在才能亲眼见识，父听闻了您最近的举动，差遣我等邀请您一叙。”

那圣光之中的天使如此说道。

“邀请我一叙？怕不是鸿门宴吧。”

冯梓面带微笑，微微钗起了手指。

“父诚心诚意想与您交流。”

天使只是这样回复了一句。

“那带路吧。”

冯梓点了点头，随即，那天使便掉转过头去，瞬间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冯梓一步踏出，悄然跟上，一步走过去，才发现旁边经过了一个星球，冯梓眯眼看去，那上面似乎有着一些圣光的照耀。

“万军之主，远在天上的父，这样的神明也要贪图信仰吗？”

冯梓微微眯眼，笑问了一句。

“信仰是少数对于神明还有些作用的力量，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那天使微微回头，对着冯梓嗡嗡说道：

“毕竟，哪怕是您这样掌握着盲目痴愚的神明，不也渴求着力量，而降下滔天灾祸吗？”

“滔天灾祸？这样的用词，你们的神还在乎虫子？”

冯梓话语中略带嘲讽。

“我们的父爱着每一个生灵。”

那天使如此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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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沐浴在圣光之中的星球，哪怕对于神明来说，从冯梓的世界来到这里都稍微有一些距离，这不是冯梓从世界中心的大陆到达世界边缘那样短的距离，而是足足花了冯梓半日的时间。

第26章 天父

“父在等您。”

那天使仅仅带着冯梓来到了行星的外缘，就停下来脚步，对着行星低头致意，示意冯梓独自进入。

“还说不是鸿门宴。”

冯梓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那颗行星，随即迈步进入，一步之间，就到达了行星的核心之中。

正常来说，行星的核心会是滚烫的岩浆，哪怕是合体修士也无法在这种岩浆海之中长时间生存，然而，这一颗星星不是。

这颗行星的中央是一片圣光之海，美丽的，洁白的，仿佛净化一切不净的圣光，在这里静静的流淌着。

“你就是那所谓的父？虽然神明的形状多种多样，但是你的形状还是蛮抽象的嘛。”

冯梓站在那片圣光之海面前，看到这片圣光之海，也不由得眯了眯眼。

他敏锐的察觉到，那位所谓的万军之主，所谓得父并不在这片圣光之海中，准确来说，这片圣光之海就是祂的本身。

并不是很符合凡人对于神明的期待，但是作为一个神明来说，这也不是很奇怪。

毕竟每个神明的本体都各不相同，表现出来的理智外壳也各不相同，像是冯梓这样的，外壳是一个普通人类形状的，反而是少数。

大多数时候都是如山一般的不规则，无法用文字描述的形体，或者如这位天父一般的形状。

“你可以称呼我为耶和华，小小的同类。”

那片圣光之海摇曳，从其中发出了人类的声响，是冯梓他习惯使用的中原语言，看来这位神明还真是涉猎广泛。

“你好，耶和华，我的名为.......冯梓，你应当已经知道了。”

“是的，小小的同类，你渺小的身形之中有着巨大的神性，我能感受得到，作为一个神，你并不输给我，但是你掠夺神性得行为，恕我无法接受。”

那圣光之海如此发声，对此，冯梓只是冷笑：

“怎么，你是舍不得那些可能能够成为你的信徒的凡人，还是舍不得那些弱小的神明？”

对于冯梓的嘲讽，圣光之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只是摇晃着他的海浪，发出声响：

“你也是由凡俗修炼而来，你应该知道，多少个纪元，多少个轮回都难以诞生一位神明，哪怕是弱小的神明，神明不互相吞噬，这是我们的规则。

你是新人，可以一次两次因为不知晓规则而违反规则，但是你现在知晓了规则，我想你应当知道，这样做是不可取的。”

面对圣光之海的话语，冯只是冷笑，他冷笑着看着圣光之海，轻轻扫了扫衣角，金色双眼之中带着冷漠之色：

“如果我拒绝，你要怎么样？”

“我知道，在这里动手可能会损害我的子民，让你来到这里来谈话，也是为了让你安心，但是我的朋友，小小的同类，我希望你明白，规则比一个星球的子民更加重要，你能理解吗？同类。”

听到这话，冯梓不由得笑了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z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耶和华，万军之主，你这样的神明真是令人发笑！

我们的本质都不过是一团无序的疯狂，我们终将回归无序，回归疯狂之中，不知道多少个纪元之后才会有可能迸发理智的光芒。

而此时，你！一位神明！疯狂的本身！竟然在这跟我谈秩序，跟我谈规则！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人发笑的事情吗？抱歉，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我问你，我作为一团原初疯狂的理智外壳，在这里询问你，我不遵守规则，你应当如何？让外面这一百亿你的信徒陪葬吗？我问你，耶和华！”

圣光之海似乎被触怒，海洋发出嗡鸣，海浪在翻腾，巨大的波涛席卷一切，祂缓缓的，可能能够使用“立起来”这个词语来形容吧。

在冯梓看来，祂就是站立了起来，带着无穷无尽的，仿佛燃尽一切的怒火：

“小小的同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应当知道，我不在乎外面那些蚂蚁的死活，纵使他们以我为信仰，我最后问你一遍，是否同意我的要求，或者死亡！”

“死亡？就凭你？别大言不惭了！来啊，让我看看你的厉害！”

冯梓抬手之间，手中多出了一柄犹如无数血肉纠缠而成的长剑，他将长剑一横，对着耶和华一指：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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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笼罩着的星球，这颗星球没有名字，人类并没有探寻到这一颗生命星球。

这里居住着将近一百亿生灵，他们每一个都长着翅膀，能够在天地之间自由的翱翔。

他们是美丽的生命，身上长满了颜色各异的华丽羽毛，在这里，他们几乎没有纷争，共同的信仰将他们团结在一起。

这是一个没有战争的，美好的，没有任何纷争的友好社会。

然而，他们安宁的生活在下一瞬间被打破。

大地龟裂，海水倒卷，可怕的风暴覆盖整个大地，人们甚至能从大地上的缝隙之中看到底下的星核。

仅仅一瞬间，一个震动之间，接近八成，将近八十亿人民就被从这个星球上抹去，生命死亡后的残骸和血液一瞬间铺满了整个大地。

震动还在持续，这是神明的怒火，他们跪下来，向着他们信仰的神明诚心祈祷，忏悔自己的罪过，以为是他们的罪导致神明发怒。

然而，没有任何作用，大地依旧在震动，皲裂，海啸，高山倒塌，大地凹陷，就好像两只庞然巨物在地心之中互相撕扯。

杀死他们的，不是他们的罪过，而是两位互相厮杀的神明。

“我愿在天上的父，赦免我们的债，就像我们赦免别人的债........”

生灵跪在地上祈祷着，几乎每一个生灵都在跪地祈祷，但是没有作用，神明没有听见他们的祈祷，或许听见了，但是神明对此置之不理。

一个容貌美丽的，长着两翼的生物此时正在跪在地上，她的脸上带着上界的虔诚，她向着她的神明细心祈祷，祈祷着神明宽恕地上的人。

下一秒，一道冲击波划过，她瞬间就变做了一团血污，死无全尸。

这样的惨剧，在这片大地上的每一处发生，人们祈祷，悲呼，没有任何作用。

仅仅只是一群虫子而已。他们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在乎，谁会在乎一群蚂蚁的悲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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