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手中端着两碗醒酒汤走了过来，说道，“娘，这是两碗醒酒汤，给杨伯伯和大牛的。”

汪菲菲笑着点了点头，老大媳妇是真不错，今天家中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在操劳，自从老大娶了她后，她也轻松了不少，家中四个奶娃娃，被她照顾的也很周到，她对待这这几个娃娃，比她自己都要上心。

她温柔的说道，“秀兰，你也忙了一天了，坐下来歇一会儿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李秀兰摇了摇头，说道，“娘，我不辛苦的，这是媳妇应该做的。”

都说长嫂如母，长兄如父，婆婆一个人操劳这一大家子，还要忙着赚钱，她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这样婆婆也能轻松一点。

她说完，将一碗醒酒汤递给了杨掌柜说道，“杨伯伯，这是醒酒汤，喝一点吧，会舒服一点。”

然后她又拿起一碗醒酒汤就递给了身边的李大牛，轻声说道，“大牛，喝一点吧，胃里面会舒服。”

杨掌柜接过醒酒汤，他看着面前恩爱的李大牛夫妇，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他的媳妇芸儿的身影。

他笑着说道，“大牛夫妻看上去可真是恩爱啊！”

说完，他大口大口的喝着醒酒汤，因为喝的快，导致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吃完蛋炒饭的灵儿，正在和二牛手牵着手闲逛，刚来到前院，就看见了这一幕，她赶忙跑上前，轻轻拍着自家亲爹的后背，眼眶红红的，故作生气的说道，“爹，你怎么喝点水都呛成这样啊？以后我不在你身边那可怎么办？你这让我怎么放心呢？”

杨掌柜听到女儿的声音，先是一愣，紧接着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的镇定是他的乖女儿灵儿，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紧接着他皱起眉头来，责怪道，“今天是你大婚之日，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成何体统啊？”

他当然不想这么对女儿说话，可是亲家母还坐在这边呢，看见灵儿这样万一不喜欢灵儿了怎么办？若是婆婆不喜，这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的很啊！再看看大牛媳妇，这么端庄文静，一看就是讨喜的模样。

“亲家，没事，我们家不讲究这些的，灵儿这性子，活泼开朗，我喜欢的紧。”汪菲菲赶忙说道。

她又何尝不清楚杨掌柜这么说的用意呢。

李二牛牵住自家媳妇的手，说道，“岳父，你别怪灵儿，是我带她出来的，她晚上没有吃饱，所以我就带她出来找点吃的，如果穿成喜服跑出来，也不好吃东西，所以干脆就换了一身平常的衣物......”

杨掌柜看着二牛如此护着灵儿，心中也放心了，他冲着这对新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去弄点吃的吧！”

不论女儿嫁没有嫁人，他都不会让灵儿受任何委屈。

灵儿摇了摇头，说道，“爹，我已经吃过了，你放心吧！”

说完，她就拉着二牛，也坐在了石凳上。

六个人刚好将石凳坐满，两人坐下后，院子中陷入了沉寂。

良久后，灵儿咬了咬嘴唇，她目光看向远方，淡淡说道，“爹，你是不是想娘亲了？”

杨掌柜那张粗糙带有老茧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接着他说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说什么胡话呢！”

灵儿虽然有时候任性的很，但是她在她娘这一块，她从小就懂事，从没有在他面前提及过娘亲。

“爹，我，我昨天晚上看见了你在家中的密室中给娘烧香。”灵儿想了一会子，还是决定将心中多年的疑惑问出来，“爹，你为何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娘！”

李二牛看着自家媳妇难过的表情，他轻轻握紧了一点灵儿的小手，似乎是在给他鼓励，又似乎在告诉她不要伤心，以后，你还有我可以依靠！

汪菲菲和李大牛夫人两人并没有说话，他们低着头，静静的听着。

杨掌柜皱了皱眉头，眼中尽是心疼，他看向灵儿问道，“你，你是何时知道家中密室的？”

灵儿低着头，好久才说话，“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其实每次爹进密室的祭拜娘的时候，我都知道的。”

“那你......”杨掌柜欲言又止，最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怎么没有问过我呢？”

灵儿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流下来，“其实，我是想问的，但是，我看见爹每次和娘说话的时候，都哭得那么伤心，我就，我就不忍心问。”

杨掌柜看着强忍着泪水的灵儿，心中心疼不已，他终是没有忍住，当着自家女儿和这么多人的面，哭了出来，他哽咽道，“灵儿啊，不是我不想和你说你娘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告诉你了，你也会难过，我不想你难过的。”

“爹，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我都能承受，我不想就你一个人顶着压力活着。”灵儿倔强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或许小的时候，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爹从来没有和她说娘的事情，为何会对别人说，自己的娘只是一个庄稼人，因为生她大出血死去的，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她就知道，她娘不是一个普通人，光看画像她就明白了，娘从来没有受过苦，她肯定不是爹嘴里面说道庄稼人，至少是官宦家的子女，而爹爹很思念娘，但是家中却没有一张关于娘的画像，也没有娘的牌位，就连每年都不曾去祭奠，爹只会背着所有人来到这密室里面偷偷见娘，偷偷和娘说话，偷偷告诉娘，关于问道消息。

她便知道，娘的身上肯定是藏有什么秘密，或许娘的存在，是不见光的，或许娘犯了什么罪，又或许，娘是不能被人发现的。

杨掌柜看向那张酷似芸儿的那一张脸，他的心有些动摇了，但是一想到芸儿惨死的模样，他就忍住了，他狠心的说道，“灵儿，我是想念你娘了，也是因为你今天出嫁，所以，我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