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

谢暮寒看到曲轻栀流着泪闭眼，心头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剧痛。

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很累是吗？你睡会儿，放心，我在。”

趴在曲轻栀身上的小宝宝在这一瞬间“哇哇哇”的大哭，哭声响亮，似乎察觉到妈妈的离去。

护士小姐姐走过来，笑着抱起小宝宝：“谢太太辛苦了，安心睡一觉吧。”

小婴儿被抱走，哭得更加厉害了。

谢暮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曲轻栀的脸上，她好像一下子就睡着了，出奇的安静。

“栀栀？”他小心翼翼地唤道。

她毫无所觉。

谢暮寒抬手，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

不知怎么，感觉她的皮肤很凉。

他帮她拉过被子，盖好，低声道，“我刚才感觉到了，你在我手心里写‘爱’字。你爱我的，对吗？”

她没有回答。

谢暮寒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摊开她的手心，用手指一笔一划也写下一个“爱”。

最后一笔写完，他蓦地一惊！

她的手指僵硬而无力，不像是睡着的迹象，更像是……

“栀栀？！”谢暮寒眼神震颤，伸手探到她鼻下，竟感觉不到一丝温热气息。

不！

怎么会？！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谢暮寒浑身颤栗，但脸上异常冷静，站起身，按下紧急铃。

“谢先生，什么事？”护士率先跑进来，看了一眼床上安静睡着的曲轻栀，疑问道。

“她，情况不太好。”谢暮寒的嗓子像被砂砾磨过，沙哑得骇人。

“我去叫医生！”护士虽然不觉得有出什么事，但还是立即就跑出去叫医生。

产科女医生片刻就到，迅速检查曲轻栀是否有产后血崩，松了口气，道：“谢太太没事……”

但她很快就察觉不对劲。

谢太太的四肢僵硬，甚至开始发凉。

女医生脸色一变，走到床头，摸曲轻栀的颈边动脉，顿时心惊！

“快！准备仪器！去叫急救团队！”女医生急喊。

谢暮寒站在一旁，仿佛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曲轻栀。

周围医护人员匆匆，他毫无所觉。

他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曲轻栀，眼底赤红，血丝在顷刻间布满。

“心脏复苏急救准备！”

“电颤急救准备！”

“病人没有生命体征变化！”

“确认病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

谢暮寒看着这些说话声，仿佛隔着一层膜，遥远得有点不真切。

他们在说什么？

栀栀死了？

她刚刚生下了宝宝，没有丝毫的不适症状，她怎么可能死？

她只是睡着了。

不，他心底又很清楚，她是死了。

她狠心残忍的，离开了他。

她就不怕他会疯。

她就不怕他会活不下去。

谢暮寒恶狠狠地瞪着病床上的女子，她俏脸雪白，眉目如画，可却那么残酷狠绝！

“曲轻栀！你给我回来！”

谢暮寒突然冲到病床前，一把扯住即将盖上她的白布，用力拽开。

他抱住她的身躯，暴戾愤怒地道，“谁允许你死？当初是你招惹的我，你凭什么离开！你回来——”

他似是恨极了她，勒紧她的身子，像要捏碎她一般。

旁边的医生护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拉人。

这时，一名护士忽然惊叫：“小宝宝呢？宝宝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