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带到那个姓赵的人面前，他问了我很多问题，不回答就……下场就和其他人一样。有很多人不服他，不愿助纣为虐。姓赵的，他，他就把他们的手指剁下来，舌头割下来，甚至杀人，分尸……简直是禽兽！他简直是禽兽！太可怕了。”

汪珑说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越说越激动。

“他知道我是演员，就带了一堆人，叫我装扮成一个姓赵的公子，在大环下壤行动，我身边永远有人盯着。他还给了我这位妹子的画像，叫姓姜的公子请去一个别苑。其实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也不肯告诉我。

“对不起，我告诉了他我们是车祸死亡，那个时候你也在。所以，他知道你的存在。我好怕，他是不是一样要害你。可是我没得选……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坏事，但我绝对没有杀人放火！我发誓！他们带我去了下壤，之后就带着我直接跑来了这里，叫我天天混迹风流公子的聚会，我天天在这个邀月楼之中坐着，看着那群富家公子吟诗作对，饮酒玩乐——直到，你们出现。”

“这是冲着我们来的。”

袭辜又一次确信了这个想法。汪珑一定是计划中的一环，那个姓赵的一定要引她和张灵申来到此处，一定要经历瑞城，那么用手无缚鸡之力的汪珑是最好的选择。他重生在南句之中，没有亲人，生活在普通的农村，动他比动他们几个要容易的多。

袭辜不明白，即便是穿越者，那人又有什么目的？她，张灵申，究竟为何是他们两个？他们又需要他们两个做什么呢？

袭辜又问：“这个姓赵的人，长什么样？”

张灵申闻此立刻把之前画的侧脸给汪珑看，汪珑一看便神情复杂的点头：

“对，为首的姓赵的，他就是长这样。”

袭辜和张灵申相视一眼，心中又开始了嘀咕。赵公子，果然那时候也在下壤，可是他既然能来无影又去无踪，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让汪珑做诱饵呢。

这个邀月楼，看来也是刻意安排汪珑在这里被他们找到。这也是圈套？那个黑衣人陆渊，也是圈套？

“你说，那些人都是穿越者？”张灵申问。

“对，他们全都是姓赵的追随者。都是一些极端之徒，邪教一般。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封建腐朽，中原尚未统一，认为所有的君王都是庸碌之辈！在科学上没有进展，在文化上没有建树，所以令他们失望透顶！他们一门心思认为世界需要他们来统治，他们来主宰。因为都是来自未来的人，工业和社会的发展只有他们才可以推进，这样能节省上百年，甚至千年的时间！可这世上哪有长生不死之人！为何一人决定就要推翻这个世界的进程！简直是疯了！”

袭辜听此感慨道：“美其名曰拯救，实际上是屠杀。无论是不是真的推进了世界进程，但没有人道，一定不配为人。”

袭辜不是工科生，对物理仅限于大学知识，对工业文明只知进程却无能力去达成。她不想评判那些穿越者是否有理，但他们杀了全村的人灭口，只为带走汪珑；杀光了郊外别苑的人，利用戎族人杀光了钱府的人。她作为行令都尉，决定可以下这个判断：

这群人是反社会人格，是有组织有纪律有预谋的恐怖分子集团。

袭辜还不能与他们说太多，便接着汪珑的话问道：“你听说过石碑的事吗？”

汪珑摇头：“没有。我一直被他们控制，带到这里来，带到那里去，被威胁做一些不知所云的事情。你相信我张灵，他们都是穿越者，而且各个都训练有素，不好对付。遇到他们，赶紧逃吧。他们都是一群杀人不见血的禽兽！不服则杀，血腥至极！”

“你见过一个异色瞳的人吗？”袭辜问。

“异色瞳？”

“对，一只眼睛是蓝色的，皮肤很白，是混血儿。长得很高，和他差不多。”

汪珑摇头。袭辜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刚才的黑衣人，你见过几次？”

“他是新来的。刚刚换到我身边监视我的，没来多久。但他非常能打，远远超越之前看管我的人。可，真是奇怪……他刚刚怎么突然愣住了？你认识他？”

袭辜点头，陷入了另一轮沉思，喃喃道：“他怎么会袭击我们呢……不可能的事……那边有人善用毒或者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