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辜说完，抬头看着屋顶，道：“他们两个，一个是一品侯爷和长公主的儿子，武功盖世，功高震主。一个是沙俄女皇和先帝的私生子，长相奇特，轻功无敌。他们俩注定没办法做普通人，和他们沾上边的我也是。

“我也真的是不幸，一穿越过来就是在花轿上，根本没得选，我这一生注定要进燕国侯府。袭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错药了，喜欢上了我。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注定倒霉啊。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想做与世无争的大小姐，可是我会武功，又跟这种人在一起了。就只能过这样的日子。”

张灵申一直沉默着，他看着袭辜的侧脸。感觉她很累了。

身体累，心更累。

王凌对她来说，并不是爱情，但是却又比友情多那么一些，比亲情可能也多那么一些。袭汀和王凌的感情之深，羁绊之重也影响了袭辜。如果王凌真的出了什么事，袭辜可能真的会垮掉。

尤其，如果他是死在袭汀手上的话。

“姓赵的，怪不得有恃无恐。他这是在报复王凌啊。”袭辜有点无望的望着天，冷笑一声，“如果，他真的是赵缺的哥哥赵神仙，那他等这天，一定等了很久。王凌，只有遇到袭汀，才不会还手。他死都不会对袭汀出手的。”

“冒顿。”张灵申想了很久，开了口，“你想过为什么王凌说，有一天你可能会告诉我，袭汀的身世吗？”

袭辜转头看着他，却是不解，摇了摇头。

她看上去真的很累。

“他可能料到自己会出事。那么，这里的顶梁柱就只有你了。”张灵申说道，“他一定是希望我能为你分担。虽然我还不够强大，但是我有承担这些责任的心。我一直在努力进步，希望能有一天，能帮得上忙。”

“你不用分担这些的。”袭辜轻轻的说，“这些，是王凌的执念，也是我的。”

“我也有自己的执念。”张灵申说。

袭辜轻轻笑了笑：“你的执念是什么？你为什么想要承担这些呢？”

张灵申只是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他回过头，知道此刻不应该说他的心中所想。他还不够强大，王凌重伤，也不应该说这些。他只是想告诉她，只是因为他愿意，仅此而已。

当张灵申再次回头看着袭辜的时候，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她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有一些无助，但又有一些期待，眼中有着闪闪的光芒，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张灵申见此，缓缓开口道：“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已经——”

话说到这里，陆渊突然冲了过来打断二人：“你们不吃饭吗？”

张灵申低下头去，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在他的心里，似乎杀死陆渊这件事已经提上了日程。袭辜侧过头去，叹了口气。她只道是没胃口，便继续在门口等着。

众人又等了数个时辰，大家都很累了，但是都睡不着。方岑从门内走出，看着袭辜对她一行礼。

“行令大人。”

方岑的声音比他的模样年轻不少。他神色凝重，满头大汗，也是为了王凌的伤累了数个时辰。

“方岑，他怎么样？还有，你怎么来了？”

对于方岑，袭辜心里真的是一百个问号。但是现在王凌的性命攸关，她有些话还没来得及问。

“好多了。但是还是得观察下脏器受损的情况。侯爷身体康健，武功盖世，不然的话换别人，熬不住剑拔出来，就……”

方岑没有继续说下去，几人都听得明白。他回头看到了张陆二人，此时的方岑终于有片刻时间得以寒暄了。

“小陆大人。小张大人。小陆大人你没事了？”

陆渊道：“我没什么事，据说此前我也被人控制了。但是青——行令大人把我扇醒了。方大人你怎么来这里？”

“董大人让我来的。”

袭辜问：“他有没有告诉你袭汀一行人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还有，你给刘叔的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重要物件？你怎么会选在了敬香楼这个地方？”

方岑刚要开口，只见门内谈情慌张的走了出来道：“王……王先生他似乎……”

“怎么了？”袭辜立刻上前一步。

“他似乎在说胡话，但是又不像是清醒了过来，我看到他似乎睁开眼睛了，但是我们在他眼前挥手，毫无反应。”

袭辜沉默了，因为他见过王凌这样。王凌当时治腿上剧毒，昏迷时也这样过。当时袭汀一直在他床边，一句话都没说，但袭辜知道袭汀哭了。袭汀当时一直对王凌说两个人以前的过往，最后火城公主出现了，在他床头对王凌说了几句，他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可是现在，火城已经走了。

袭辜想到这里，回头看向张灵申，下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