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辜愣愣的说：“个位数。”

“那你才是小屁孩。”

袭辜想了想，问道：“你不会百位数了吧？”

张灵申回忆了下，道：“还没那么夸张。”

“贵圈真乱。”

张灵申想到以前的事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袭辜见状说：“这下可是你先提的，不是我。再说，你来到这世界上来，还是一片白纸吧少年郎。”

张灵申沉默片刻。他不用猜都知道袭辜肯定不是一张白纸，她和袭汀在一起都六年了，虽然不算老司机，但肯定也不是白纸。袭辜看他没说话，以为他怂了，还笑了声。没想到片刻后张灵申看着她低声说道：

“是不是白纸不重要，重要的是车谁更会开。”

袭辜看着张灵申，突然觉得他的话似乎有问题，但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她还在发愣思考呢，张灵申就突然皱了下眉头。

他似乎想起了点什么来，他似乎回忆到那天中针之后的场景，好像他在和陆渊角力，然后袭辜来了，后来对她说了什么话，袭辜纠结了一下，居然亲了下他的额头。

张灵申抬眼看着袭辜继续低声说道：“你亲我了？”

“……啊？”

袭辜愣了很久没反应过来。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小屁孩发愣，难道就因为他是个该死的浑身散发着魅力的家伙吗。

可是该死的浑身散发着魅力的家伙还挺多啊，怎么回事就被定住了？

她这一刻只是觉得张灵申的眼神有点熟悉，这种眼中透着温柔和闪亮的感觉让她有点熟悉。就在这时候，陆渊在远处喊了一声：

“方岑来了。人家刚真的在睡觉呢！”

张灵申转过头去，长长的换了一口气，他现在觉得陆渊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

可恨的障碍。

方岑看了看袭辜和张灵申两人的神色似乎有些回避和尴尬，没多说没多问只是笑了笑，示意张灵申坐下，帮他拆开绷带查看伤口。几人看到他的伤口还挺恐怖的，但是没有再流血。方岑便给他重新上了药绑上了。

“小张大人年轻气盛，伤口长得很快。但是脖子经脉多，他经常感觉疼也是正常的。这些天务必不要劳累了，晨训也可以先停两天。像昨天那种飞奔而来的事，不能再发生了，得再等个三五天，好得差不多了再议。”

“就是不能有任何剧烈运动的意思？”袭辜问。

方岑点头：“行令大人您明白了我就放心了。那么我就先退下了。”

张灵申听此后低头一笑。袭辜和陆渊看着方岑走了。等方岑走远了，袭辜才意识到这话怎么感觉在含沙射影什么一样。她回头看着张灵申，他笑着站了起来，那笑容当真是相当迷人，明媚得太阳还亮眼。他说着要睡一会儿，轻松地转身走了。

陆渊怼了下袭辜说：“他怎么了？看上去那么得意？”

“我现在也说不好。”袭辜愣愣的说。

“你好点了吗？”

“嗯。谢了。不过啊，我还没弱到需要借用你的肩膀。”

“你放心吧，侯爷会好起来的。等歇两天，我们就转移回圈内宅子。”

“对了，方岑怎么走了。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他。”

“人家刚才走了你也没拦着啊。发什么愣呢你？还是让人家歇会儿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这次最累的就是孙华和方岑了，还有谈情那妹子。对了，之前谈论来找我们，说想让我们问问看侯爷想不想纳妾。”

“？干嘛？谈论想嫁给他？呸！谈情想嫁给他吗？”

“谈论是这么说的。说做小的也没事。不过侯爷才三十多，世子和小姐还那么小，再续个弦也正常啊。”

“他不会再娶了。他十几岁的时候，为了娶火城，不是把侧室都赶跑了吗？后来火城死了，还有几个侧室回来找过他呢，他这时候心还真是狠，一个都不见，别说其他小妹子了。火城在他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可能要辜负谈情妹子了。不过，他们不死心的话，回头他醒了你也可以问问看他。”

陆渊点点头。

这天几人仍在休息，众人没事就在王凌房内转来转去。到了下午孙华才在王凌床边醒了过来，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王凌，结果是他稳定了没什么问题。虽然脏器受损，但是受损程度不严重，剑锋在最后刺击的一瞬有所偏移，没有刺中要害。

命虽然保住了，但毕竟是伤及脏器的贯穿伤，要想恢复，恐怕没有几个月无法达成。这样的话队中失去了武功盖世的王凌，接下来的路怕是不好走。

但目前袭辜没有思考这些，她只是问孙华王凌是不是短期不能自己行走，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和孙华说回去得让周舟弄个轮椅。反正王凌坐过好几年轮椅，也知道怎么操作，熟练得很。

孙华心里想也就你敢这么说，别人这么说侯爷非得把人揍得呕血。

又平稳的过了一天，孙华和方岑轮流守夜，两个人不是睡就是在王凌身边照顾他。到了这天晚上，王凌已经想要自己坐起来了，孙华和方岑根本按不住他，只有袭辜出现才能让他不动，袭辜给他垫了个枕头，让他脑袋能高一点有点弧度，方便吃东西。

“好点了吗？”

王凌轻轻的点头，面色仍旧苍白。袭辜拿过吃的的碗，给他喂吃的。王凌这时候特别听话，勺子一伸过去就张嘴了，之前孙华和谈情照顾他的时候他总是别过头去不肯吃，要不就是把人赶出去自己来。

王凌问：“这几天袭汀有否出现？”

“没有，斗技场，招玉楼，堪如街那边都盯着。谈论的兄弟也出去盯着了，没消息。可能他自己想不通，躲起来了。你知道他的，他会躲起来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

“他最后，我不确定是不是认出我了。但是他没有向我的要害刺，说明已经手下留情。”

袭辜道：“你别为他说好话了。他要是认出你了，现在早就跑过来在你床边哭天抢地的认错了。他应该还是没想起来，但是觉得，你有点熟悉。”

王凌沉默片刻说：“我原本以为，有些事，至死都不会忘却。”

“这不是他的错。我觉得不能怪他。可是，他让你伤心了。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让他想起来的。也会找到让他失忆的由头。”

“什么时候回圈内。”王凌听袭辜说了她的想法，认为很有道理，早点回去，早点方便捉袭汀。

“等孙华和方岑说可以移动你，并且不会出事的时候。你别心急，最近就老实躺着，如果你闷了，我就找人来给你念书听，如何？”

王凌嗯了一声，继续吃东西。吃着吃着，他又想到了什么，问：

“他的剑呢？”

“陆渊和张灵申看着。虽然他俩武功不如他，但是他应该还不能轻易从陆渊手上抢走什么东西。”

“得小心着点。”

“放心吧，过会儿我拿过来背我身后。”

用完晚饭和药后，王凌又沉沉的睡去了。现在的王凌身体特别虚弱，也比较嗜睡。但好在他安静，又很配合孙华和方岑，没让人操什么心。

袭辜听了王凌的话之后就去找陆渊把剑自己背着了，他们给这把剑找了个剑鞘，虽然不是很服帖但总比裸着好，毕竟这剑非常锋利，裸着太容易伤人了。

袭辜背着这把剑两三天了，睡觉的时候也放在手边。这天清晨她早早地爬了起来，先去看了看王凌，守夜的孙华告诉她一切都好。她便在谈论的院子里转了转。

谈论的宅院不算小，因为有很多兄弟要住。在圈外，他的这块地方算是闹中取静了，因为谈论是原献国人，手下混混不少，所以周围人也不会轻易惹他。按照谈论的说法，他们和乔装成献人的南句流氓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也没遇到过那群禽兽过来闹事。

袭辜依旧起得早，每次走在他的院子里都会发现有很多献人弟兄在巡逻站岗。可是这天她走了一段路便意识到了哪里不对，随即站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