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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潼川

作者:沙画师 | 分类:其他 | 字数:139.7万

第230章 半梦半醒之间

书名:古道潼川 作者:沙画师 字数:6698 更新时间:2025-01-23 02:05:40

马武坐于床边,看着他四人搭好地铺,问道:“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跟着我?”

陈半斤赶紧上前作揖:“马爷,你在成都混得熟啊,跟着你,当然是想请你帮我们讨回股银了。”

“放什么屁?讨什么股银?”

“哎呀马爷!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吗?铁路被朝廷收回去了,筑路权卖给了西洋人,朝廷黑了所有人的股银,外面那么多人都是来讨股银的!杨铁山不是东西啊,当初吹得天花乱坠,害陈家二十万两银子买的股票全都作废了!”

马武闻言,哈哈大笑,鼓掌称快,幸灾乐祸道:“全都作废了?二十万两?你们陈家真他妈有钱!”完了瞪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睛道:“那你们不找杨铁山去讨,跟着老子干什么?老子欠你们二十万两?!”

陈家两兄弟目瞪口呆,马王爷怎么回事啊?刚刚明明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病得很不轻,这会儿又神清气爽,完全就是个正常人。

皮渣笑着重复道:“马爷,哪是你欠他们二十万两,是陈家买了二十万两银子的股票,股票黄了……也不是股票黄了,是铁路被朝廷卖了,卖给了西洋人,所有人买的股票都作废了,等于是川路公司欠他们陈家二十万两银子!”

马武竖起大拇指:“好啊,好!狗日的杨铁山,你干得真漂亮!老子先前不服你,现在不得不服你!”

四人难堪之极,这王八什么意思?看笑话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敢情他家没有买股票?

陈半斤道:“马爷,你们家也买了股票的,你不知道吗?”

“放屁!老子从来就没买过一张股票!”

“你是没买,可你家大奶奶买了,你这几年不在家,你家二奶奶年年都买!你想啊,她一个妇道人家敢跟官府对抗吗?”

陈八两接着道:“凡是收租的,家家户户都买,大家都买,你家不买行吗?刚才杨小山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家买了大股三十多股,相当两千两银子打了水飘。”

马武眼珠子直转圈,这才想起他家还有个夏金婵,又想起蓝枝还有一片庄园,他出门四年有余,搞不好两千两银子真没了。

“所以你们想让我带你们去讨要银子?”

“对呀!”陈半斤道:“马爷,你家砸的银子虽然不多,但两千两可以造一座豪宅,凭什么给他骗去?再说了,讨股银的不止是我们,全省的股民都在讨,你刚刚看到的那些人只是一波,成都东西南北不知道有多少波呢!四道城门全让人给围了。马爷,你若不信可以到城墙边上去看看,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头,没有三十万也不少于二十万!而且,都把光绪爷的灵位供在路中央,天天咒骂盛宣怀的祖宗,把赵尔丰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骂遍了,骂累了就往城墙上扔石头、放火统炮,隔三差五就跟守城的官兵干一仗,双方都有流血死人。”

“那你们他妈怎么不去干仗?”

“哎呀,别提了,咱们潼川来的没一个敢带头,一是怕死,二是怕官府算后账,三嘛,主要还是顾忌杨铁山。”

“杨铁山?那王八早跑了吧?顾忌他干什么?你们他妈想多了!杨铁山就是一条狗!”

“马爷,也不能这么说,杨铁山虽然骗了我们,但他不可能是故意的,这么多人都被骗了嘛。何况,他现在还是射洪的知县,我们估计,他也在城里跟那帮人纠缠。”

“呵!呵呵!纠缠,纠缠个屁!他敢跟总督衙门对着干吗?纠缠有用至于干仗吗?你们他妈也不想想,肉吃进了狼嘴里想要它吐出来,可能吗?白日做梦!围住城门有什么用?没用的东西,二十万人一人一把斧头,都能把城门砸得稀巴烂!不就是一座城吗?外面闹不起来里面也闹不起来吗?砸开城门冲进去什么都有了!”

“哪那么容易,守城的官兵手里都是炮火,靠近城门就吃枪子,谁敢上啊?城里头闹得倒是很凶,天天都在干仗,听说咨议局都在跟官府唱对台戏,死了不少人,也抓起来不少人,赵屠夫屁眼儿都是黑的!”

“赵屠夫是谁?”

“新任总督赵尔丰呀!”

“赵二疯?什么时候换总督了?锡良呢?”

“嗐!早就调走了,锡良调任后,王人文接任,王人文接任不到一年,盛洋奴就把铁路给卖了,王人文顺应民意,力主保路,奏折送到京城,被朝廷臭骂一顿,王人文不服,再次上奏,结果被贬了,之后,才换了这个赵屠夫。”

“那之前的兵马司都统协统没换人吧?”

“这个不清楚,但江桥门守城的协统好像姓林。”

“姓林?林铮?”

“马爷认识林铮?”

马武钢牙一咬,避而不答,岔开话题道:“天快黑了,去两个人弄酒弄菜,多弄点。”

四人面面相觑,陈半斤凑上去道:“马爷,你清醒了对吧?喝完酒是不是就要带我们冲进城去?”

马武拍床板:“废话少说!老子现在只想杀人!快去!”

“好呢!”陈半斤脆生生应一声,打个响指安慰其它三人道:“马爷其实啥事儿没有,走!好酒好菜伺候着!”

第230章 半梦半醒之间

四人出门,哪里不找就到三家店找店小二弄了七荤八素两坛酒。

酒菜一到,马王爷拿眼瞪着四人道:“你们谁他妈也不许动手,老子三天没吃饭了!”

然后一挽衣袖开吃开喝。

四人哭笑不得,都拿眼睛看着他猪食牛饮狗龇牙的怂样,不敢动筷子,更不敢问为什么。

几碗酒下肚,一桌子菜很快变成残汤剩水,马王爷倒头便睡。

四人看他不消一刻便酩酊大醉,只得自我安慰地摇头,表示不能跟不讲理的人计较,然后吃了他的残汤剩水,各自散去。

夜至三更,酒醒一半,马武隐约听见门外有人喊:“马王爷,打算睡到几时?你的仇人出城了。”

马武翻身起床,抓起绣春刀一步蹦出门,巷道里黑影一闪,仿佛听见自己的呼噜说道:“跟我来!”

这个黑影似曾相识,特别是那一股幽香和一闪而逝的轻灵。

不管是梦是醒,也不管是真是假,马武从柴房边解下自己的白马,一纵身骑上追出去。

黑影并未消失,而且她真真的就是一个窈窕女子,一头长发,蒙着黑巾,手里一把长剑,胯下是一匹黄骠马。

白马见着黄骠马就像见着情郎一样打个响鼻,嘚嘚嘚跑上前去。

黑影身形一动,黄骠马一声嘶鸣,前纵后蹬,猛然窜出。

马武双脚踹镫,绣春刀轻拍白马后臀,两匹马一前一后,不消片刻就出了三家店。

一出三家店,黑影马头朝西上了官道,不出十来丈,打路边一南一北又窜出两匹黄骠马,马上之人俱是黑衣黑巾。

一人道:“师妹,身后确是你要找的人?”

女子道:“放心吧,他的鼻子比狗都灵。”

马武听出了她的声音,踹镫夹马跟上去,喊道:“姑娘,你可是来自云崖?”

黑影道:“什么云崖,废话少说!你的仇人可是叫崔东平?”

马武道:“老子的仇人可多了,姓崔的只是一个!老子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放心,错不了!一路的还有二十名捕快,百余官兵,据说是去三江口迎接总督办端方。”

马武道:“你们要带我去三江口?”

“你去三江口找死吗?满洲狗带来了数万武昌军,姓崔的戕害了不少保路同志,他今晚必须死在半路上!”

“保路同志?你们是革命党?”

“哪里那么多废话,驾!”

四匹马沿官道疾驰,马蹄声在空旷的平原格外刺耳。

马武再次问道:“姑娘,你们到底什么人?我怎么听你的声音很熟。”

“你的废话太多了,再叽叽歪歪就给我滚回去!”

马武不敢做声了,在云崖,他最怵两个人,一个是逼他跳崖的方蓝,另一个就是救活他的方青,方蓝手中的长剑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方青的银针能让他毫无抵抗地死过去,而前边黑衣女子的声音像极了击落他手中刀的白衣女子。

此时的马武脑子非常清醒,他清楚地记得蓝枝跟他说方蓝来了成都,是革命来的。

只是,方蓝怎么对他的行踪如此清楚呢?蓝群找她来了,她出现在这里,那么蓝群哪去了?那个一根筋可是一个江湖白丁,她要再出什么事,丢开逝者蓝蝶儿不说,怎么跟老娘和蓝枝交代?

此时想到蓝蝶儿,又想到他曾经的誓言,他觉得,这三年的死亡也算履行了他的承诺,蓝蝶儿在生不赞成他从一而终,她逝去,他自然要珍惜她爱惜的人,这不关乎承诺,而是他应尽的职责。

所以,他必须找到蓝群,就算不能做夫妻,他也必须让她活在他的眼面前。

功夫不大,他想了很多,直到他被叫停,随三人进了路边的林子才转回心思。

藏好马匹,三个黑衣人分散隐蔽于黑暗深处,马武靠近那黑衣女子道:“姑娘,不要嫌我啰嗦,我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对付姓崔的,他可不是一般人,手下都是使刀好手,而且配有快枪,单凭我们四人手中刀剑怕是应付不了,得想好必胜的法子才能动手。”

黑衣女子冷冷斥道:“真是女人堆里出来的,比女人的事都多,离我远点!”

马武立刻在她面前矮了三分,不自主地就往一边挪了挪。

就在这时,隐隐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来的可不止二十人,搞不好来敌过百,而且,步伐整齐,急而不乱。

马武不免犯怵,他毫无准备,手里除了一把刀再无别的,一旦打起来就只能硬拼。

然而时不待他,来敌说到就到,影影绰绰一长路,能感觉到一股扑面的冷风和迷眼的灰尘。

而就在这当口,左前方一阵马蹄声响起,嘚吧嘚吧来得很急。

看眼前,敌队已经过去约摸三十人有多,所有人受马蹄声惊扰,略做停顿,大有向林中闪避的意味。

马武看准敌群中的花翎顶戴,认定此人便是崔东平,拔刀欲扑,突见右后方射出数道寒星,三线归一点,直击目标就是那花翎顶戴。

第230章 半梦半醒之间

寒星未逝,接着又是三道寒芒,取其中路。

叮叮叮三声响,攻击目标一阵晃动,寒星飞落,寒芒消失,一声呵斥传来:“何方鼠辈!要造反吗?杀!”

马武挺刀直扑发话之人,只觉前方黑影连闪,后发先至,抢在了他的前面,剑光刀光霎时间搅在一起,当当当溅起一团火星。

敌群呼啦一下围上,马武竟就这一步之差被挡在了人圈外,这时已由不得他选择对象了,一口气憋在丹田,也不管什么招数,使出浑身解数劈撩削挡缠,专取敌人脖颈。

然对手的实力正如他预想的一样,捕快就是捕快,速度和力道都刷新了他的认知。尽管如此,抡圆手中的刀全力施为是唯一的出路,只有力量碾压对手才有可能不被动挨打,至于招数,那是单打独斗才能为之的,被实力强过自己的敌人围殴,只能拼蛮力和应变能力。

诡谲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让双方都非常忌惮,但马王爷什么都不能忌惮,今晚若杀不了崔东平,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

他奋力挥刀划圆,挡开劈过来四道雪亮刀光,身形一矮,急进一步,把整个头首亮给敌手,绣春刀当做扫堂腿旋转横扫。

这一招舍了脑袋,只求换敌腿脚的亡命打法给了他进身的机会,敌手挥刀劈他头颅,他倒地撩刀半划弧,挡开两柄利刃,再度划圆横扫,刀锋连续劈中敌人腿脚。

一招得逞,接着反撩刀护住后背,起身全力向前一撞,听得两声痛呼,两名捕快栽倒的同时,他已成功逃离围攻,钻进人墙之中。

穿梭于敌群,黑夜的掩护给了他做许多机会,弃了钢刀,双手一捞,两柄匣子枪到了手中,双枪在大腿两侧一擦,保险打开,顶着敌手的胸膛后背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惨叫声里,马王爷跳出围场,钻进路边灌木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狗一样窜行,并大呼造势:“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这一巨变,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黑衣女子和黑衣人手中之剑杀人的效率高出马武不知多少,马武跳出去放枪,借马蹄声造势,他们自然得全力施为。

二人运全身之力于手臂,一对长剑气势如虹,死伤在他们剑下的捕快逐渐递增。

崔东平带了的这一百余人这一段时间被城里城外的保路同志军折腾得非常疲惫,朝廷收回路权,他们同样是受害者,要说反清情绪,谁又没有呢?但作为官差,又不得不履行职责,所以现在的他们,心理包袱是很重的。

今晚出城迎请援军本就是一件非常凶险的差事,几十万人围成都,什么秘密还能是秘密?消息泄露,被保路大军围攻劫杀是指定的。

意料中的贼人人数不多,身手却是他们平生仅见,打不过开枪吧,天这么黑,敌人就三四个,混在人堆里谁是谁都不知道,不等于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更让人忌惮的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时下什么人大半夜骑马来这么急?援军坐船来的,在三江口安营扎寨不走了,不去请,他们就不动,哪有这么积极主动?再说了,他们哪来的马?

摆明了来的是贼嘛!

统捕崔东平威震成都十余年,自认为刀法了得,在打落突袭而来的暗标之后,就被一个难缠的黑衣老者逼到一边,黑衣老者不做声,剑法狠厉刁钻,始终一个粘字决如影随形,锁死他的刀锋和咽喉要害,绝不给他腾出手拔枪的机会。

老头很老道,剑招很快,稍有不慎,剑锋就钻进他的封锁,缠头裹脑,招招致命,而每一次摆脱,都会带来一处两处的划伤。

这样的高手实乃崔东平平生第一次遇见,除了全力应对对方的剑招之外,几乎无力去思索任何问题。

另一边的黑衣女子和黑衣男子双剑合璧,似一对灵异妖孽,分如电光一闪而过,合则开山裂石,伤及一片。

此二人组成的防线就是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截断了崔东平和众捕快之间的一切联系,且阻击进攻两不误,每一次分后联合都会伤及一两个敌人。

听到枪响、听到惨叫、再听到龙门开山令,马蹄声几乎就到了崔东平面前。

一时间枪声四起,听一个声音破空传来:“要命的滚开!不要命的尽管挡道!”

又听一人道:“是哪条道上的好汉要踩堂子?出来报号!”

马武听出了这个声音,一声长啸,枪口对准散开的官兵捕快边打边叫:“天开黄道日!龙门大吉昌!英雄齐聚会,秉开忠义堂!奸贼崔东平杀我袍门手足,协同国贼盛宣怀卖我铁路,此番出城,是奉命迎接满洲狗端方,企图血洗成都!袍门一家亲,来者都是客,凡我袍泽,概当携手保路,诛贼于今夜!杀呀!”

崔东平一听,来者并非这几人同伙,厉喝一声:“四城统捕崔东平在此!来者何人?切不可听信贼子胡言乱语……”

他一分心说话,应敌动作相对迟缓,黑衣老者剑招一紧,唰唰唰突改粘字决 ,剑剑锁喉,招招夺命。

嗤的一声,锦破缎裂,崔东平胸前一凉,感觉一道利刃贴着胸骨划过,但同时,他的左手触及到了枪把,右手绣春刀一抡一划,左手已拔枪出套,倒地之前,枪栓打开,抬手一扣扳机。

枪响再寻黑衣老者,握枪的手腕一痛,剑光一晃,一物飞落在自己脸上,竟是自己握枪的左手!

马武突然跳出,双枪齐射,打光两夹子弹方喊道:“云崖高岗埋白骨,莫忘同财是弟兄,不诛此贼于今夜,无颜堂前拜关公!兄弟们杀呀!”

喊罢跳将出去,就地一个打滚,爬起来时,手上又多了一柄钢刀。

突听左前方一声喝骂:“混蛋!不作不死,你他妈又在作死!”

马武刚要回答,正前方砰的一声枪响,饮弹栽倒,栽倒后才说道:“你我也曾经是兄弟……”

来人不搭话,纵马冲上来俯身一捞,将马武提上马背长声道:“周统领,你还要为大清朝效死吗?难怪他要杀你,该醒悟啦!要命的躲开!不要命的过来!驾!”

接着,马蹄声狂乱。

残余的官兵捕快纷纷避让,几十匹马卷起一股尘土,一晃而过。

三个黑衣人见势,且战且走。

蓦又听一个及其痛苦的声音喊道:“赵子儒!我知道你也在,你也要回来造反吗?大清朝……完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僵住了,刚刚还硝烟弥漫的战场瞬间只剩下受伤者的呻吟。

“崔大人,伤得怎么样?还能起来吗?”

崔东平呕了一口血:“他们是小同财的余孽……报仇来的……剑,剑上有毒……我……恨呀……”

“大人!……”

“我知道你们……谁也无心再当差,都……都散了吧,他……他说得对,大……大清……没救了。我也再不是你们的……统捕了。李东……李东……”

“大人,李东可……可能殉职了。”

崔东平再呕一口血,呕完血气若游丝:“三江口……别……别去了,麻……麻烦兄……兄弟们……把……把我们埋……埋了再……再走……”

众捕快无不落泪。

名噪十几年的总捕头就这样去了,去得如此悲观消极。

……

四匹马沿来路疾驰赶往南郊,大白马没了主人咻咻不止,使得黑衣女子不得不停下来换坐骑。

骑上白马,黑衣女子道:“师叔,不能撇下那个人,他若有个好歹,将来我没法交代。”

黑衣人笑道:“师妹,你就不该多事带他来。”

黑衣女子道:“杀他的仇人,他当然得出力,这是我欠他的,就当还债。”

“可惜你的心思白费了,他到底还是没能手刃仇人。”

“就是,他就是一盘狗肉上不了席面。师叔,忙了一晚,姓崔的死没死都不知道呢!”

黑衣老者这才说道:“小蓝,这一点你放心,凡是今晚被你我刀剑所伤者,没有一个能活。至于那个人嘛,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遇着他曾经的兄弟了……”

黑衣女子道:“师叔你别忙,你刚刚说什么?被我们刀剑伤了的一个都不能活?什么意思?你真在我的剑上喂了毒?”

老者没说话,黑衣人道:“师妹,是我干的,姓崔的必须死!他不死,我们的同志在城里很难做事。”

“那……那也不能……”

老者道:“杀这样的人,没那么多规矩,这是上级安排的,他太碍事了。”

“算……算啦!那,他说的赵子儒是谁?”

老者道:“说到赵子儒,上级也有安排,这个人对龙门的影响很大,他的声誉甚至高过了龙门,上级要求放长线,钓大鱼,尽量把他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