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后,医女强势归来
作者:再吱 | 分类:古言 | 字数:8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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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理该被人疼着
昏暗狭小的房间,胡玲趴在榻上,努力地想要汲取一点儿新鲜的空气,可周遭的浑浊,让她感到绝望。
窗子紧闭,丁点儿气息都透不进来,身子动上一动,疼痛遍布全身,血腥味四散,呛的她直咳嗽。
可稍微咳嗽一声,便会牵扯到身后的皮肉,好似将她的伤口又撕扯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痛的她泪水蔓延。
这已经不知是她多少次被痛的醒来了,这几天,她滴米未进,喉咙也干涸的沙哑,她想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却舔的舌头生疼,舌尖还蔓延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自从她被扔在这里,便成了无人问津的物件,大概他们就是想盼着自己去死吧,所以才不给她看病吃药,不给她饭食,不给她水喝。
胡玲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一个讨厌极了的可怜虫啊。
倘若自己熬不过去,他们听闻自己死了的消息会不会举杯痛饮庆贺一番啊。
也许,还会在她的灵柩前办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宴,喜大普奔,手舞足蹈吧……
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也好,只是,遗憾的是,她临死前见不到她那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一面了……
她还想撕掉她脸上的伪装,好好地跟她说说心里话……
大概,这事只能下辈子再做了吧……
眼皮一点点地沉下来,手无力地垂下,忽地,窗子被人打开,刺眼的日头照了进来,胡玲眯着眼,见到一个英气逼人的俊朗少年逆光而来,朝她伸出了手。
这是梦吗?
可为什么这么真实,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轻轻地抱起,唇角似尝到了甘霖,清甜可口,她不住地汲取,喉咙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润。
使劲睁开眼睛,胡玲瞬间神色清明。
“原来是你?”
“姑娘,再喝点吧,这里的人太没人性了,要不是我听闻她们提起你这几天的现状,真想不到她们居然存了这种坏心!
我还从伙房带了点粥菜,你起来吃一点吧!”
黑山边絮絮叨叨着边将茶杯里的水喂到胡玲口中,茶杯的水见底,转头将饭盒打开。
“多谢!”
“不用客气,看看这些东西可合你胃口?不过我想应该是不合你胃口的,可伙房里只有这些了,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再给你带……不,我马上给你去外面买……”
黑山从饭盒里取出一碟青菜,一碟青豆,一碟豆角,越看越是不满意,霍地站起身。
胡玲看着黑山恍惚,好像这还是头一次有人问她喜欢吃什么……
“姑娘……”
黑山见胡玲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藏着雾气,忙惊慌失措地过来。
回神,见男人紧张地脸色都变了,胡玲一眼不眨地看他,“你紧张什么……”
“额……我没……那个……你想好吃什么了吗?”
黑山摸摸鼻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一个姑娘家单独说话,自然是有点紧张的。
胡玲看看摆在她面前的几抹青色,笑了笑,“这就挺好,我身上有伤,最适宜这种清淡的菜食。”
黑山摸摸脑袋,咧嘴一笑,把筷子递给她,“你喜欢就好。”
“我拿不动筷子……”
胡玲软软地趴在榻上,无力地笑笑。
“……那我喂你……”
“伤口痛……”
胡玲稍微动了动,疼的她眉毛打结倒吸气。
“疼?那你别动,我都忘了,我给你带了药……”
黑山从怀里将陆凝霜交给他的药一股脑地取出来,手刚递过去,便顿住。
姑娘连动都不能动,自是连上药都不行的……
那可怎么办?
叫别人来吗?
可这里的人都巴不得姑娘去死,哪肯给她上药啊,再说,他可是悄摸溜过来的,被人发现可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那……他来?
要命!他可是男人,这事关姑娘家的名声……
“劳烦公子了。”
黑山想的脸都红了,冷不丁听到胡玲一句话,脸瞬间熟透了。
她……她……她是让自己给她上药吗?
这……这……这可以吗?
黑山挠头,不自在地道,“姑娘,我……我没上过药,我……我……应该……怎么弄……”
呸,口误,他不是没上过药,是没给姑娘上过药。
说实话,要是白云,他指定一通乱抹就完事了,可眼前是个姑娘啊,他可不能那么无礼粗鲁。
“先解衣服……”
“啊……”黑山抽住,脸红的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可能需要一把剪刀,我感觉后背上的血与衣服沾到了一块,你帮我把衣服剪开……对了,你再帮我拿个木枝,我可能需要咬住,那样我便不会疼的发出声音了……”
胡玲说话断断续续,黑山却莫名地听的心中一疼。
他们大男人受伤,疼几声叫几声也没人会笑话,可眼前的姑娘明明那么疼,却还怕叫出声来……
欺负她的人真该死啊……
黑山起身,找了一把剪刀,又从外头折了一根木枝递给胡玲。
拿起剪刀沿着她腰部开始剪,其实她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血迹染在衣服上都打结沾成了片,只是她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所以即便血染在上面,也不容易发现。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剪着。
还真如她所说,后背上的血与自己的皮肉粘在一起,无法轻易挣脱。
他跪地俯下身子,拿起剪刀沿着缝隙开始剪,边剪边忍不住吹吹,好似这样就能将衣服和皮肉吹开,让姑娘少受点疼痛。
好不容易将后背上的衣服剪开,黑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谢谢你,一点儿都没让我疼……看来我让你找树枝来,是多余的了……”
胡玲虚弱地笑笑。
黑山放下剪刀摆手,“没事,姑娘嘛,理该被人疼着的,我去洗把手来,再给你上药……”
理该被人疼着……
胡玲低声喃喃,是这样吗?
黑山去而复返,拿起药膏放在指腹中小心地涂抹。
姑娘本该光洁的后背布满狰狞,青一道紫一道,有的地方发溃冒着脓水,毫无美感可言。
黑山丝毫没有嫌弃之色,反而眉眼里全是心疼,动作更是轻柔细致。
涂抹了药膏,黑山又在后背上撒了一层金疮药。
“帮我包上纱布吧,再找一件黑衣给我。”胡玲说道。
她怕万一有人看到她的伤口上了药,会无所不用其极地中伤她,现在她还有人给她上药,只怕等黑山走后,她只能等人收尸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