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假的。

实际上，沈凡抬头朝VIP观众席一望，就看到坐在前排的顾城宇，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午就是用来确定最终考生名单的，下午才是真正的对战考核，一般权贵们都是下午来看热闹，真不知道顾城宇这么早来这里干嘛。

他一个豪门继承人又不用跟普通老百姓一样提前占座位。

沈凡暗暗磨了磨后槽牙，他可不想还没跟校长掰扯几句就被顾城宇给截走了。

这里是首都星，顾家扎根最深的地方，他们必须谨慎行事。

……

沈清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凡在跟校对机器人讨价还价。

校对机器人P-101:“必须持有皇家军事学院官网审核通过的考生证明才能进行核验检测。”

沈凡:“来的路上被狗吃了你信吗？”

P-101:“一，狗是星际一级保护动物，不会随意出现在路边；二，考生证明是内部网路资料，没有实体，不会作为食物被狗误吞。”

沈凡:“那是你见识太少了，长着老奶奶脸的天价加菲猫你见过没，会喝水的飞行器你见过没，没见过吧，但事实就是存在的，乱吃东西的狗也一样。”

P-101:“一，加菲猫是一种极其可爱的猫类，不要用老奶奶脸去形容它；二，飞行器是依靠能源驱动，不会喝水；三，请这位先生不要扰乱现场秩序。”

沈凡:“好吧，其实我们的考生证明是被不知名黑客给抹去了。”

P-101“……”

《谨慎行事》

真是好一个漂亮的谨慎行事。

沈清然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额角隐隐作痛。

这还不如直接去找校长。

他想拉走沈凡，却被沈凡误以为他胆怯反握住手，沈凡继续自顾自地跟P-101讨价还价:“你这个想法完全不对，违背了星际唯物辩证法，推荐你看一看《唯物主义与星际发展》和《星际哲学原理》，你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高技术黑客和乱吃东西的狗都是客观存在于世界上的。”

P-101忍无可忍，屏幕上的颜文字表情旁出现了青筋暴起的符号。

表情由(′?_?`) 变成了(▼ヘ▼╬)。

是不是AI不发火就把AI当傻子啊！

P-101怒气冲冲地鸣起了警报，身边火速出现了许多个防卫机器人和学生志愿者将两人围了起来，闹起来的动静从周围扩散，连VIP观众席上的人都注意到了，纷纷朝这里投来目光。

沈清然无奈扶额，耳边却传来了沈凡的轻笑。

沈凡紧了紧他的手，眼神揶揄：“害怕了？”

沈清然摇头：“不怕。”

沈凡笑得张扬：“不愧是我小弟，有胆识。”

沈清然：“……我们吸引这么多注意是不是不太好？”

沈凡傲然昂首：“莫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其实不是，他只是单纯闲得发慌，看到omega已经排完队，P-101准备收工下班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想看看P-101是不是和他的系统一样好忽悠。

很可惜，P-101比系统要聪明得多。

不仅坚持自我观念，还会叫保安。

似乎是感觉到了宿主的想法，系统忿忿出声：【你不能这样想我！】

沈凡：“好啦好啦，你比它可爱。”

什么嘛，突然夸它，怪不好意思的，系统第一次被人夸可爱，顿时有些晕晕乎乎。

一个alpha学员走上前来，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对着二人下了逐客令：“请现在离开，不要扰乱现场秩序，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手段。”

沈凡点头示意，准备拉着沈清然离开这里，身后却传来了一个高傲又欠揍的声音。

“呵，新的把戏？”

这个气泡音，这个语调，这个话，这不就是那个男人！

沈凡头皮发麻地望了一眼VIP观众席的方向，瞳孔地震。

又是瞬移！明明刚刚还跟个座山雕一样坐在那里的！

他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牵着沈清然离开，却被顾城宇强行抓住了手臂，无奈只能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心怀侥幸心理的粗着嗓子，说道：“你认错人了。”

顾城宇轻轻挑眉，手向后一扯，沈凡冷不防一个趔趄就要倒进他的怀里，沈清然眼疾手快伸手圈住沈凡的腰，将沈凡带向自己这边。

这一拉一扯把沈凡吓得够呛，他觉得自己被顾城宇骚扰了，于是愤怒地甩开顾城宇的手，扬起拳头就要让这个神经病感受一下正义的暴击。

但拳头刚挥起来，就被沈清然按下去了，沈清然微微低头贴着他的耳边提醒：“这里人太多了，不适合打架。”

沈凡冷静下来，他冷眼瞪着顾城宇，心里直骂晦气。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顾城宇是怎么认出他的？

帽子口罩加墨镜，长袖长裤加手套，除了脖子那是一点肉都没露。

他不理解。

顾城宇像看到一只炸毛的猫一样，轻蔑地嗤笑一声，眼神转向还在搂着沈凡的沈清然，眸子危险的眯起，心里抬出一股暴戾之气。

这个人坏他好事。

但是，他又想起那一天沈清然清冷绝美的面容，心底的气又消散不少，只要这只omega能够低头向他认个错，他可以不计前嫌，要是omega贪得无厌想更进一步地跟他发展关系，倒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顾城宇尽情释放自己充满A性气息的磁性嗓音：“沈清然？我可以给你钱，但不能给你爱。”

“沈凡才是我的未婚妻，至于你……”他高高仰起下巴，傲慢地蔑视着沈清然，“不过是我的情妇罢了。”

沈凡、沈清然：“？”

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鸦雀无声。

随即爆发出压抑着的小声讨论。

“这不是顾家继承人顾城宇吗？他刚刚说什么未婚妻和情妇？”

“他未婚妻不是沈家的小少爷吗？听说那个小少爷和新找回来的小少爷一起私奔了。”

“什么啊？明明是一起离家出走了。”

“你们的消息太滞涩了，我太爷爷的祖奶奶的姑姑的侄子的儿子的同学的孙女的舅舅在顾家当保姆，听说沈家那个沈凡是假少爷，新找回来的才是真少爷！”

“我也听说了，不过顾大少什么意思？他不仅跟假少爷是未婚夫妻，还跟真少爷有一腿？”

“我去，这也太劲爆了吧，还是豪门会玩，直接兄弟盖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