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被问到沈天云的下落，成仁美大笑不止。

笑脸逐渐消失，冷眼看着沈道，成仁美平静道:“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明日的府试会告诉你的答案。”

“府试？”

沈道不禁诧异。

“没错。”

成仁美道:“三个月前你被独孤院长带回鹿山书院，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

成仁美慢慢走到沈道身旁，从他手中拿过生锈的铁剑，感叹道:“这把剑曾经杀得大夏王朝兵甲胆颤，如今却是失去了当初的锋芒。”

沈道静静地听着成仁美回忆起四年前的一幕幕。

“四年前。

我和你父亲同为杂牌军出身，在那次大夏突袭中，整个杂牌军数万人，只有我和你父亲活了下来。

后来，我跟随你父亲一路征战南蛮之地，得你父亲的帮助，我的修为也一步步提高，虽不及你父亲那般变态，却也有着足以坐镇一方的实力。

你父亲突然杀回大秦王朝，闯入王宫企图弑杀始皇，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他和王室有着某种难以忘怀的仇恨。

直到大秦太上皇出手，你父亲才不得不退走。”

说到这里，成仁美的话开始变缓。

沈道默默问道:“那之后，我父亲究竟去了哪里？”

看着沈道和他父亲一样的眼神，成仁美仿佛见到了沈天云本人，回忆起了当初二人在战场上齐心协力、杀敌立功的日子。

“你父亲于皇宫大门上留下三句话后，便不顾太上皇的阻挠，闯进了圣墟。”

“圣墟？”

沈道脑海里迅速闪过一道道关于沈墟的记忆。

他记得在皓月宗古籍中记载过，圣墟是大秦王朝崛起的地方，那里充满机缘与危险，是一块死亡与生机共存之地。

正是因为圣墟内有着无尽机缘，加上它是王室崛起的源头，它被大秦王朝牢牢把控在手中。

每十年一回的大秦武举国试，大秦不仅是为了挑选出万里无一的人才，更是为了选拔出一批进入圣墟的精英。

圣墟代表着死亡，也代表重生。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大秦王朝第一高手，剑圣盖聂。

据说，他曾经就进入过圣墟，并且从圣墟活着走出来，成就无上剑道辉煌，成就剑圣之名。

沈道猜测着问道:“你是说，我父亲进了圣墟？”

成仁美点头道:“你父亲曾放言，大秦境内，若他后裔有伤，势必会踏出圣墟，倾覆整个大秦。”

一个人竟然敢放下狠话，说完覆灭大秦王朝，若是其他人，或许大家都拿他当笑话。

但沈天云不同，他曾在危难中拯救大秦三军，曾以大秦将军之名，率军征讨大夏，曾独自一人杀进大秦王宫，逼得大秦太上皇出手，最后安然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闯圣墟。

但有一点大家始终坚信不疑，他一定能从圣墟活着离开，一如当初于南蛮戈尔巴大草原驰骋，于罡风大峡谷听风入道一般，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在世人眼前。

成仁美至今记得，当初沈天云进入圣墟后不久，闭生死关的剑圣盖聂出关，第一件事同样是闯入大秦王宫。

目的不同于沈天云，剑圣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过招的人。

他的目标就是大秦太上皇。

那一战，结果同样没人知道。

只是，自那以后，大秦太上皇便再也没有露面过。

剑圣也重返蓝陵剑阁，宣布闭关。

“剑圣闭关前，曾留下一句话。”

“何话？”

成仁美道:“沈天云出圣墟之日，剑出之时。”

沈道问道:“我想知道，这和你让我参加府试有何联系？”

成仁美道:“你难道不想进圣墟找你父亲？说实话，距离你父亲进入圣墟，已有三年多，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生是死。”

沈道摇晃着椅子，道:“我觉得，父亲他还没死，否则，你们这些大人物，不会放任我乱来。”

从白虎堂离开，沈道望了眼夜空中的皎洁月亮，幽幽月光映射下，到处一片幽静。

……

月光下的天雍府城门口，一群白袍修士整齐划一地走进天雍府。

站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三层酒楼上，沈道目光落在这些人胸口的银月标志上，他们是皓月宗此次参加天雍府试的人。

沈道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郎琳师妹，她此刻就跟在大师兄展鹏身后，丝毫不曾察觉，远处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看了许久，沈道终于收回了目光。

对郎琳师妹，他始终无法彻底放下。

斜靠在栏杆上，沈道接连见到了四方势力的人进入天雍府。

快天明的时候，天剑宗的人终于慢悠悠地出现在城门口。

带队的人是赤火尊者，驻足城门口，强大的感应力让赤火尊者第一时间看向不远处的三楼。

沈道早已离开了酒楼，今日的天雍府试，他必须参加。

“师叔，您在看什么？”

林锋见师叔一直看着远处那座普通的建筑发呆，轻声提醒师叔:“师兄弟们已经尽数进城，下一步做什么，请师叔吩咐。”

赤火尊者摆手吩咐道:“这些琐事你全权处理即可，不必同我交代。中午你好好休息，下午的府试开幕典礼上，别给宗门丢脸。”

想起当初在妖兽山脉幽冥谷内，堂堂天剑宗的大弟子，居然被一名火焰鸟族的女子击伤，赤火尊者就来气，没给林锋好脸色瞧。

对此，林锋也颇为无奈，只能在心底暗暗发誓，此次府试一定要拿一个好成绩，让师叔刮目相看。

与此同时，天雍府东城门的位置，一青年嚣张地骑一匹云蹄白马夺门而入，吓得大道上的百姓一片乱泱泱的，还差点撞上一个五六岁的马尾辫女孩。

沈道安抚着怀里吓得眼泪汪汪，哭成泪人的女孩，拿出一串糖葫芦才止住了女孩的苦声。

直到把她交给她母亲，沈道才放心离去。

他原本是在西城购买护甲，因为要购置一些炼药画符的材料，从西城赶到东城，恰巧遇见女孩差点被人骑马撞上，出手救了女孩。

骑马的是个一身紧身俏黑衣的女子，极为嚣张跋扈，一路上不仅不管路人的生死，还扬起马鞭抽打路人。

当差的人却是不管不顾，丝毫不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