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势均力敌？”

慕容战的众狱剑和牧野的朱雀印在虚空碰撞之后，并没有直接分出胜负，剑光劈不开朱雀印，火海也没有能够焚化剑光，两者顿时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这倒是让场下的一众宗门弟子神色诧异，而后纷纷议论起来。

“我就说吧，牧野没有那么不堪，是有实力的。”

“刚才那个瞧不起牧野觉得自己上去也能打赢的，现在要不要上去试试？”

随着牧野实力的展现，众人对他有了改观，已经有人开始替牧野说话。现实就是如此，实力足以说明一切。

“你很厉害。”慕容战低语道，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如同面瘫一般。

“你也是。”牧野同样称赞道，他察觉到了慕容战的剑光有非凡之处，只是眼下还没彻底蜕变，一旦蜕变，威力必然大涨，甚至能刹那间劈开自己的朱雀印。

但好在，眼下的慕容战还没能让自己的剑光有所蜕变。

“众狱剑，裂。”

剑光久攻不下，慕容战也是改变思路，将众狱剑一分为九，化作九道剑光斩向火海中的朱雀。他就不相信，这头朱雀没有丝毫破绽，任何一处地方都如此的坚硬。

咻咻咻！

九道剑光破空而去，一道道火焰形成的巨浪飞出，试图拦阻这些剑光，但是无济于事。剑光一如既往劈开重重火焰巨浪，来到朱雀的面前。

但似乎，结局还是一样，这头朱雀身躯三丈地，似乎有着特殊的屏障，剑光无法破开这道屏障。

没办法了。

慕容战说一招分胜负，但眼下的众狱剑并不是他倾尽全力的手段，只是没想到牧野竟然如此难缠，这种程度的众狱剑剑光都是没办法将他击溃。

只能动用那一招了。

“我没有领悟剑意，因此众狱剑始终无法蜕变成众狱无相剑，威力也只能止步于此。”众狱剑光和朱雀印还在剑锋，火海之上刺耳的轰鸣声不断传来，慕容战忽然开口道，“不过，我外出历练时倒是意外得到了一缕剑意，在经过炼化之后，这缕剑意可以融入众狱剑光之中，催生出真正的众狱无相剑，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这一记杀招原本是为宋破准备的，没想到竟是在你这里提前使用了。”

慕容战说着惋惜的话，但他依旧面无表情。

“你小心些，这缕剑意我虽然炼化了，但是融入剑光之后形成的众狱无相剑并不可控。”慕容战提醒道，他担心众狱无相剑的威力太过霸道，让牧野遭受重创。

“来吧！”牧野闻言，反而斗志昂扬，他很想要领教一番连慕容战自身都无法掌控的力量。

慕容战右手一翻，手中有着一枚青石，石头上面则是有着一道醒目的剑痕，而这剑痕之上，有着残留的剑意流转。

这缕剑意哪怕只是残留，仍旧是有着不俗的威力，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那是？”观战席上，离荒长老神色一惊，因为他察觉到慕容战手里的石头，和自己的那块剑石有着极为相近的气息。

“和你那块剑石来自同一处地方。”百念长老解释道，“我跟慕容战提起过你手里的那块剑石，没想到他竟然只身前往那一处地方，想要再寻找残留的剑意痕迹，还真给他找到了。可惜只是很小的一截剑意，而且并不完整。”

“我记得那里有一道剑阵，虽说已经破损奈何不了虚灵境修士，但对于虚灵以下的修士，仍旧是极为棘手的东西。”离荒长老眼神微眯，奈何不了虚灵境只是保守估计，很大程度是虚灵境大成都未必能够轻松通过那道剑阵。

“他熬过去了。”百念长老想起自己赶到时看见的画面，心里仍旧是有些发颤。慕容战熬过了剑阵，但是浑身上下被剑光刺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百念长老从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慕容战，心里也是揪得紧紧的。

自己这个弟子，为了领悟剑意付出太多太多了，但偏偏就是无法悟出剑意，就连他这个当师傅的，都觉得老天太过造化弄人。

剑相灵力拥有者，本应该天生亲和剑道才是，怎么在慕容战这里，反而被剑道排斥一般。

慕容战屈指一弹，手中的一小块剑石飞向虚空的火海深处。

火海的温度此刻已经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仅仅是刹那间，石头本身就被火焰焚化。石头上烙印的那一缕剑意窜出火海，在火海上空不断盘旋。

牧野凝视着这一缕剑意，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可怕力量。

剑意之中有着霸道，凌厉，锋锐的感觉，隐隐间还有着足以磨灭一切的毁灭力量。

这缕剑意，不简单！

慕容战双指并拢上挑，一道剑诀飞出，九道剑光再度聚拢化作一道剑光，盘旋在火海上空的剑意找准剑光的位置，在虚空划过一道白虹，最终没入剑光之中。

随着剑意没入，剑光忽地大盛，满目都是刺眼耀目的剑光，锋锐之气割裂虚空，剑鸣声振聋发聩。

有着剑意的加持，众狱剑得到蜕变，变成众狱无相剑。剑光的威力强横了数倍，锋利的程度也是提升到夸张的地步。

这完全就是质的飞跃。

“可惜。”离荒长老叹息一声，他确实觉得可惜，“那一小块剑石蕴含的剑意太稀薄，而且终究是外物，因此这一道众狱无相剑没有发挥出该有的威力。灵品武学的一招，眼下只是准灵品的层次。不过慕容战这小子能以这一缕剑意引发众狱剑的蜕变，下了一番苦功夫。”

百念长老没有回应，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很是心疼。

众狱无相剑光强势无匹，原本无法寸进的屏障瞬间劈开，火海之上，那些能量碎片簌簌而落。

唰！

剑光快若雷霆，破开无形的屏障后，将火海彻底一分为二，朱雀暴露在剑光之中，眼看就要被这道剑光斩断。

“准灵品的力量吗？我倒是也有。”牧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