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浓郁程度的灵光，宋破距离真正的虚灵境，很近了，或许此番天榜席位战结束之后，就可以尝试冲击了。”沈恬长老欣慰一笑，无论是哪一峰的弟子，只要突破虚灵境，对宗门而言都是喜事。

迈入虚灵境，那就真正算是宗门的中流砥柱。

“离荒，看来这一场的押注，你要输了。宋破的洞府灵光一出，就算柳缙拥有血脉秘力，也难以招架，这不是普通的境界压制。”北屿长老眯眼，笑的很开心。

“我看得见，何须你啰嗦。”离荒长老闷哼一声，心想叶青瑶这丫头说的靠不靠谱啊，但他还是佯装淡定，“宋破这小子是很厉害，这个阶段能将洞府灵光凝实到这种程度，不过我还是觉得，柳缙的血脉之力，未必就弱了。”

几位长老闻言，都是盯着场上的柳缙，看着星元指下的那缕血光。离荒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不过他们确实没有从这缕血光里感受到足以压制宋破洞府灵光的力量。

是他们眼拙？

“说起来云天尘是不是已经突破到虚灵境了，所以索性继续在外执行任务，没有参与天榜席位战？”奎旱长老询问道。

“突破了的话，此番暗渊祭……”灵淼长老有些担忧。

其余长老也是露出忧色。

云天尘是公认的天榜第一强者，也是他们这些长老一众看好的天骄人物。他若是能够踏足虚灵境，必然会给宗门增添不少战力，但是此番暗渊祭恐怕得错过了。

没有云天尘领队，这一届的暗渊祭又是更加凶险异常，一众长老都是有些不放心。

“不知。”沈恬长老摇头道，神色里隐隐有些不安，云天尘是他得意弟子，平日里都会留音传念，眼下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音讯，他自然很是着急担心。

“要分胜负了。”

场上，随着宋破打出洞府灵光，局势也是瞬间扭转，原本被死死压制的言相领域破字令，如同重获新生，迎着那一道血光开始反击。

虚空之上，一头血虎眸光凶戾，怒气凛凛，它看着眼前被洞府灵光照落的破字令，再次发动猛冲。

一道道灵光炸开，无数火花飞溅。

血光和洞府灵光的激烈碰撞，摇颤虚空，整个演武台都在震动，一条条狰狞的裂缝显露，所有人在感受到碰撞力量后也是面色惊骇。

这也太变态了。

虎爪凌空一扫，试图将洞府灵光打落，但是事情没有如这头血虎料想的这般美好。虎爪打落的瞬间，洞府灵光劈落，虎爪直接爆裂，鲜血淋漓。

众人猛吸冷气，不愧是洞府灵光，当真是恐怖如斯！

有着洞府灵光在，柳缙赢不了了。柳缙很强，但终究是输在了沉淀上，若是他也能有洞府灵光显化，那毋庸置疑，他必胜。

但就是差这么点东西。

“还是太年轻了。”有人感慨，但很快被旁边的人给大白眼。

血虎虎爪爆碎，画风陡转，破字令携带洞府灵光反击，血虎开始逃窜。

李通和韩飞都在叫好，柳缙和牧野不对付，他们自然也是看不惯柳缙，此刻吃瘪，心情别提多舒爽。

柳缙的血脉之力不弱，但是终究是没有彻底觉醒，哪怕有秘法催动，也应付不了洞府灵光。

短短的时间，血虎被破字令洞穿数个口子，血流不止，染红大半的演武场。当然，这些并非真实的鲜血，而是灵力所化，很快就消散，只剩下那些狰狞的沟壑。

柳缙喘着粗气，催动秘法没有那么简单，对他的消耗不小。他有料想到宋破师兄最后的反扑会很惊人，但没想到连血脉之力都压不住，难道要继续释放血脉之力？

自己还可以利用秘法继续催动血脉之力，不过付出的代价会更大。柳缙眼神冷沉，他在判断付出这样的代价究竟值不值得。他瞥了一眼边上观战的牧野，思绪浮沉，他并不会太在意天榜第一的位置，但万一牧野战胜了秦北遥，而宋破师兄经此一战底牌尽出最后也输了，那牧野岂不是真就拿下了天榜第一的位置？

柳缙想起了叶青瑶的那番肯定的话，又看着牧野镇定自若的神情，一股无名火油然而起，绝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怕有万一，自己也要终结，他绝不会让牧野走到天榜第一的位置，那对自己而言，是极大的讽刺。

他是小姐的护卫，眼下的职责，就是要将牧野拦出小姐视线之外。

“这点代价，我柳缙支付的起！”柳缙低声吼道，手背青筋暴起，和护卫小姐相比，一切都不算什么。

牧野察觉到柳缙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异，不过他想不到，柳缙为了针对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秘法催动，血光大盛，血虎得到力量补充，身上的血洞愈合，虎爪恢复如初，身躯也是凝实起来，明显力量强横了数倍。

不过，就在柳缙准备彻底释放血脉力量时，照落在破字令上的洞府灵光突然溃散，最后不复存在。

破字令迅速暗淡下来，连同整个言相领域，也是急剧收缩。血虎瞳眸精光一闪，它嗅到了机会，于是张开虎口朝着破字令扑咬。

轰隆。

又是一阵激烈碰撞，气浪翻滚。

噼啪！

紧接着一声脆响，破字令直接碎裂开，言相领域也是寸寸崩塌，失去了该有的力量。宋破被气浪冲退十数丈，立身在演武场边缘，他的手在滴血，身形摇摇欲坠。

“赶上了。”柳缙眯紧双眼，暗暗松了口气，亟待催动的秘法也是收了起来。

血虎和洞府灵光对峙的过程，星元指的力量还在，而且不断增强，通过言相领域不断加诸在两人身上，因此两人一直在承受星元指的可怕力量。

终于，宋破承受不住，败下阵来。

成也言相，败也言相。

“我输了。”宋破艰难开口，嘴角吐血，他不甘心，洞府灵光都催动了都没能拿下柳缙。

但他，确实输了。

恍惚间，宋破眼前出现云天尘的身影，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是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