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长桌，一边坐着魏长缨、冯建章、卢冬菱、冷鸢和万语凝。

而作为提案方的绿色光环几个人坐在对面，后进来的马文哲和刘栋隔着一个座也坐在了对面。

卢冬菱给魏长缨端了一杯飘着牙买加蓝山清香的咖啡，但会议室里的气氛依旧沉重的如同凝固了一般。

就在马文哲压抑着心中怒火的时候，魏长缨向蔚蓝道：“是不是马文哲现在宣布退役，永远退出足球圈会让更多人满意啊？”

蔚岚扶了扶眼镜，似乎对魏长缨这个提议更感兴趣：“如果这么做，的确会更快的让对抗的双方平息。就像多年前的陈冠希退圈一样，而且我觉得马文哲如果直接走娱乐圈会比踢足球有前途的多。”

魏长缨看到了马文哲骤然攥紧的拳头，冷笑道：“你们公司的经验很丰富，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你们对于处理足球世界的事情，看来还差的很远。

足球世界，讲究的是谁的足球踢的好，谁就是对的。更何况马文哲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你们先歇歇吧。

现在听我的！

万语凝，搜集社交媒体上的证据。对于粉丝互骂可以不用理会，对于直接问候马文哲家人的，语言特别恶毒的，给我挑出来，谁的条数最多，跳的越高。我们就收拾谁。”

万语凝眼前一亮：“怎么收拾？”

“联系国内最好的律所发律师函，同时报警。现在不是有什么寻衅滋事，还是恶意诽谤罪吗？符合哪条用哪条。对于转发500条以上的，一个待遇，不过只发律师函就好了。

万语凝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奋的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办。”

蔚岚失声道：“你在把问题复杂化？这样马文哲就毁了！”

毁了？魏长缨看了一眼马文哲，正迎上马文哲的目光。小伙子一扫刚才的颓唐，满眼都是惊喜。

“是要苟活，还是玉碎？是为了保护所有人拼上一切？还是为了他们放弃自己？”

马文哲想要张口回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暗哑，一时间发不出声音。

“魏……魏领队，一切都听你的。”

“好。”魏长缨站起身在会议室里踱了两步，继续说道：“冯建章，准备召开俱乐部新闻发布会，对马文哲遭遇的问题，进行实事求是的表述，并表达坚定不移的支持立场。

这件事不能含糊其辞，要明确，要笃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所有的法律程序都是由俱乐部发起的。不，等等，因为冯建章是中足融投《雏鹰孵化计划》的重要项目，所以中足融投也要发同样的声明，表示声援。”

冯建章：“明白！”

冷鸢：“明白！”

蔚岚看了一眼对面像是被一下子打了鸡血一样的俱乐部总经理，还有中超公司那个漂亮的女总监，看着那个站在会议桌中间发号施令的魏长缨，出于职业的本能，她还是出声提醒道：

“魏先生，我还是要以多年的经验提醒你，你这样的方式是败人品的。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咬回去。你这是在跟所有网民开战，你们表现的越强势，中立看客就会越偏向弱势一方。”

魏长缨正色道：“那又如何？”

除了公关公司的人，其他人的精神又是一振。

“卢冬菱。”

“到！”卢东菱应声。

“我得批评你，给马文哲找的经纪团队太水了，都不知道借着热度炒作一下的？”

卢冬菱嘟嘴：“还不是想让小马专心踢球嘛？经纪团队能做的事情已经被大幅缩减了。”

看着魏长缨带着笑意的脸，似乎也不是真的要批评她。

“接下来，你和刘栋一起，带着摄制组采访球员，就问问他们，马文哲在他们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出一个关于武汉长江的系列纪录片。别告诉我这个你们也没准备。”

“准备了。我们一直有纪录片团队跟着球队做拍摄。”卢冬菱答道。

“那就好。趁着这段时间可以开始放了。一周一期，播到你们冲上中超那一天。”

刘栋点头：“魏领队，您放心，马文哲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们一直站在他这边。”说着拍了拍马文哲的肩膀。

“大家……”马文哲有些哽咽，“谢谢！……”他低下头，任凭两滴泪水滚落在胸前。

“冷鸢。”

“在。”

“准备召开国家队发布会，对国少队球员马文哲遭遇的网络暴力进行声援。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我们会支持球员使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益。同时我们也强烈谴责球场内外的所有流氓行为。

对于上述被俱乐部起诉的球迷或者个人，我们将会禁止他们观看国家队的比赛，并建议禁止他们观看俱乐部的比赛。”

“好的。我马上准备。”

蔚岚有些发抖，不知道是魏长缨的一系列举措引起的，还是她自己的思维意识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魏先生，各位，我再次提醒一下。滥用司法，会引起寒蝉效应。我们要讨论的就不止是偶像的个体事件，而是牵动整个社会的公共事件。会有官方出来做定性的。”

魏长缨微微一笑：“你忘了吗？我就是官方。”

随后向冷鸢和冯建章补充道：“加上中超公司和福特宝公司，让所有中超、中甲球队发联合声明。特别要国安俱乐部的单独声明。建章，联系杜文才，武汉足协也要发声。”

蔚岚和其他几个项目人员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刚才你提到了寒蝉效应，那你也应该知道另外一个词——破窗效应。”

呃……

寒蝉效应指的是：言论和行为，因为恐惧遭受国家刑罚，或是无力承受预期损耗，放弃行驶正当权利。

长期的影响就是，打击了人群对某一个领域的积极性，导致没有创造性思维，拒绝进步等等。

而破窗效应指的是：如果有人打坏了一块窗户，而这个窗户没有人维修的话，那整个楼的窗户会坏的越来越多。

从而产生后续的影响，治安下降，人口流失，经济衰退，犯罪激增等等。（不多解释，懂得都懂，不懂查百度）

“如果我不修好马文哲这扇窗户，谁还会来踢球？如果我们不支持国家队的队员，谁还会为国家效力？足球是个血性的项目，如果因为这件事，委屈求全的道歉，打断了一个球员的脊梁，那他以后能踢出什么样的足球？

相比较而言，让那些足球流氓噤若寒蝉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对了，刚才你说的一个点很好，控评和舆论声势压制，可以继续执行。这世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优势在我。”

蔚岚终于发现，这次的事件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涉及的不只是马文哲和他的粉丝还有那些黑粉，这里面有中国足协、有中足融投、国少队、俱乐部、WW体育集团，甚至还有网络大V，有娱乐圈纪检委之称的王寺聪，这怎么能简单的用道歉求和来解决呢？

足球是个血性的项目。唯有战斗！

魏长缨拍了拍手，像在更衣室激励队员一样说道：“好了，先去各自干活吧。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只有坚强的人才能活下来。”

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远方的地平线泛起了一道金光，分外的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