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臣后,每天担心夫君走歪路
作者:寸寸金 | 分类:古言 | 字数: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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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肯定能过的
但沈姮没有想到的是,她疼了一天,孩子都没有想要出世的迹象。
到半夜时分,她疼得都没了力气。
两名稳婆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一人道:“夫人,你一定坚持住啊。”
“大人可在外面?”沈姮虚弱地问身边的阿婵。
“大人早早地就回来了。”看着夫人受苦,阿婵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去把汗巾拿来。”
阿婵拿了过来。
沈姮接过:“如果大人问起,就说一切都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将这里的情形告诉他。”说完,将汗巾咬在了嘴里。
阿俭如果知道她在这里受苦,定会责备他自己,他承受的已经够多,自己不能再造成他心理上的负担。
若生孩子是她沈姮的鬼门关,这一关她只有自己渡过,肯定能过的。
沈姮怕的是脱力,她已经有些脱力了,这种乏力感一直在怀孕中,如果生娃的时候脱力,怕是老天也救不了她,狠狠地咬住汗巾,憋一憋力。
此时,大嫂夏氏推门进来,手中拿着刚煮出来的参汤,身后跟着冯嬷嬷。
屋外,谢俭焦急地等着,深吸气好几次,也没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见冯嬷嬷出来,上前问道:“为何屋内一点响动也没有?”他记得宣朗说过彭氏生娃,那喊声都能震天。
“大人不必惊慌,夫人正在蓄力。”冯嬷嬷说完又进了屋里。
热水不停地端进去,又端出来。
此时,听得屋内的稳婆惊喊道:“夫人,你千万别昏睡过去,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谢俭似乎听到了大嫂的哭声,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推开阻拦他的婢女,冲进了屋内。
沈姮正调整着气息,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肯定能行的,不过是脱点力而已,没想谢俭突然冲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几近惨白的阿姮,明明已经累得不行,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仍挤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往常,她定会唤他一声阿俭,此刻什么也没说,可见多累。
夏氏擦去眼角的泪水,对着小叔子道:“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别分散阿姮的精力。”
谢俭被推了出去。
两个稳婆互望了眼,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是最为着急,谢夫人的子门已开,在这里若是失了力气,后果不堪设想。
一稳婆和冯嬷嬷对视了眼,冯嬷嬷会意离开,进来时手中端了一碗早已准备好的草药。
“夫人,这碗是催生药,您喝下后身体会有力气,但对身体也会有些损伤。”冯嬷嬷轻声道。
“什么损伤?”夏氏忧心的问。
副作用是吧?没等冯嬷嬷说,沈姮接过几口就喝了下去,即是针对性的那就喝,总是顾着副作用,当下的身体才是重要的,有副作用也要撑过才有啊。
守在门口的谢俭突然听到了妻子痛苦的呻唤声,断断续续,一听就知道咬着什么而发出的。
谢俭握住抖动的双手,走到屋外,看着头顶的明月,直接跪了下去,虔诚的道:“老天在上,俭自小艰苦多难,为报父仇,做下无数积阴私,伤阴骘(zhì)之事,一切皆是俭之罪过,和阿姮无关。若神明要怪罪,便怪俭与俭之子嗣之身。若阿姮能平安,俭对天起誓,必责躬厚,立心正,进道勇,以正己身。”
候在外面的下人见大人跪下了,也跟着跪在地上。
此时,屋内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沈姮在肚子一松,听到孩子传来的哭声时,没等看孩子一眼已昏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觉她睡的并不安稳,哪怕在睡梦中都觉得累,那种脱力的虚弱一直缠在她身体上,从头到脚,无时无刻不在她意识是行走。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她悠悠醒来,看到熟悉的纱帐。
屋内烛火微光,好安静。
沈姮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被紧握着,转过头看见谢俭正伏在床边,烛光薄薄映在他脸上,这张俊秀的面庞,以往都带着凌厉,今天难得的透着一丝放松。
嘴角微杨,生孩子的鬼门关她挺过来了,话说她生了女儿还是儿子?正当沈姮要叫醒谢俭时,目光一怔,望着谢俭的发丝,以为自己看错了。
再细细一看,果然是白发,且还不少,什么时候的事?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
沈姮不敢相信,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抚上这些白发,越看越明显,越看越多。
“阿姮。”谢俭被惊醒,神情激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你,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谢俭拿下阿姮的手紧握着,声音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可有哪里不舒服?身子感觉如何?”
“我问你呢,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不多,只有几根而已。”他在两年前便发现自己有了白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此时,夏氏捧了鸡汤进来,没想一进来竟看到阿姮在掉眼泪,惊呼:“你怎么哭了?月子里不能哭,会哭坏眼睛的。阿俭,你说什么了?”
“大嫂,阿俭怎么有白头发了?”沈姮哽咽着问。
夏氏愣了下,走过来看了看,眼眶渐渐湿润,但不想弟媳在月子里伤心,便道:“少年白头的人挺多的啊。阿姮,快把鸡汤喝了,补补身子。”
“别哭,不过就是几根白头发。”谢俭从大嫂手中接过鸡汤,一口一口喂着阿姮喝。
“我心疼。”就很突然的,心很很的疼了下,她的心从没有这么疼过。
“你该心疼心疼你自己。”夏氏道:“可把我们吓坏了。你这个做娘的,是不是忘了自己刚生过孩子?孩子问都不问一句?”
“我的孩子?我生了男孩还是女孩啊?”沈姮哽咽着问。
谢俭温柔地擦去阿姮脸上的泪水:“你该问是儿子还是女儿,是儿子。”
“儿子?”谢俭一直说要生女儿的,沈姮有些失望,不过也高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让你失望了。”
“儿子好,儿子挺好。”谢俭道,他立下的誓,若让女儿来承受的话,他会不忍心,儿子承受不住的话,是他自个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