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差一点没笑出声来。

他发现穆瑶这人不是不会聊天，她是可太会了。

眼瞅着经纪人的脸就黑了。

就这聊天方式，白年觉得自己真应该多学学。

经纪人一点都不高兴，他只是想来挖个角而已。

他特别想解释，以前关于苍烟雨的事情都跟自己毫无关系，但是面对一个如此扎心的对手，很显然这种解释都是毫无意义的。

“我没打算更换直播平台，主要是……嗯……”穆瑶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应该如何解释才对。

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宅总当年的一番极有煽动性的演说，很让人动心。

于是她就照猫画虎，把宅总的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

白年惊呆了。

经纪人也惊呆了。

他的嘴张了半天，却没想起来应该说什么。

什么叫一个科学的平台应该担负起对玄学的科普重任？

什么叫真正的玄学是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正确对待的？

她是认真的吗？

经纪人觉得穆瑶这一定是在逗他玩儿，然而白年却不这么认为。

他似乎从穆瑶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光，那种光跟他自己身边的很多同事非常相似，就是当他们在从事自己非常热爱的工作时眼里，就会这样闪烁着光芒。

白年再次肯定穆瑶说这些话都是认真的。

但是经理人这个时候已经决定放弃了。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李韵，现在在派出所里的李韵还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就依着那女人的性格，估计他们平台想要一下子把她给甩了，都是很难的一件事儿。

有这么一个主播就已经够他受的了，如果再加上穆瑶这么一个脑子不太好的……他都不需要想，都会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简直堪称恐怖。

经纪人不再说话，而是转头进了派出所，给沐瑶他们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简直就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表达，他绝对不想跟穆瑶再沾上半分关系。

穆瑶一点儿都不觉得被冒犯了，反而还笑了两声。

“你是故意把他给气走的？”白年问道。

穆瑶一脸的高深莫测，说：“这个人一脸破财相，谁跟他在一起合作，不止不会赚到钱，而且还很有可能会破财，你要是想直播的话可不要选择他呀，考虑考虑我们讲科学平台吧，这个平台真的很科学的。”

白年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后面这段话压根就不靠谱，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我能看到那些东西是好事还是坏事？”开车回去的路上，白年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家里是不是每一代都有活到高寿的老人？”穆瑶笑着问他。

“你怎么知道？”白年惊讶的问道。

但是在问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好笑，穆瑶可是个会算命的人啊。

“你这双眼睛是双好眼睛，大概是你家里担心你，所以去求过人，暂时把你这双眼睛给遮住了，但是你年纪越大遮眼睛的手段就不太好用了，所以现在你开始能看见这些东西了。”穆瑶告诉他。

“那我如果用这双眼睛看到了一些什么，会不会对我以后有什么影响？毕竟能量应该是守恒的，我利用这个东西得到越多，应该也会失去越多吧？”白年又问。

“你用这双眼睛做过什么呢？”穆瑶笑着又问。

“都是在我工作的时候……”白年想了想，告诉她。

他从小就能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能看到的一些东西是别人看不见的，甚至那都不是一些应该在世上存在的东西。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很小心，即便是看到了这些东西他都尽量装看不见，最起码不能跟别人说起，他怕别人会嘲笑他。

再加上白年的爷爷他们那一辈儿都是老革命，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也知道自己要是说出这些事情来，爷爷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他的异常还是被奶奶给发现了，有一次奶奶带他出去，晚上回来的晚，白年就看到在小巷子的暗处有一个长发的女人，面朝墙，呆呆地站着。

小小的白年当时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但是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怖。

也许是当时他紧张畏缩的样子被奶奶给发现了，当奶奶领着他走过那个女人身边的时候，奶奶突然朝那个方向吐了一口唾沫，而且还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白年当时还不太懂，只是低着头快步跟奶奶一起，从那里通过快要走出小巷的时候，他回头一看，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消失了。

那天之后，奶奶就拉着白年的妈妈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婆媳两个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就给白年带回来了一碗糖水，让他喝了下去。

“从喝了那碗糖水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见了，一直到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刚刚建设的时候是建在乱葬岗上，学校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小孩儿嘛，肯定喜欢听这些古怪的消息，特别当时我还住校，有的时候在晚上会在宿舍走廊里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那个时候我已经大了，也不太害怕，就是心里面比较疑惑，为什么自己又看见了？”白年告诉穆瑶。

“应该不是糖水，而是一种能够遮眼的符，看来你家里的老人是知道这个的，你还小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些东西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如果被这些东西给盯上了，对你会有影响，所以家里帮你想了办法。”穆瑶点头说道。

“那我上高中之后是怎么回事呢？”白年奇怪地问道。

“你们在学校里面玩过招魂的游戏吧？”穆瑶问他。

白年愣了一下，很快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倒真不是这么淘气的，但是当时同住在宿舍里面的几个舍友都挺喜欢听学校的鬼故事。

“我们其实真的不知道那是招魂，那个时候不都流行请笔仙吗？我们上高二那年学习压力就开始大了，从宿舍的一个舍友就说请个笔仙，看看能不能问问测验考卷会出什么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