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对不上，其他的上缴利润呢？”

纪委的同志翻着账本仔细核对，赵海滨说的这几个时间点都没有看到收钱的记录。

“五月份还上交了三十多万，再早就是去年年初三月份和前年十一月份，数额都很少，一般也就十来万。”

赵海滨知道这个肯定对不上，他每次拿利润回学校的时候，都要跟校长几个潇洒一晚，至少要花掉了好几万，这账一查净窟窿！

“查一下所有收支，看看是不是拿新账补旧账！”

纪委平时就是干这种事的，见惯了这种伎俩，只要把所有的的账目都搬出来仔细核对，肯定能露出马脚。

“你打的收到条是三十万的，那十万去哪了。”

纪委直接把校财务科长给提溜了出来，连夜进行审讯。

“我不知道，我收到的确实是三十万，不过这钱得先拿给校长，校长安排下多少就下多少，毕竟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产是怎么干的，谁里面份子多。”

财务科长平时就跟着吃喝，这种事当然要一退六二五。

“根据赵海滨供述，他上缴给财务科的资金都是给公家的纯利润，谁还想跟公家分份子？”

纪委的听着他的狡辩都想笑，人家上缴财务的钱，竟然还能被拿出来分份子，真不知道这帮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财务科长觉得头上冒出了冷汗，感情人家赵海滨真打着鱼死网破的主意。

“赵海滨每次上缴完利润之后，你都会分几次将钱数补足，这个钱是哪来的？谁让你做的假账补的这个窟窿？”

“这……”

财务科长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回答让补窟窿，那自己也得跟着进去吃，回答没让补，这都成了自己的罪证，搞不好进去的时间更长。

“吞吞吐吐的干嘛？是你的事就是你的事，不是你的事还给别人背黑锅？还不老实交代！”

纪委的见他还有些犹豫，赶紧趁热打铁吓唬他。

“每次拿到钱之后，刘校——刘挺柱都要先把钱拿走，然后再给我一部分让我报账，毕竟好几个人在外面搞三产，他们交钱的时间都不固定，很容易就能平了账。”

财务科长终于憋不住了，他可不会帮刘挺柱背黑锅。搞三产本身就是经营行为，赚二十万、赚三十万都是领导的一句话的事，这给很多人创造了贪污腐败的空间。

随着案件的深入，刘挺柱先是被调到了一所不再显眼的学校里干了副校长，之后又被相关部门给处理了。县子弟中学作为全县最着名的中学，如果出了贪腐案件，社会影响力是非常恶劣，县里不得不考虑社会影响。

至于赵海滨的下岗问题，学校里也贴出了公示，表示经过全校教师的推荐，赵海滨同志提拔为学校的科长……

事情就是这样玄幻，当初投票上真没写是因为下岗而投票，大伙也心照不宣。但是谁曾想这种无记名投票还能成了大伙推荐他的推荐票，还是全票当选！

当年学校搞了优化下岗，家父也是因为在外面搞三产被投票下岗。具体过程跟故事里的差不多，只不过现实更荒唐更没法说。到最后准备下岗的人提拔，看似荒诞，却是自己家的真事！

那些年类似的情况还有不少，现在看来都是很荒诞的事，在当年也不过是正常现象。连续几次的下岗、破产，让新县人都看明白了，这年头干什么买卖都不如公家的买卖稳妥，整个山东也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宇宙的尽头是考编！

张瑞也被他们的神操作给搞无语了。这帮家伙办事好像有点不讲武德，求人家办事没有这样求的！不过好在事已经解决了，进去吃的那家伙也不冤枉，只能说一句活该了！

张瑞回国之后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下飞机之后，他觉得头有点眩晕，他还以为自己是累得有点晕飞机，也没当回事。

然而第二天他刚起床的时候，就觉得仿佛天旋地转，不论躺着还是坐着都晕的厉害。赶来接他的司机连忙把他送到了县医院，县医院里的大夫经过好多论检查之后，给出了个脑梗的诊断，这下可把张瑞给吓坏了连忙住院冲血管。

矿局其他人听说张瑞从俄罗斯回来第二天就脑梗了，集体不淡定了，大家都以为他是被老毛子给灌的，矿工会还给他弄了个工伤。

吴爱民、牛琪等人轮番到医院慰问，矿局所有的科长和所有的矿长也都跑医院来了，一时间整个医院都知道有个领导住院了。等所有的领导们都慰问完了，张瑞和杨燕本家的亲戚也过来探望他。

张通是张瑞本家的侄子，自然比别人更关心张瑞的病情，他围着张瑞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圈觉得他似乎不像脑梗的样子。

“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张通上学的时候也学过意外情况的紧急处置，张瑞现在的表现跟脑梗似乎对不上号。

“不像？你一个牙科大夫能管脑子里的事？”

张瑞都不想搭理他，牙科大夫啥时候能看脑子里的毛病了？

“你先别管我管不管，你打了这么长时间针，管用吗？”

张通又仔细看了看张瑞的吊瓶，确实是治疗脑梗的药物。

“不打还晕，打上倒是舒服点！”

张瑞也认为自己得了脑梗的理由，就是因为打上针之后眩晕感会立刻减轻不少。

“如果是脑梗前兆，冲了这么长时间的血管，早就冲好了，还晕就有点不正常！”

脑梗主要是脑部血管堵塞造成了，这阵子张瑞可没少打清理血管的药。

“你说的也有道理！”

张瑞也反应过来了，还别说真是这么回事，自己又不是因为脑梗发作才被送过来的，就算是脑梗的话也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好转。

“你跟我去咱矿医院看看吧，咱那医疗水平高。”

跟现在割个痔疮还割不明白的矿医院相比，当年矿医院的医疗水平在三甲医院之上，矿医院治疗不了的病人，只能往省里、北京转运，地市一级都没人会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