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大厅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焰光带来的炽热，也掩盖不了努特等人心中泛起的寒意，他们知道答复若是不能让对方满意，今日之后就将成为比奥西里斯更卑微的存在。

“大人，我们只想留在安博格，不争不抢的活下去，也不可以吗？！”

盖布似乎在重压之下有些松动，内心中的情绪开了一道口子，就再也无法填上，他迎上了那双璀璨的眼眸，倾泄着内心中的不甘与哀求。

“此乃世界之轮，凡人与神明的博弈，众生皆入局，无人可以幸免。”

“众神为你们争取的安逸时间，就是让你们在一隅之地混吃等死？！”

“废物！”

凶狂至极的神力瞬间轰出，盖布似乎还沉浸在呵斥的言辞之中，毫无防备的被轰飞，击落在大厅边缘处，墙面在撞击下破碎，却完全看不见外界的光景，此地已被神城的场域覆盖，至少在场的几人不合力，几乎不可能突破出去。

“安静的等死，抗争中等死，你们选择哪一个？”

杨永燃宛如行走人间的太阳神，璀璨的焰光缭绕周身，似乎在为其开道，他目光转向沉默的努特与舒，九柱神的传承者若是都如此扶不上墙，那就丢回不朽之城，让专业的人当做研究材料好了，空有力量没有心气，如何能够对抗日后归来的祂们。

“大人，我们真的能够战胜神明吗？”

沉默的努特抬起头，美眸中燃起了复仇的希冀，以及令人颤栗的恨意，她问出来最想知道的答案，亦或者说是心灵上的最后一道枷锁。

“祂们不受寿命的限制，却依旧有着生命的轨迹，为何不能斩？”

杨永燃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弑神的意志混杂着凶狂的杀意，碾碎了厅内的一切摆设，他从来没有想过神不会死，只要是生命，就会有逝去的那一刻，他要终结那些卑劣的神明，让其在深渊中负罪而亡。

“努特，愿追随大人弑神的脚步，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神之契约浮现，努特似乎迈过了心中的枷锁，曾经逝去的幼子在眼前闪过，无情的黑色光柱吞噬了稚嫩的脸庞，她将神魂烙印打上契约，郑重的交给了眼前之人。

“亲爱的，我们，要报仇，这份恨意，我咽不下。”

哗啦。

“我会陪着你。”

碎石之中，盖布站起了身，狼狈的伤痕与血迹，并不能掩盖他脸上的温柔，望向那个令人惊惧而又惊艳的年轻人，本想与妻子就这样了却一生的愿望，随着那一段弑神的狂言，似乎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

“呵，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大人，请给我一个复仇的机会。”

盖布恭敬的跪伏，献上效忠的神契，妻子的决定似乎唤醒了他，守护着唯一的亲人到终末，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两人另类的折磨，本是无望的复仇，如今似乎有了曙光，他们会拼尽一切去抓住。

“现在的你，才有资格跟上我的脚步。”

看着男人眼中重现燃烧起来的决意，杨永燃满意的点了点头，认真的接过递来的神契，两位深藏丧子仇恨，却又绝望于神明力量的夫妇，现在已经完全被他掌控在了手中。

“咳，大人，我也愿意跟着您。”

特么的，夫妻俩都白给了，要是自己还在犹豫，会死的吧，舒哭丧着脸，将手中的神契递了出去，他就是那个看不清形势与信息，直愣愣冲回来白给的白痴。

“好。”

杨永燃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似乎穿透了神城的域所，望向了无垠的黑雾之上，犯下滔天罪恶与杀戮的至尊们，无数被摧毁或残存的位面之中，到底有多少生灵恨着祂们，又要承受多少因果，他会引导这一切，化作弑神战车上的势与力，直至碾碎祂们。

“奥西里斯。”

“我在，大人，有何吩咐？”

“整合安博格城内的势力，舒会留下来辅助你完成。”

“是。”

“明白，大人！”

舒感受到目光扫来，连忙回应着，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以现在的安排来看，他不需要跟着出去征战，处理安博格城内的事务安全多了。

“努特、盖布，新的位面降临，即是大战的开始。”

“你们应该知道堕神教会，黑雾至尊手下的狗，不会再放任浮光信仰根基的壮大，此次，将是寸土必争的局面。”

言语之间，新的位面已经化作双方争斗的战场，至于会造成什么样的损伤与后果，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除非新的位面之中，有着足够影响战局的存在。

“愿为大人冲锋陷阵。”

“我也是。”

努特与盖布先后表态，签订神契之后，他们与浮光的利益完全绑在了一起，信仰争夺的战争，不用想必是残酷至极，但神眷者们必须得争。

堕神教会的强势，在金字塔顶端也不是秘密，那是黑雾之上的代言人，除了大夏浮光能够让其屡次吃瘪，违逆的其余势力，均被收编或灭杀，他们从来都不弱，只是浮光太强了，总能压他们一头，属于异数一类。

“奥西里斯、舒，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努特、盖布，即刻随我启程前往大洋洲海域上，等待新位面的降临，做好大战的准备。”

“是。”

笼罩大厅的场域被收回，一片狼藉的大厅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在巨响之中轰然倒塌，几道神光笼罩的身影走出废墟，按照既定的行程和安排动作起来，转瞬之间消失在了原地。

.........

大洋洲海域。

轰隆隆。

无尽波涛翻涌的海面上，繁复的虚空阵纹，勾勒出一扇巨大的门扉，片刻间就完全凝实，随着轰鸣声缓缓打开，漆黑深邃的空间中踏出两道人影，未经收敛的神威肆意扩散，海面下潜藏的生物如同遇见了天敌，惊慌的向着深海之中逃窜而去。

“新玩具，真是令人期待呢。”

“呐，对吧，斯维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