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只剩桥下的流水在哗啦作响。

两人都很清楚触碰黑雾的代价，就算是神明也被黑雾打上了枷锁，成为了祂们的奴仆，擅自窥探禁忌的代价，或许会迎来真正的堕落与死亡。

“从罪神体内，夺取祂们留下的力量，融入自身，追本溯源，就是我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也很疯狂对吧。”

“至少凭借现在的琢磨，罪神体内的黑雾枷锁，我能够破解掉了，也能以此壮大蕴养重瞳内的黑雾规则。”

坐在石桥边缘的杨永燃转过身来，重瞳外圈的黑雾光圈凝实，恐怖黑暗的规则气息一闪即逝，它们时刻都在躁动着，像是桀骜不驯的凶兽，他为了压制融合碎片般的黑雾，被分散掉了相当大的精力和力量。

“这完全是赌上性命的实验，你应该让我先去尝试，没有任何借鉴的方法，你怎么能直接用在自己身上！”

“永燃，若是黑雾侵蚀了你，大夏会毁灭，蓝星再也没有胜利的希望，至暗降临之前，世界就会陷入无序的混乱之中。”

李寂玥仅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无法挽回了，杨永燃已经将从黑雾夺来的力量，彻底融合在了重瞳之内，她有些急了，堕入黑暗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继承众神期待的人毁了，世界的希望都会断送。

“寂玥，你应该明白的，我们到底还能有多少时间成长。”

“七年？五年？还是更短的时间？”

世界的形势已经彻底变得不受控制，曾经以诸神陨落为代价争取的十年，到底会不会兑现，随着神明的提前降临被彻底打破，或许祂们身负伤势不在全盛，可下场就是下场，祂们真正突破了遗光的阻拦，踏足了尚未成长起来的人间。

杨永燃秉承多位神明眷顾，甚至有位面意志押注在身，恐怖的成长速度早已一骑绝尘，但他真的有把握面对黑雾至尊么，不过十年时间聚势，如何拼得过祂们漫长岁月的积累，无数位面的破碎湮灭，代表着的是至尊们无可匹敌的硬实力。

“我只能疯狂的蚕食，吞噬每一份能够触碰的力量，不断削弱祂们，增强自身，此消彼长之间，才能多上几分胜算。”

三色神光笼罩的重瞳之内，两尊早已陨落的罪神异象浮现，混沌、焰光割据半壁江山，黑雾弥漫的领域独占另一半，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面。

黑雾至尊的神道，以屠戮万千生灵，吞噬万物本源强化己身，弑神之道，则是由斩杀神明，收纳神陨异象与神明本源，以蕴养无匹的弑神之力。

杨永燃从收纳的黑雾规则中悟道，强行开辟属于黑雾至尊的神道，糅合自身踏上的弑神神道，两种强调杀戮的道路，碰撞后产生了惊人的反馈，弑神之力的杀力得到了近乎失控的增幅。

“若是力量失控，你真的会毁掉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帮你？”

李寂玥强行平复了心境，既然杨永燃已经踏上了禁忌之路，她只能全力支持他的选择，帮其寻找压制黑雾规则噬主的风险。

“多杀几尊神明就好了，弑神之力初生不久，对上相比成熟的黑雾规则，还是有些吃力的，会牵绊住我大部分都神力。”

杨永燃目光柔和下来，瞳中黑雾收敛淡化，望着眼前毫不犹豫支持自己的女子，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坚定的站在自己身后，即便是踏入黑暗这种禁忌之事，也无法动摇她的立场。

“那就把堕神教会剩下的神眷者，找个时间全部献祭掉，把祂们叫下来一个个杀掉，蕴养你的弑神之力。”

好看的桃花眸微敛，冰冷无情的杀气四溢，为了杨永燃能够好好活着，李寂玥不会将浮光之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堕神教会的臣服本就可有可无，浮光神眷者众多，根本不会缺这几人的加入，她会让他们发挥出更大的价值，比如为帝君献上生命。

“你别急啊，不一定要她们死去献祭，才能召来罪神，更何况才陨落两位神明，黑雾之上的存在不会那么愚蠢，送手下的人下来给我们杀。”

杨永燃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才让人家臣服归顺没两天，攻打教会大本营还要用上莉莉丝，结果眼前这位屠刀都准备架对方脖子上了，他想的可是多几个神境死士，在未来能够挡下一部分压力，献祭掉还是有些可惜了，还是寻找其他方式诱杀罪神比较划算。

“哼，你的情况以后都告诉我，别隐瞒，不然我就去宰了莉莉丝给你补补。”

“好好好，这次是我的错，将来要是顶不住了，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必定告知寂玥大人。”

李寂玥不满的冷哼一声，看着身边不断道歉人脸色稍缓，眼底的杀意明灭不定，显然还是没有放下，针对堕神教会神眷者的心思。

........

广阔无垠的海域之上，一座无人的荒岛，此刻已被黑雾笼罩，至高无上的气息降临，将周遭一切不长眼的生灵，全部碾碎成血雾。

“一群废物，两位神明陨落，你们都没有将异数击杀，还有脸让吾看见你们的狼狈模样。”

秘银浇筑的祭坛，刻满了魔性的纹路，震怒的暴喝声从祭坛上空的虚影传出，恐怖的音波，让跪伏在地的凛冬等人鲜血狂喷，显然受创不轻。

“至尊恕罪，异数的成长实在太快，两位不在全盛的神明，完全不是其对手。”

凛冬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顶了上去，两尊不在全盛时期的神明，按照常理来说能够横推蓝星，可惜杨永燃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越境弑神如同喝水一般简单，甚至在神战之后变得更加恐怖。

“.........”

“罢了，吾等的信徒即将到来，完整的战场即将搭建。”

“你们最好，不要再让吾等失望了。”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细密的冷汗在几人背后浮现，就在几人以为至尊将要暴怒之时，平静却森然话音传出，随后秘银祭坛崩碎，似乎承受力到达了极限，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至尊传承者们，压低的喘息声在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