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神域封锁虚无，吞灭着一切物质，承载弑神神道的血玉战戟，直指罪神的心脏。

人族帝君额间的第三古瞳混沌光绽放，再度为虚无加上一层封锁，重瞳璀璨到溢血，死死盯着无名之雾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进一步的行动。

此情此景之下，无名之雾已经深陷绝境，身负遗光枷锁的祂，拖延恋战如此之久，早已维持不住主神级的战力，面对全力爆发的杨永燃，已是有了陨落的危险。

“唉。”

一切都在莫名的力量下静止，跨越无数纪元的哀叹响起，恐怖的神魂之力仅是出现瞬息，便将铺天盖地的攻势抹杀。

“噗嗤！”

数种规则被强行攻破抹杀，恐怖的反噬瞬间反馈到宿主体内，杨永燃一口神血止不住吐出，全力调动体内的力量镇压伤势。

“异数，单纯的力量，从来不是至高存在的唯一依仗。”

无名之雾依旧站在原地未动，但周围的一切都被抹杀，所有对其进行攻击的规则都被抹杀，祂体表的白雾变得灰暗，甚至出现了溃散的迹象，显然这一波为了脱身强行抵挡，消耗比之前都要恐怖。

至暗的规则对于祂们而言压制极强，加上遗光枷锁的镇压，让无名之雾久违的感觉到了麻烦，只能选择消耗巨大的方式干脆脱身，免得再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

“海底的那两个家伙，倒是少有的果决了一次。”

留下一句话后，灰暗的白雾缓缓消散，就像是从未来到过人世间，无名之雾的气息彻底消失了，付出了不小的力量之后，祂脱身得很果断，没有丝毫滞留。

黑雾至尊也没有让其必须抹杀异数，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祂一点都不想做，战斗不过是出于祂对人族异数的好奇与探究，没有神明愿意被奴役，更何况以暴力镇压的方式。

“祂最擅长的，原来是神魂么。”

无名之雾一闪即逝的神魂之力，若是针对脑域攻来，杨永燃感觉就算自己有着多位神明的底蕴加持，都不一定能抗的下来，至少都会受到一波重创。

对方急于脱离战场的行为，反而有些过于自我，更多的出于主观上的判断，不像是完全听命于黑雾之上的意志行事。

“拉莱耶下面的情况，还是被提前窥探到了，下次会变得更危险。”

无名之雾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显然已经知道了拉莱耶里面的猫腻，至高级别的神魂窥探，就算是拉莱耶之主也无法屏蔽，祂们两个身上的至暗枷锁出现问题，不知道还会引发什么样的问题。

“呃！”

无名之雾总算退走，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些许，杨永燃只感觉阵阵无法抑制的疲惫和剧痛，像是找到了宣泄的机会，全部涌出疯狂撕扯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强行爆发至高一击对垒无名之雾，接纳神秘存在的交易，粗暴融合下阿撒托斯的所有遗泽，接纳熟悉而又陌生的本源之力，以上任何一项行为，光是对宿主的一系列摧残，就足够普通神眷者死上一万遍。

神魂与神躯的状态同时跌落谷底，要是此刻无名之雾杀一个回马枪，抹杀掉异数的几率会是百分之百，可惜祂已经没有心思耗在人世间，更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在酝酿。

此番大战之后，杨永燃的境界稳定到了主神境界，在第一代神眷者无人成神的情况下，他已经超越了后面的人太多太多，后方的人连望其项背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本源规则是她的，为什么会融合到我体内？”

“没了本源，她怎么活下去？”

主神就算处于虚弱状态，神战后的混乱空间磁场，也阻挡不了他以神魂探知内陆的行为，断壁残垣、破碎的大地、尸横遍野的惨状一一掠过，最终锁定了气息最为庞大的地域。

庞然的生命规则场域，鲸吞般吸收着天地之间的能量，十几位强大的神眷者疯狂输出着神力，面对中心传来的吞噬力却依旧有些无力为继。

最中心的位置，姜绾绾撑开一方混沌领域尽量提纯着气息不同的神力，将其简单的过滤一遍，然后任由秦馀吸收到体内，强行转化为生命规则的燃料，实在是李寂玥的情况太过危险，进一步的精粹提纯已经来不及了。

“秦馀，你还能坚持多久？”

姜绾绾眼底满是忧色，同伴现在的情况显得极其糟糕，维持如此高效的生命规则灌输，一位没有成就神境的神眷者，很快就会到达透支的界限。

“不知道，在我死去之前，不会放弃的。”

任由不同的神力规则直冲体内，对于施术者的伤害显然是极大的，秦馀坚持了如此之久的输送，神躯已经出现了崩裂的情况，作为一个转换的中转站，每一次外来神力灌入都会造成巨大的痛苦，他却依旧咬牙将其转化，不断维系着同伴即将凋零的生命。

“至少，在他回来之前，我不能倒下。”

他很清晰自己的定位，战场辅助和续航才是生命规则掌控者的主要发展方向，论攻伐能力在浮光垫底的自己，有时候作用并不明显，杨永燃却是第一个愿意带着秦馀踏上弑神之路的人，一路走来都没有丢下过他，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爱的人逝去而毫无作为。

........

“轰！”

“这就是你说的代价？！为什么承受代价的人是她！”

“给我一个解释！滚出来！！”

紊乱的神战余烬被搅碎，虚弱的气息如同死火山再度爆发，撕裂虚无的杀意弥漫海域，杨永燃眼底浮现出暴戾的血色，重瞳外圈银黑汹涌，几乎侵占内圈的赤金焰光。

“........”

“她若逝去，我迟早会找到你，然后一寸寸碾杀你！！”

回应神明的只有沉默，那个神秘的存在，似乎在交易完成之后消失了，神陷入暴怒，天地都在动摇，蔓延的杀意将一切活物抹杀，银黑色的神光闪动，一切阻碍行动的虚空都被碾碎，祂以无法捕捉的极速赶向内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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