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就是由爷爷养大的，要不是家里容不下他，他也不会从军，会陪在爷爷身边给他养老。

也不至于爷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每天干那么多的活，干完活回去了还要伺候那个女人。

他要是能赚到钱，给爷爷建一个小房子，爷爷就能离开他们自己一个人生活，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

以后他和爷爷一起生活一定能比现在生活的好。

他在外面有一个朋友，听他说现在市面上有一种衣服特别保暖，叫做羽绒服。

原本他想着给他弄一件可是太贵了，他买不起，所以想着等攒好钱了给他买一件。

不过虽然他买不起，但是他跟他清楚地描述了这衣服的样子和手感。

他很确定这发下来的衣服就是他所说的那种羽绒服。

阿鱼想了想道，“这衣服在寒城卖的非常贵，就连富商买它都要思考一会的程度。”

众人被他说的价格给吓到了，“这羽绒服竟然这么贵！”

他们将这账目一算立即得到一个天大的数字，这数字是他们不敢想的数字。

“老天啊，那我们这么多的人，王爷得花多少钱啊。

我听说王爷的生活已经过的很拮据了，现在不会连家底都掏空了吧？”

“是啊，这怎么办？王爷不会连饭都吃不起了吧?”

众人纷纷担心起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王爷。

想到王爷因没钱养不起家，王妃一气之下与王爷和离的场景，心中很是惆怅。

张风对此事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的兄弟在江大人的身边做事，与他说过一嘴不过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仔细一想便想了起来，这衣服不是王爷花钱买的而是有人无偿地捐赠给军队的。

是谁他不知道，他兄弟也没有细说，不过这人应该是和王爷有点关系，因为一提起这个人他就闭口不谈。

兄弟从不瞒他事情，除了有关王爷和江大人的事情，只要是他隐瞒的事情必定与他们有关。

虽然他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但是事情没有爆出来之前，他不能将此事说出来，免得让兄弟难做。

他能做的只有安慰他们，轻轻地提点一下，“这些你们就别操心了，王爷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张风是他们营帐里的头，大家都很相信他，所以他一发话，众人心里便安心下来，随后考虑起这衣服是卖还是留这自己穿。

于是又是一番苦恼的纠结。

……

村子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室内与室外形成两重天，室内温暖如春，穿着衣服都觉得热，而室外寒却冷刺骨，呼出的雾气在睫毛上结成霜，将睫毛染成了白色。

村民们的脸上不再是难色，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些许喜色。

虽然冬天他们能吃的食物很少，但是至少不像以前一样冰冷了。

以前的冬天，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年轻的大小伙子都会在晚上被冷风吹醒，甚至一觉醒来人就没了。

现在有了火炕，大家再也不用担心被冻死了，而且身体热了也能抗饿一些，能省点粮食。

“虎娃吃饭了，快回屋暖和暖和。”老婆子招呼帮忙烧火的孙子。

“奶奶我来帮你，我在火边暖和着呢。”虎娃心疼自己的奶奶连忙接过它手上的活。

“不用。”老婆子又将活抢过来，“这也没多少了，我一个人能行了，你回屋将东西拾到拾到一会就吃饭。”

虎娃拗不过奶奶，于是便去屋里收拾东西了，想着快点弄好去帮奶奶，这样她就不能拒绝他了。

但是老婆子的手脚很麻利，除了有点被冻僵，以外无可挑剔。

她赶在虎娃之前回到了屋里，一进屋她就立即将门给关上了，不留一点缝隙。

“好暖和啊，这火炕就是好。”老婆子感叹道。

听着她的话虎娃笑着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无奈地道，，“奶奶，这话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老婆子轻敲虎娃的头，“怎么嫌奶奶烦了？

这奶奶不是感叹吗？这火炕要是能早点出现，那你弟弟妹妹……”

说着她的话突然顿住，眼里不禁充满了泪水，将头扭到一边，抬手默默擦去眼泪。

虎娃知道奶奶在想什么，可是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这荒境的人大多也都是这样想的吧。

他只是不想奶奶总是想起这件事情伤心，这几天奶奶只要一提到这件事情她就会忍不住流泪。

在这样下去眼睛都要哭坏了。

他弟弟和妹妹都是在冬天被冻死的，即使最暖和的衣服都穿在他们身上，但是他们还是没能挺过来。

为了他们家不再有人被冻死爹娘都去寒城里做工了，他们没日没夜地努力干活，吃最少最差的粮食，将钱都省下来给家里。

即使这样，爷爷还是走了，奶奶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没想到火炕突然出现了。

而且有钱的人可以付钱建火炕，没钱的人可以用劳力去换火炕。

上面用各种办法人每家每户都建上了火炕，甚至村长还挨家挨户地劝说。

所以才有了现在每家都有火炕的景象。

更好的是寒城里多了许多的活，爹和娘因为干活利索又勤奋都被录用了。

现在每月都有着可观的收入，甚至有时还能带肉和好吃的糕点回来，生活是想象不到的好。

看着碗里肥瘦相间的肉，虎娃将它夹到奶奶碗里，“奶奶你辛苦了，吃肉。”

老婆子也夹了一块肉给虎娃，“虎娃，你也吃，奶奶年纪大了胃口小，吃不了什么，你还在长身体多吃一点。”

听着奶奶的谎言，虎娃没有反驳她，心想他说奶奶也不会听，等到时候直接给奶奶夹就好了。

他边吃边问道，“奶奶，爹和娘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

“快了，等忙完这阵子他们就有几天假期能回来看看了。

现在需要人手，加班的话钱能多一些，你爹娘都想多赚点，今年能过一个好年。

不过你爹应该比你娘能早一点回来，城墙快修完了，修完他就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