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叫做三眼的变异人在黑暗之中走了许久，林凡和他们的交流中了解了这些在科摩罗底层区域饱受苦难的人类奴隶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

“这里头的人啊都是逃跑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家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有的人是从贩奴船上逃下来的，所以他们身上就是受了点皮肉伤，还算个完整人的样子，还有的人呢，从血怜人的实验室，工厂和花园里逃出来的，所以说他们就和我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被改造过的痕迹。”

三眼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大眼睛，“那种折磨真是太恐怖了，当着你的面，用神经毒素让你全身的感官放大，忍受着身上的不间断的痛苦，你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血怜人会把自己玩腻味的残次品丢给清道夫亦或者是猎犬，丢到工厂里做成凌虐和人彘什么的...我逃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整出来些新花样了，活人家具什么的...”

三眼轻声蹑步的在地上走着，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林凡听着他讲述的故事，虽然很是同情这些人的遭遇，但是并没有太大的恶心反胃感，只能说他们的电视台播放的东西实在是太刺激了，让他的心理接受能力提高了太多了。

我现在一定能一边看着肢解尸体的场景，还能平静的吃手中没烤熟的牛排。

林凡如此悲观的想着，他为自己心灵的坚硬感到悲哀，“听你的谈吐还挺流利的，说话也很标准，手上的动作也是星界军那一套，是有人训练你们，还是你们是被俘虏的星界军？”

三眼一听，脸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我是洛恩的星界军...这些都是洛恩星界军的士兵。我们的世界被这些该死的异形袭击了，他们先是杀光了星球上一半的人口，然后把剩下的一半人全拉到这该死的屠宰场了...”

“那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如果只是算能作战的...大概有一两千人的样子，毕竟我们只有那么多的装备了，剩下的大多数人都成了怪物...虽然还能听懂话...但是已经救不回来了...很多人都没逃出来。”

“只有你们星球的人吗？其余地方的人没有吗？”

三眼笑了一声，“根据我们的调查...这里就是个放牧的地方，那些混蛋每隔一段日子就回来收割一轮，十年一次？或者是更久？反正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头没有半个活人，只有他们曾经生存的痕迹...”

“所以你们以为我们是来收割的...”林凡叹了口气，只觉得依拉弗伦口中的这些人类抵抗军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他本来还以为抵抗军是那种黑客帝国一样的，在深深地下堡垒中挣扎反抗的人，虽说还是被圈养，但是至少有点反抗能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武器严重短缺，人员变异严重。

“....那为什么你要叫三眼呢？你真正名字怎么不叫了？”林凡看着三眼的脸发问，得到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回应。

“故乡都没了，还要名字有什么用呢，说出来也只是让帝皇和故乡蒙羞罢了..”

———

等真正到了这些人的起居地，林凡发现这里头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时不时爬过来一个被改造的身体扭曲，装上了数个其他人肢体和脑袋的混合人，抬起他的三四个脑袋向三眼问好。这种瘆人的场景让林凡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同时涌上来的还有对血怜人的憎恨。

可汗摸着自己的胡子，警惕的看着那些被改造和变异的人类，“这些人...在我的研究之中，这种陷入扭曲和异变的凡人都会走向黑暗灭亡之路...但是在这里我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亵渎味道和亚空间的气息...”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是网道？”

“不。”可汗否定了林凡的看法，他在网道飙车了这么长的年头，就算是搞不懂怎么造，也至少明白了网道的基本性质。

“网道隔绝亚空间是一回事，但是其身上的情绪波动又是另一回事，你在泳池里修建的封闭管道躲着，虽然你不会被水淹没，但是你又不是不会出汗了，水总是会有的。”

“如果这地方将亚空间隔绝的如此之彻底，那么黑暗灵族就不需要吸食别人的灵魂让自己不被那玩意吞进去，这里只是隔开了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法隔着高墙看到后面的世界，不代表他们看不见网道，听不见里面的声响....”

可汗思索着这些人投入混沌叛变的可能性，他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怀疑是亚空间的黑暗诸神在搞鬼，也许这些看起来忠诚的家伙都是装出来的呢？

三眼看着眉头紧皱的可汗，以为这位体型巨大的家伙是被他的同伴们吓到了，急忙开口，“聪明头啊，你别看他们长得确实...亵渎了帝皇和帝国，但是我向你发誓，这些家伙都是忠诚的！都是愿意为帝国作战的！他们每一个对毁灭了家乡的异形恨之入骨！”

“你刚才叫我什么？”

“聪明头啊？你难道不是一个接受过智力改造的欧格林吗？”

“.......”

林凡看着面色沉下去的可汗，赶紧把三眼拉到一边，“咳咳，我记得洛恩是个朝圣世界吧？”

“是的，上面有宏伟盛大的教堂，还有全球性的弥撒仪式。”

“那你应该对帝皇和他的子嗣，还有死亡天使的故事们很了解吧。”

“当然，这在每个....”三眼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凡，用手颤抖的指着可汗，“你是说...他是一个死亡天使？”

林凡看着三眼惊讶的样子，还有点疑惑，“你大概是猜对了，你不是宗教世界的吗？没道理没见过死亡天使，星际战士的啊？”

三眼挠了挠头，“在洛恩我只从教堂上的彩色玻璃，还有书本上看过天使们的绘画...他们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他们都有头盔..这家伙没头盔，而且看起来也不金光闪闪的，我只当他是个聪明的欧格林变种。”

林凡叹了口气，只能说艺术美化加上洛恩宗教世界的偏僻，让本土人对于帝皇、子嗣以及天使们的纪录出现了明显的偏差...

午夜领主，恐惧战的大师。结果血怜人比他们更擅长此道，威斯滕格勒特一战，血怜人让午夜领主们开始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