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白牙听着林凡和克里普曼的唇枪舌剑，刚开始他还能听着津津有味，毕竟看到审判庭吃瘪的样子还是颇为有趣的。

但越是听林凡对帝国目前情况的破口大骂他就越是心情沉重，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存在了。

他想到了自己漫长的服役，令他感到叹息和无力的残酷景象总是会在夜深人静时浮现，击垮他的心理防线。

有时候他也会感到迷茫和疑惑，会为自己存在的意义感到悲哀。

野狼们东征西战，看似天下无敌，但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消灭了这里的邪魔又要奔赴另一个战场。

而当他们返回，曾经征战过的星球又陷入了新的战争。

异形的战争、叛徒的战争、政权更迭的战争...

他还是个新兵的时候曾经问过战团的老狼们。

“我们这么作战有什么意义呢？我从没见过一个和平的世界...”

老狼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凯瑟白牙，不发一言。

也许战争本身就是这个宇宙的最大意义，所有人都在战争之中。

战争就是一切，一切为了战争...

林凡那边还在侃侃而谈，大谈特谈的帝国某些社会现象和混沌的高度一致性。

凯瑟白牙突然开口了，“你知道耻辱之月吗？”

这一句话让会议一下子陷入了安静，克里普曼审判官脸色大变，他阴沉的盯着凯瑟白牙。

知道这个事件的人只有少数的太空野狼战士，以及审判庭的高层。剩下知情的凡人都身后命中数十枪自杀了。

海军和星界军的将领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他们也能看出来凯瑟白牙和审判官的表情的不对劲。

接下来的秘密不是他们该听的。

有些将领将手放到桌子底下，他们手里捏着帝皇圣像，嘴中念念有词。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克里普曼没有顾及太空野狼的面子，他指着凯瑟白牙大吼。

“这是秘密！你不该向任何人提起这个词语！”

凯瑟白牙甚至都没有看克里普曼，还是用着变化的嗓音与林凡交流。

“耻辱之月是我们和...”

“我知道。”

林凡打断了凯瑟白牙的描述，他是清楚耻辱之月的事情的。

阿米吉多顿在兽人入侵之前还打过一次战争。

安格隆的恐虐魔军来到了阿米吉多顿上，审判庭的灰骑士，帝国星界军以及数支星际战士战团奔赴战场。

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将安格隆和魔军击退。

幸存的凡人们用他们的勇气证明了自己，并赢得了野狼的尊重。

但是审判庭的人则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对星球上的军民进行清洗。毕竟他们所见到和混沌沾边的凡人最终都腐化了，无一幸免。

于是两个观念和处理方式完全不同的机构，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选择自己忙自己的。

审判庭悄咪咪整了劳动营，将所有的军民赶到里头，以接受治疗的名义进行生育阉割，顺带着搞集中营式的清洗。

太空野狼们知道了这一点后，自然是极力反对审判庭如此对待英雄的人民。

在狼主罗根的带领下，十六艘战舰和审判庭的十二艘战舰对峙。保护着剩余的阿米吉多顿居民逃走。

罗根不想和审判庭打起来，毕竟他们交战只是让混沌高兴罢了。但是灰骑士的护卫舰袭击了野狼的护卫舰，并将装有军民的运输船也摧毁。

愤怒的罗根庇佑着所有的运输船逃离阿米吉多顿，在他眼里这是保护平民不受脑子有病的审判庭的迫害。

但在审判庭的眼里，罗根如此幼稚的举动是让恶魔的腐蚀扩大了，原本只需要清洗一个星球的工作，需要扩大清洗范围了。

审判官紧急调遣武装力量，对所有战舰实施追杀。

任何与幸存者接触的世界都被灰骑士和帝国军队清洗。

甚至有着一架属于阿米吉多顿的运输机来到一个星球购买补给，因为这种小事，就引来了灰骑士的灭绝令打击。

短短的五个月被审判庭清洗掉的人口岂止百亿，审判庭内部也产生了不同的声音。

他们觉得这次行动反应过激了，太空野狼好说是站在了道德的一面。

虽然在战锤的宇宙中，道德是如此的无力幼稚，但这依然让很多灰骑士心生愧疚。

主导的吉斯纳罗斯审判官向着灰骑士大导师，乔洛斯征询意见。

因为审判官毫无半点和星际战士打交道的经验。正好乔洛斯又是个贵物，向审判官建议保持强硬的态度，因为星际战士们就看中勇气和力量。

能压着打绝对不能好好商量。

双方经过协商后，准备在中立星球上会晤。因为这次的交流建立在双方的极度不信任上，吉斯纳罗斯审判官将太空野狼视为麻烦。

作为帝皇的仆人来说，他们太过感性且不听话，思想觉悟又能高到什么地步？

结果审判庭的镇压舰队向太空野狼的舰队开火。击毁四艘护卫舰，并且重创了斯科拉马塞克斯号。

认为展现力量的吉斯纳罗斯审判官和大导师乔洛斯向狼主罗根发送信号。

当然不是道歉，而是叫罗根前来讨论太空野狼的罪行。

罗根强忍怒火，带着仅存的三个狼卫前往了黎明之火号。

当知道下令屠杀芬里斯子嗣们的人，是灰骑士大导师乔洛斯的时候。

罗根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一斧子砍下了他的人头，并在审判庭和灰骑士的混乱之中紧急跃迁。

后续的几个月里，撕破脸的太空野狼和审判庭陷入了真正的交战。

灰骑士的数艘战舰被摧毁，其中第一兄弟会的旗舰——杰努斯之罐号，这艘服役了一万年的战舰被摧毁，其中五十名灰骑士终结者老兵和全体船员也成为了虚空的尘埃。

审判庭内部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场闹剧了，他们认为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冲突，必须要将吉斯纳罗斯杀掉才行。

但吉斯纳罗斯紧急征召来的红猎手战团长，戴马尔提醒了这种可能性。

于是刺杀行动没有成功。

耻辱之月的战火还要继续下去...

帝国不同机构间的矛盾很严重，大家彼此都瞧不上眼，比起友军他们更喜欢称呼对面是非敌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