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揪着恶魔阴影的耳朵到了密室里，他沉着脸看着沉默的恶魔，眼中寒光大作。

恶魔瑟瑟发抖，那长在身体上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林凡。眼前的凡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恐虐、色孽、纳垢、太阳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混合，而且还没什么冲突。

“说！你这恶魔潜伏多久了？你趴在克里普曼的身上要做些什么？”

“我向亚空间发誓，我还没准备做什么呢。我才刚附体三四个月！”

看到林凡还是不信的样子，恶魔痛哭流涕，抱着林凡的大腿死活不松开。

“神选啊，你饶了我吧，我好容易从无形废渊那地方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做坏事呢。”

看着哭哭啼啼的恶魔，林凡则是有些疑惑。无形废渊？这是什么地方？

林凡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从记忆里想起来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你是说亚空间之中，不被四神所统治的区域？”

“对对，就是哪里，所有非四神所属恶魔的家园。一片纯粹随机且迷乱的区域，深红色的天空下，漆黑的焦油河淌过石化的森林。巨大的天梯升入高空，以无尽的循环连接起来，他们坐落在骨头和灵魂制成的堡垒旁。火柱在大地上熊熊燃烧，银河系中所有知觉种族曾经拥有过的每一个梦想、噩梦和幻想都在废渊体现。啊！我美丽的家乡！”

这恶魔说的说的开始朗诵起来了，林凡听着恶魔抑扬顿挫的样子就感到好笑，他松开了扯着恶魔耳朵的手，“听上去是个适合恶魔的好地方，我送你一程吧。”

说罢便化掌为拳，恶魔见状大惊，“别！你送我走了，克里普曼就要被更强大的邪魔入体了，你还不如让我这个菜鸡混混日子。”

“怎么恶魔里还有你这种没什么志向的...”

“我...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是摆烂恶魔，有志向我就消失了。”

亚空间就是这样，无奇不有，林凡也是没太疑惑摆烂恶魔的说法，只是对于他死皮赖脸还要混在现实宇宙感到奇怪。

恶魔看到林凡杀他的念头淡了许多，也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操纵着地面升起一个舒适的石台，支棱起摊开的身子舒爽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开始给林凡讲起亚空间中，无形废渊的情况。

虽说亚空间混乱无序，但是现在的废渊正在一点点的缩小，如同巨大的水缸中出现了一个漏洞一样，水正在不断流失，却无人知道这些水跑到何处。

他们这些情绪和灵魂层级较低的小恶魔被缩小的废渊所影响。强大的恶魔可以依靠着力量互相征伐，或者转投在四神的麾下。弱小的恶魔只能成为他们互相倾轧的炮灰，在灵魂研磨的战场上成为无意识的洪流。

摆烂恶魔从随机出现的裂隙逃窜，远离了他缩小枯萎的家园，并落入了克里普曼的身上。

林凡身后的阴影浮现，这是色孽投来了目光。摆烂恶魔一看到色孽这种究极大能，也不敢瘫成烂泥了，而是安安稳稳的坐在地上。

“无形废渊最近出问题了吗...我还从没有看过哪里的情况...亲爱的你好奇吗？”

林凡摇摇头，对于他来说亚空间的枯萎收缩，也没什么太大意义。大概就是某颗星球突然炸了，为亚空间提供灵魂投影的生灵一瞬间死亡，所以亚空间之中就缺了一个地块。

“给他打个烙印吧，既然他能占着坑，不让别的恶魔在克里普曼的身子里拉屎，这也是个好事。”

“当然可以。”

色孽的阴影射出一根针，刺入了摆烂恶魔的眼中，只要色孽心思一动这个摆烂恶魔的灵魂就会成为她哀嚎透镜的一部分。

处理好这一切，林凡叫摆烂恶魔变成动物，这样也好伪装一下。

摆烂恶魔也是不负他的名号，变成了一个通体漆黑、油光瓦亮的乌龟趴在林凡的手上。

从密室回到大厅中，林凡看到了克里普曼已经清醒过来了，身上的武器都被收走了，五花大绑的他靠在墙角，身前是看管的一名灰骑士。

看着架势林凡就知道苏醒后的克里普曼一定想办法自杀了，但灰骑士的手明显比他更快。

捧着小乌龟蹲到了克里普曼的面前，叫他拿着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你要接着羞辱我吗？”

“这是附你身的恶魔，可爱吧？我帮你调教了一番。现在你可以安全的带着他工作了。”

克里普曼崩溃的看着林凡手中的小乌龟，这动物居然还像模像样的点点头，应和林凡的说法。

双手颤抖的接过小乌龟，克里普曼又一次昏过去了，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灰骑士们还以为这是恶魔乌龟的影响，但林凡只是摆手叫他们散开，克里普曼只是今天遭受的精神打击太严重罢了。

“过几天你们好好开导一下克里普曼，那乌龟也别杀了，反正你们恶魔庭里邪魔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两个的。”

灰骑士还想反驳什么，但懂得更多的伊玛大导师则是迅速答应了林凡，这几天的相处里，他知道这家伙的所懂的黑历史太多了，他是真怕林凡随口一说，就又把什么黑历史捅出来。

他知道也就算了，那么其他的人员呢？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众人吃完饭后，林凡让艾丽卡上校组织这群人去巢都里逛逛，毕竟有没有腐蚀，这些人自己就能分别出来。而林凡自己则是要和三十七团的人好好相处一下。

他也很好奇现在的三十七团变成什么样子了。众人席地而坐，组成了一个空心的圆圈，迪丽雅教士自然是和林凡坐到一块。老乔克看着迪丽雅教士摇摆的机械尾巴，就知道她现在很高兴。

“话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950.M41，算起你在阿米吉多顿消失的话，已经有了9年了...”

迪丽雅的声音传来，在林凡的耳中少了些机械音色，多了些人的鲜活性。

原来我已经消失这么久了啊...明明在我的感知里，自己只不过是消失了几个月罢了，亚空间的时间流动实在是太混乱了。

无形废渊其实也可以被称为混沌废土。这里头有亚空间诞生的生物，也有和四神一样古老的沉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