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科拉克斯捕捉到了一个很微妙的词语，但林凡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向他解释什么，只是招呼大家赶紧走，卡迪亚哪里还需要打上一场呢。

在登上马格努斯后，林凡就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他正在思考自己刚才的行为到底算不算正确。

没错，他刚才确实是被纳垢和搞毛二哥给整的火气上来了，这才决定用这样的方式来摆脱他们。但是静下来仔细想想，林凡发现他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来应对这些神明。

唯有概念才能对抗概念，但很显然主观者的概念要远超于这些神明所拥有的力量。

听伊莎的说法，林凡在纳垢身上造的小白点导致了海量的生物消亡，但是这并非发生在一颗星球上的，而是较为均匀的由整个银河系来承担。因此也就没有引发更加恶劣的连锁反应。

不过林凡可不会为这个情况感到庆幸，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敬畏。要不是伊莎冲过来阻止了他，林凡根本就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还会继续用自己的意念塑造更多的纯白出来。

到那时候又会有多少生灵平白无故的死在林凡手中？到时候难道林凡要对着旁人说：他们被纳垢的瘟疫感染了，反正已经生不如死了，还不如让我给他们个痛快。

这种想法真是太畜生了...

唉...真是麻烦...我得去找寂静王聊聊天，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见解。

林凡惆怅万千，然后他回头看向了离他有着一段距离，变得有些疏远的原体们。

黎曼鲁斯犹豫许久，想说些什么又张不开口，他抱着胳膊盘腿坐在马格努斯身上默不作声。

迪亚哥震撼于灵魂之海的衰亡，他看向林凡的眼里满是怀疑的色彩，显然是将他当成了一个能威胁到帝皇和人类帝国的严重威胁。

科拉克斯十分平静，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洛嘉身上。若他有一点反常，科拉克斯并不介意自己的手上沾染兄弟的鲜血。

伊莎有些憔悴，像是被霜打过的叶子一样可怜。她发出低声的啜泣，悼念那些永远逝去的生灵，她从来没有想过主观者的力量会如此恐怖。

这份让林凡有些喘不过气的平静被洛嘉所打破，他以一种不敢置信又敬畏的眼神望着林凡，其中散发出来浓厚狂热之意甚至都不需要过多解读就能理解。

我本以为纳垢等神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了，没想到天外有天神外有神！

林凡对洛嘉的这种崇拜毫无好感，在读过书之后，林凡敢说就算是洛嘉本人都没有他更加了解洛嘉的本质。

洛嘉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虔诚的狂信徒，但他骨子里的行为逻辑和宗教意义上的狂信徒背道而持。也不知道洛嘉的基因种子，或者说他的亚空间本质有什么毛病，引得洛嘉本人在心灵上比其他原体脆弱不少，这种缺陷在他子嗣身上的展现就是对权威的无条件服从。

洛嘉刚刚落地，还是个孩子时就散发着身为原体的独特气息，然后就被他的养父科尔法伦所捡到。

洛嘉身处的世界是一个被宗教牢牢把持的落后世界，科尔法伦发扬了神棍的优良传统，连哄带骗的让洛嘉相信他是一名真理的布道人。

在旅途之中，科尔法伦充分发扬了人面兽心的教育方式，他一边将所知的一切传授给洛嘉，一边以苦修士的标准体罚他。

如果洛嘉是尊敬科尔法伦的知识，心悦诚服的接受了他的体罚那还算是个能解释的理由。但当科尔法伦将他手下的奴隶虐待至暴动时，洛嘉并没有选择站在奴隶一边，反倒是忠实的帮他的养父处理掉了这些奴隶。

反观洛嘉的兄弟。

科拉克斯，一落地就被丢在了救赎星上。哪里遍地是城市大小的工厂、武装到牙齿的无情守卫、如畜生一般苟活的矿奴们。他面无表情的将一名毒打矿奴的看守脑袋生生拧下，并将这个惨死的人头送给了能算作是他姐姐的娜斯图里当作礼物。然后科拉克斯便开始了他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誓要将压在人民身上的一切枷锁统统粉碎。

科兹，一落地来到了堪称人类版科摩罗的诺斯特拉莫。他依靠着自己的聪慧和毅力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哪怕是抓老鼠啃食也没有动过偷盗的念头。即使诺斯特拉莫的贵族和豪商们所掌握的食物可以挥霍几万年也消耗不尽也是如此。最终他成为了午夜幽魂，诺斯特拉莫所有罪人和恶者的梦魇，在他的阴影下仅仅一年诺斯特拉莫的犯罪率就跌近0%。

莫塔利安，一落地来到了巫术、毒气遍地且被异形霸主尼凯尔牢牢把持的巴巴鲁斯上。刚开始莫塔利安还跟着尼凯尔悉心学习，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发作出来。等到他因为好奇离开了尼凯尔的堡垒，在一处山谷里找见了一座穷苦破落的人类村庄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应该干什么了。他该带着这群被异形欺压的民众起义，推翻压在他们头顶上的异形霸主。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终究出发点是好的。

不管这些原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他们刚开始自己的人生时那都是个顶个的心怀正义和美好。反倒是这个洛嘉，不帮着奴隶也就算了，还毫无心理负担的把这些奴隶全杀光，最后还指着这些人的尸体说愚蠢。

你要是换了狮王这种暴脾气的原体，你科尔法伦敢打我一下试试？我不把你皮扒下来当坐垫都算是我心情好了。

洛嘉就这样成长，拥护科尔法伦也崇拜着他所认为的神明。直到有一天他梦见了帝皇会降临于此，便欣喜若狂的前来迎接，以一个月的盛大庆典礼赞神明来到了人间。

但你说他对帝皇信仰的五体投地吗？

林凡的评价是如信。

洛嘉信仰的帝皇和真正的帝皇完全是两码事，他在自己的脑海里给帝皇施加了无数光环和荣耀，将帝皇的形象脱离了实际的存在。

林凡更愿意将洛嘉的行为称为狂热追星粉，只相信自己猜想的内容而罔顾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