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罗素颤抖着嘴唇，她本以为联合起来的银枪天马骑士团就算不能战胜这两名神秘的萨卡兹人，也至少能将他们逼退。

可是现在...她看见了什么？

是一场战斗吗？

罗素闻到了一股热气腾腾的腥味，她扭头看去，只见到自己的旁边有着一条断裂的肠子，而这肠子的主人正和她一样嵌在地里。

区别就在于，她是被法术关起来的，而那个人是被黎曼鲁斯一拳头凿进地里的。

坚固的盔甲和健壮的身体不能让他在原体的拳击下得到拯救，如同液压机下的一个罐头般被无情碾碎，其中的汁液炸裂到各处，剩下的残骸嵌在地里难以取出。

而...这只是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罗素都没看见马格努斯参与到这场屠杀中，这个猩红的巨人双手抱臂立在自己身前，只是偶尔帮她挡开飞来的石块和盔甲碎片。

这里已经成了屠宰场，所有的荣耀和光辉皆化为了鲜血洒在各处。

银枪天马骑士团不会退却，战友惨烈的死亡让他们更加悲痛的向原体发起冲锋。

黎曼鲁斯也不会留手，一次势不可挡的碾压可以消弭许多人的叫嚣。

又是一名骑士死在了黎曼鲁斯的拳下，她的胸口被凿穿，一个赤红的拳头缓缓拔出，霜冷的盔甲上结满了冰碴。

“不！奥菲娜！”另一名骑士为这人的死亡发狂，他凄厉的尖叫一声脱离了阵型。

下一刻，他的头颅被原体一巴掌生生抽断，像是橄榄球一样自由自在的飞在空中然后落在地面。

黎曼鲁斯面无表情，他不会享受这种屠杀，但也不会心生太多反感。

短短几分钟，百余人的银枪天马骑士团蒙受巨大损失，即使是和乌萨斯进行了数十次边境血战都不及此刻的死伤。

骑士团悲痛异常，他们仍不选择后退，如果不能在这里阻挡这两名魔头，那么整个卡西米尔都将遭殃。

“为了卡西米尔！”仅存的骑士们重整阵型，咬牙向黎曼鲁斯发起了又一轮冲锋。

“勇敢的死总比懦弱的活强。”黎曼鲁斯见状也是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扬起手臂，准备将这些骑士们彻底撕碎。

“住手！”一声爆喝从天空传来，随后便是黎曼鲁斯熟悉的耀阳锋刃落在地上，霎那间一轮金日从地面爆出，让这血腥的街道光芒万丈。

但作为见过恒星炸裂，宇宙焚毁的人，黎曼鲁斯能轻易的直视这种光芒并在其中见到一名心怀愤怒和不解的骑士。

玛嘉烈.临光。

临光背生金色天马的虚影，这证明了她身缠卡西米尔古老贵族荣耀的血统，她分隔了银枪天马骑士团和原体，紧紧咬着嘴唇用一双不解的眼睛望着黎曼鲁斯。

“鲁斯阁下，我们不是寻求帮助的吗？为何要做出这等如屠夫一样的事情？”

临光向黎曼鲁斯的叙述犹如哭诉，她本以为黎曼鲁斯是一名有着骑士道义的长者。

其他跟随原体而来的罗德岛干员也是站在竞技场门口往外看去，被黎曼鲁斯评价为小孩子玩闹的红松骑士团在见到街道上的血腥时直接呕吐出来。

而那期待着一场战斗的白金也是面容凝重，她想看的可不是这样残酷的屠杀，因此她像是个坚强的姐姐般搂住一些年轻的干员，安慰她们熬过现在的梦魇。

“临光，你似乎对寻求帮助有什么疑问。”马格努斯抢在黎曼鲁斯之前回答着，“政治上的联合只能让我们陷入无意义的消耗与扯皮中，为了应对迫在眉睫的威胁，我们需要用最快的方式统合一切力量，还有什么能比暴力更高效快速的呢？”

“是理解与和平！”临光斩钉截铁的说着，马格努斯对此嗤之以鼻，直接冷冷反驳道。

“你在罗德岛这幼儿园过家家太久了，在博士的庇佑下忘却了人与人之间的复杂。理解与和平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若没有强大的实力，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只建立在奴役上。若没有强大的暴力，国与国的和平只建立在利益上，你能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你还不够强罢了，所以才对这种孩童般的梦想充满一种不切实际的希望。”

“我没有...”

“你有，临光。”马格努斯的独眼此刻能看穿人心，“如果你拥有我们这样的实力，你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碾碎卡西米尔的一切反抗者。你举手投足间就能杀光商业联合会全家，任何妄图亵渎骑士精神的人都将敬畏你的名字。但你没有那种力量，所以你陷入了纠结的痛苦之中，并用所谓的爱和美好哄骗自己的精神。”

临光摇摇头，作为没见过战锤世界那残酷历史的库兰塔，她绝不会认同马格努斯的思想。

她只是凄然一笑，然后对原体拔出了武器说着，“我不会允许你们继续屠戮卡西米尔的骑士了，除非你们踩在我的尸体上。”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罗德岛的想法？”黎曼鲁斯冷不丁问了一声，临光面色不变，语气没有任何迟疑回答道。

“这是我的想法。”

“很好。”黎曼鲁斯点点头，下一刻箭步冲上前闪烁在了临光身前，“做出选择，就要承下后果。”

黎曼鲁斯一拳打出，即使他因为两人交情的份上放慢拳速，临光仍难以完全挡住。

光芒万丈的耀阳锋刃轰然破碎，带着临光一起落入街道远处，她的妹妹在马格努斯身后尖叫一声，然后朝原体冲来。

马格努斯深表无奈，他不由得向黎曼鲁斯吐槽着，“他们缺少磨砺，根本就不能理解牺牲的真谛。”

“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说，你可是为了千疮之子能背弃父亲的人。”

被黎曼鲁斯呛了一下后马格努斯也是有些尴尬，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将手摆到身后便控制住了临光的妹妹瑕光。

马格努斯做完这些后提醒到，“给他们最后一击吧，他们的心灵防线差不多已经松动了。”

“好。”

黎曼鲁斯步步上前，将剩下的银枪天马骑士们一同杀死。

望着洒向天空并落下的鲜血和碎肉，罗素的目光里只有绝望，在这一瞬间，她看见了卡西米尔末日的倒计时。

（昨天为什么没更？因为佩图拉博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