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读完了三人的研究记录，不得不感慨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他之前以为琉璃那种杀神就够离谱了，没想到后面两个才是真奇葩。

迟然研究绝望四剑与琉璃一样，不是走的毒秘粒子路数，而是采用“感知”方法。

他将绝望四剑奇、独、散、寂具现化解析，试图让生灵感知到这种绝望，进而研究生灵的脑、血、魂等各种变化。

奇、独、散、寂，分别代表万物初启、唯一唯灵、本命消散、死生之间。

万物初启指的是宇宙初生，几乎一切皆有定数。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其中生灵无法抓住那遁去的一，只能被命运摆布的绝望。

唯一唯灵是指宇宙初启后第一个诞生的生灵，其在漫长的等待岁月中，以为只有他唯一一个生灵，最终在孤独中陷入癫狂，最终的那种绝望。

本命消散是指万事万物失去本心、本愿、本命的那种绝望。

死生之间是指明悟轮回却又无法跳出轮回的绝望。

迟然按照自己的理解，发明了数种酷刑。

先是将去找琉璃问清了要毁灭哪些位面，然后就在整个位面散布世界末日的预言，并一步一步引导各种预言细节实现，直到琉璃灭世。

看着那些位面的土着们在挣扎中一步步走向绝望。

后来迟然又向琉璃借了一些被灭世了的位面，抓捕了许多生灵，一个位面安置一个生灵，看着他们在孤独绝望中探索偌大的位面，却永远碰不到一个同伴。

此后迟然的恶趣味被彻底激发，他抓捕了许多生物，给他们改造血脉。

比如某种血脉自愈能力极强，但却异常怕水。

迟然将他们改造后固定在海底，看着他们痛苦挣扎溺亡，然后被强大的自愈力复活，再溺亡，如此往复。

比如有些血脉畏光。

迟然就将他们安置在昼夜交替极为频繁的小位面，让他们刚要被晒死便可以趁着黑夜苟延残喘，然后刚刚恢复就要再次面临光照。

迟然尽心记录好了所有生灵在一次次濒死之时的状态，以及最终绝望中走向心灵死亡的过程。

马克自问不是善良人物，但杀人不过头点地。

迟然是在用孤独、濒死、寿命、亲人、感情等等东西折磨人，让各种生物体会不同的绝望，从而满足他对绝望四剑的研究。

又一个疯子！

马克看到这儿只觉得他没有选择了，前面两个都是疯子，最后一个也大差不差了。

果然，最后研究剑阵的辟祁也一样。

她研究剑阵，但又觉得剑阵太过死板，无法像生灵那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独特性。

因而她从繁育的角度出发，将不同元素、不同剑器融入各种高等生物（人）体内，然后逼着他们陷入疯狂的繁殖当中。

借此让他们自然孕育出万千剑阵。

哪怕基础剑诀、元素倾向、飞剑数量都一样，也能孕育出完全不一样的剑阵。

马克霍然抬头，只觉得头皮发麻。

第一次见到有人将死物与活物联系到一起，还是以这种方式。

那感觉不就如同计算机二进制代码换成了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

让这些人生殖繁育代替运算。

一个程序该由多少人组成？

他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代表一个运算节点，然后跟另一个有交集的节点，生孩子？？！

马克想到辟祁的脚丫，以及她脚丫蹭到自己的那个部位，恨不得自己砍掉。

恶心！

思考了整整一夜，如果能有选择，马克宁愿自己研究。

可惜那样就暴露身份了，一个众神项目过来的三胞胎之一，化身问题受害者，“精神分裂病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能进行剑道的深入研究了？

太惹人怀疑了。

最终，马克还是决定选择迟然。

至少这家伙忘性大，虽然变态了点，虽然喜欢玩弄人心，但至少能躲开他。

剩下那两个，一个暴力狂琉璃，一个整天想着让人跟各种剑或者其它什么稀奇古怪东西生孩子的贱货，实在是没法共事。

第二天，马克打起精神，再次找到了迟然，表达了希望加入他的研究项目。

迟然不置可否，随手给马克分配了几项任务，然后就继续去忙他那些不知道多变态的实验了。

马克拿到任务清单，发现都是一些折磨人的小活儿，无奈叹口气，能怎么办呢？

干吧！

第一项，给一个被移植了马匹下半身的“人马”添加第二个鸡鸡，还是在额头上。

一方面是为了折磨着家伙以期让他产生绝望情绪，另一方面也是给辟祁准备的实验素材。

这三个人还挺愿意相互配合的。

马克心里吐槽着，慢慢往素材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