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来的灰色毛发凶兽，自然就是笃马兽小马。

小马屁颠屁颠，兴冲冲跑到了石秀身边，大脑袋一个劲在他胳膊上猛蹭。

石秀不由得一阵诧异。

好家伙，这混蛋感觉又长高长壮了？

而且这家伙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居然变成了二阶凶兽？

一头笃马兽打破桎梏，由一阶晋升到二阶，绝对是一件很不得了的大事，只可惜小马不能说话，否则石秀肯定拎住它耳朵，让它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当然了，石秀不会怀疑有其他凶兽冒充小马，一人一兽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小马这家伙是个啥德行，甚至它的眼神动作表情，完全不可能有其他东西能够冒充。

“武兄，这真是你的那头笃马兽？”

柳十七也很好奇，一个劲打量着小马。

石秀苦笑道：“这家伙踩了什么狗屎运啊？我们一路上吃了多少辛苦，还牺牲了很多人。这家伙倒是早早跑来了梵因山，而且看样子混得不错？”

石秀说着，一把将小马的大脑袋推开。

嫌弃你！

小马的大脑壳被推开，它也不生气，反正它和自家主人一直这样，自家主人别看总是嫌弃自己，但真正对自己好的还得说是主人，假如没有主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灵液，自己早就被那些残忍的凶兽吃掉了。

凶兽血肉，我要吃肉！

小马扭转大脑袋，眼神直勾勾看向满地的二阶凶兽尸体，有些凶兽还没有彻底死去，但躺在地上已经无法动弹。

“咴咴～～”

小马一声欢鸣，飞快扑了上去。

咔嚓咔嚓～～

如今的小马吃起肉来，动作娴熟无比，一口咬向一头凶兽的前肢，撕扯下大块血肉，这也是小马最喜欢吃的部位之一，因为它觉得吃啥补啥，自己四只脚蹄是最有力的武器，吃了其他凶兽的四肢就能让自己的四肢更强壮。

除了四肢，小马最爱的还是其他凶兽的心脏。

砰～～

小马的前蹄狠狠踩了下去，将这头凶兽胸膛处的毛皮骨骼踩得稀巴烂，然后大嘴伸过去，一口将凶兽的心脏也拽了出来。

残忍，嗜血，无所顾忌！

石秀和柳十七两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算笃马兽吗？

天底下再没有第二头笃马兽能干出这种事，这头趴在凶兽疯狂撕咬的兽，你若不看它的外形体魄，你会认为这是一头恶狼。

石秀一阵无语，自己身边为啥不能出现正常点的人和兽？

看小马这家伙的模样，它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头肉食兽，这要是等到安全返回秦州，仅仅只是养活这头笃马兽都是很麻烦的事。

一头吃肉的兽，养活成本太高了，自己肯定很吃亏，到时候要不要让这家伙滚蛋？

吭哧吭哧～～

小马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家主人更嫌弃，如今它的獠牙越长越长，撕咬二阶凶兽的血肉很轻松，吭哧几口就把一颗心脏吞入肚中。

嗖～～

小马动作很利索，转身又扑向第二头凶兽。

到了这时候，石秀已经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因为他看见了小马的獠牙。

獠牙！

一头笃马兽居然长出獠牙，那是凶兽才有的特征吧？

关于凶兽的成长或者变异，石秀绝对是个外行，就连柳十七也不懂，两个外行交流一番，只能猜测小马遇到了某种奇遇，正在向着一种不确定的方向变异进化。

“武兄，你这头笃马兽实在是……奇葩！”

奇葩！

柳十七觉得，奇葩的不仅是一头吃肉的笃马兽，还有石秀本人更奇葩，明明是个炼丹师，却能以气海境中期修为，爆发出堪比七杰的战斗力，这种人物整个秦州绝无仅有，相比于石秀本人，一头吃肉的笃马兽反而比较能让人接受。

“嘿嘿！”

石秀讪笑道：“管它变成什么样，不还是我的坐骑吗？它要是敢不老实，就算它变得再厉害，我也能一巴掌抽翻了它。”

关于这一点，石秀真没说瞎话。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火焰能天生克制笃马兽，哪怕现在的小马变得不一样了，但石秀觉得自己若是要对付小马，依旧不过是一巴掌的事儿。

“柳兄，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石秀扭头，看向山路的前方，心中的不安继续被放大。

傻子也明白，十几头凶兽突然跑出来冲击他们，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了，谁也不明白梵因山内出了什么事，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

“继续前进！唯死而已！”

柳十七同样有顾虑，但他的态度极为坚决。

这或许就是柳十七一路走来，由一个孤儿成长为秦州七杰，养成的独特气质。

自信，不畏艰难，视死如归！

石秀觉得，武道修炼有时候是件很玄乎的事，所有成功者都是意志力坚定的人，甚至拥有执念，也只有这种人物才有资格脱颖而出，在武道这条路上超越常人。

柳十七不退缩，他石三郎能退缩吗？

当然不！

“哈哈哈！柳兄，让你我兄弟同闯这梵因山，看看前面到底有何龙潭虎穴！”

石秀和柳十七两人哈哈大笑，要的就是这份气概。

两人同时抬脚，迈步向前走去。

但是突然，小马从后面窜了上来，伸出嘴巴一口咬住石秀的衣服，死死把他拽住，巨大的力量让石秀也无可奈何，一时之间居然前进不得。

“小马你这狗东西，你搞什么？”

“咴咴～～”

小马的大脑袋甩动，那表情石秀能看得懂，就是不想自己继续往前走。

但是这家伙除了咴咴乱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搞得完全无法正常交流，这让石秀憋得一脑门子汗，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头蠢兽拍死算了。

“小马你松开，你怕死就自己先离开这里！”

面对石秀的隐隐发怒，小马没有像以往那样选择服从，而是继续咬住石秀衣服，并且试图把石秀拖着走。

咦？

这蠢货难道真有什么想法？

“小马，你是不是知道，前面有很大的危险？”

“咴咴～～”

“你现在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咴咴～～”

石秀耐住性子，陪着小马交流了一会，也终于有了几分猜测。

因为他明白，小马的智商其实不低，除了不能张嘴说话，它和人类并没有太大区别，而且小马绝对是可以信赖的伙伴，可信度仅仅在林敏儿之下。

“柳兄，咱俩听小马的，现在跟着他走！”

“啊？”

柳十七哭笑不得，他们两个战力惊人的青年才俊，现在居然要听从一头笃马兽的指挥，这种事情若是让别人知道了，绝对能笑掉大牙。

但是怎么办呢，既然石秀愿意这样做，他也只能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