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剩下没有喝完的水被泼洒在了腿上。

刹那间，本来完好无损的裤子被一条巨大的鱼尾撑破，彩色的鱼鳞在烛火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变回人鱼的模样之后说话就不痛了，秋辞暮看着木次数，总算是能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如你所见，我是一条人鱼，现在我将我唯一的秘密告诉你了，也将我的囚笼的钥匙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嘛不放心的吗？”

木辞晚说不出话来。

她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张嘴想要说一些东西，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沉默片刻，她突然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俯身亲吻着怀中俊美的人鱼。

人鱼一改之前得躲闪，纵容着她的侵略，鱼尾一摆一摆的，敲打在木辞晚的小腿上面，敲打得她心痒难耐。

她低下头将额头抵正秋辞暮的额头，感受着对方微凉的体温：“暮暮，你是我的，你把钥匙给我了。”

“我想把你藏起来，让任何人都看不见，让你为我所有，为我独有。”

她喃喃自语着，说着一些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可是秋辞暮并没有退缩，甚至一如既往视线温柔地看着她，细长的手指抚摸过木辞晚的额角，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反正他来到这些世界就是为了木辞晚而来，被关起来也无所谓。

按照昨晚的心思，也从来都不会亏待于他。

说白了就是找了一个享清福的地儿，还有人伺候他。

木辞晚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她搂着人，想要将对方揉入骨髓，想要在此刻就占有他，侵略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可是她克制住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

因为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明白。

“你和多莉是怎么回事？”

“你的双腿又是怎么回事？人鱼既然有了鱼尾，又为何会变成双腿？”

秋辞暮总觉得木辞晚问这个话的时候，情况有一些微妙。

他的思绪不由得翻转到了木辞晚变成人鱼的那个世界，自己当时脑海中好像也是同样的疑问。

可是为什么莫测完就能随意的将自己的鱼尾转换成双腿，而他就必须要按照人鱼的规律，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踩在刀尖上一样。

2023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解释道：[天道大人，我就回答您这一句话，回答了之后我就自行屏蔽自己。]

秋辞暮：“……”

这话说的他们好像要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似的。

[之前我就已经解释过了，您和宿主穿越是不一样。他来到世界上是有着您的授权和您的力量作为辅助而以及和本土的居民达成了协议，所以才可以短暂使用自己的力量，并且根据去世界外面的等级高低，而决定她能使用力量的大小。]

[最主要的是，那时候宿主的能力在她的等级巅峰。]

准确的说就是即使是那时候的秋辞暮都不一定是木辞晚的对手。

不然也不会地儿都差点被木辞晚掀翻了。

秋辞暮：“……”

其实道理他都懂，他只是提出质疑而已，不用解释那么多遍了。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我有局限和束缚，你走吧。]

[好嘞，祝您和宿主玩得愉快。]

秋辞暮的脑袋上一圈黑线，恨不得直接将2023从自己的识海中剥离出去，扔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暮暮，辞暮？”

“嗯。”秋辞暮唤回了自己的心神，应答道：“刚刚在想要怎么样回答你，我和多莉是一样的，都是人鱼一族，她因为自己的一些事情离开了人鱼一族，家族里面的人有些担心，所以派我去寻找她，并将一些东西交付给她，现在找到了他东西也交给了她，我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木辞晚听到他说这句话，手不由得紧了紧。

完成了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还是会离开吗？

“你会回去吗？”

她的心脏狠狠地沉了下去，就连声音也沙哑无比，像是在说什么悲痛万分的事情。

“想什么呢，都说了把钥匙交给你了，我又能回到什么地方去。”

秋辞暮笑骂道：“到底要不要听我把事情说完的？”

“要，你继续说。”

“嗯，”秋辞暮从鼻腔里面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表示自己听到了，继续说了下去：“至于我这双腿，是被女巫施了魔法，大家共同承担了代价，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嗓子。”

“所以每次说话的时间偶会感觉到疼痛。”

“怪不得你常说话，那你的腿……”

即使是变成了人类的双腿，他似乎还是跟人类行走的状态不一样。

“人鱼毕竟是鱼变换双腿，即使是付出了代价，也不可能完完全全跟人类一样，所以踩在地面上的时候会很疼，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现在适应了，其实感觉也还好。”

秋辞暮无所谓地笑了笑。

骗人。

木辞晚心想。

她的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回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

对方风尘仆仆的模样，一看就是走了很多路，跌跌撞撞的坐在了花坛，就像脚上面全是伤痕，却一无所察。

所以走在地面上的刺痛远远比伤痕来得更加痛。

木辞晚想着，眼中闪过一抹疼惜。

“你别这个样子看着我。”秋辞暮撇撇嘴：“说的好像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这只是应该付出的代价而已。”

他是人鱼，天生就要生活在海里面，走到陆地上来就应该付出他应该有的代价。

除非就像是女巫说的一样，有人甘愿将自己的灵魂分一半给他，那么那个时候他就不再是人鱼，他也有了走在陆地上的资本。

“辞暮，”木辞晚突然神情严肃，“女巫有办法让人类生活在水中吗？”

她说得太认真了，秋辞暮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深邃的眼神也看着他，让他沉迷其中，也同样明白对方问出这句话来是因为什么。

既然秋辞暮行走在陆地上是痛苦的，那么他心甘情愿陪伴对方潜入海底，永远生活在海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