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成功了！这小子，这是个奇才啊，可惜我师尊已经驾鹤西去。不然我师尊肯定爱不释手！”那酒鬼老人一反常态，眼冒精光的激动宣布，连酒葫芦都先放了起来。

听到没事，张朝先这才略微放缓了手上治疗，转而取出木桶将孔林震放入其中开始药浴。

未开辟的灵识空间也就是镜面空间之中，孔林震正平躺在上面，樊仁低头看着孔林震，由衷地给予了一个承认的笑容。

“现在的罡气够剔除罡气并且转煞力了吗？”

虚无点了点头，却也和那老头一样问道：“您真得准备好了吗？一次性进行越级吸收、剔除转修。”

“更关键的，你转修完成之后，你与孔林震必须再立刻冲击灵寂，不然突然骤变骤升的能量会让你们反噬的。”

樊仁多次确认后，明白凭自己与孔林震身体的逆天，即便是爆体亦或者真的失去生命特征等，大概率会发生的是，哪怕还剩一丝气息都可能肉体再生，但是对修炼以及内脏器官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煞力你照样可以吸收吧，万一成功了，我不是还要供养你吗？”樊仁越过了虚无的警告，转而问道。

虚无依旧是点了点头，樊仁便笑着点了点头：“那来吧，我虽然不喜欢打没有后手的战斗，但是总有意外不是吗？人生时不时不拼一把，怎么知道自己有多强呢？”

“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樊仁开玩笑的补充道。“这件事结束之后，孔林震就有能力去查询村落具体发生了什么吧。但给楚禾报仇还需从长计议啊。”

虚无也是没有耽误，直接不知从哪引出了那六道青电之中的三条，原本狂躁的万分的青电在虚无的指尖上疯狂的抽搐，想要挣脱却毫无办法。

第一条青电射出击中樊仁，还没反应过来疼痛，樊仁便被虚无一点眉心失去了意识。

因为他的身体并不接受元素的力量，最开始的剔除需要一些外力的帮助，之前时日里樊仁输给虚无的罡气此时便有了用途。

一圈圈的白色光芒从虚无的胸口一处黑暗的洞口之中流出，像飘带一样飘散在虚无的身旁，另外两条青电感觉到这些罡气更加躁动，但是在虚无的限制下还是动弹不得。

见那条青电还游离在樊仁的体外，虚无手指微动，那白色的飘动顿时全部涌向樊仁的胸口，磅礴的力量并不是在灌入，而是试图在将青电有处可进入容纳。

第一次的剔除虽然将之前的功法都清除干净，但是罡气却并没有剔除，那时的罡气并不足以剔除，虚无也需要一定的罡气来逐渐苏醒。

现今已然足够，再来樊仁身为主人，虚无也不好忤逆他的决策。

积水成渊，虚无虽然也想过温和的让这具躯体能够有那么一刹那对元素有所适应，然后抓住间隙灌入的，但是现在的形式由不得拖沓，只能将樊仁囤积的罡气尽数集中一点灌入。

即便樊仁失去意识，但是还是面露难色，甚至虚无都有黯淡之色，“这混沌之躯真是逆天，如若乱罡、寂魂未开始修习大道前有所难处，不然纯粹战斗体质必定名列前茅。”

可就当樊仁才有一丝松动，樊仁的意识却恢复过来，正欲喊出来的他看到虚无黯淡了不少，心中不知为何浮出一种怜爱之情，硬生生攥紧了拳头努力将疼痛咽了下去，虽说虚无的是自己从属关系，但是他不希望其过度担心自己。

不过这也是樊仁的一厢情愿罢了，他甚至有些对自己生气，为何自己的身体竟然自己都控制不了，不说迎合甚至连不反抗都做不到，只能呆在站原地，尽可能不出声增加虚无的负担。

“我就不信我承受不住！反正也是不是第一次干蠢事！”樊仁低吼着，看着自己胸腔被自己的罡气逐渐的冲的皮开肉绽，里面蠕动的肠子像一根根粗大的面条想要出来，但他同时又发现自己的身躯正在飞速的生长出新的肌肤。

那一团团模糊不清的东西就在吐出与吐不出之间徘徊，这场景他见过，在濒死的人身上见过，他们眼神之中带着绝望，甚至还想凭借最后的意识把自己的肠子扯回去塞回去，好像这样自己就有更大的几率生还。

他没想到这种无力感有一天真的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而他自己此刻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也绝不比他们弱半分。

“我没法帮助他人脱难，甚至今天我也没法救自己，但我更不会简单的就放弃！”

“好了！”虚无一声振奋地宣布道，那青电也瞬间就被虚无强塞进樊仁的躯体，直接从胸膛血肉模糊的地方随意找了一处，但随即同样也直逼心脏。

另一种疼痛再次传遍樊仁全身，这已经不是和最开始剔除功法的疼痛一两倍了，樊仁现在连叫骂减轻疼痛都难以做到，甚至还自嘲地笑了声，想到自己要是这“不灭之躯”在他那个世界被发现，到时候研究也不知道会不会这个还痛苦。

“坚持住。”虚无的声音少见的有着紧迫感，可樊仁哪回的了话，只能任凭其摧残。

第132章 强转煞力

“这都两个时辰了，为什么没醒就罢了，他的气息不稳定并且在持续降低呢？”张朝先看着药桶之中的孔林震不安地问道。

那酒鬼老头自然也不知道，但是熟悉雷法的他却感觉到孔林震原本蕴在心脏之中的青电少了三道。

“不应该啊，没有任何吸收的迹象也没有流逝的迹象，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三道青雷呢，这可不是什么凡物。”

“不知道，但是目前却没有生命之忧，我们再观望一阵吧。”

张朝先看着同样焦急且疑惑的酒鬼，却也不好追问情况。

正咬着指甲来回踱步的时候，一股热浪从凭空出现，张朝先连忙朝来源看去，那酒鬼也是如此。

原本木桶之中满满当当的药转眼已被尽数吸收，而那剩下的白水现在却在咕咕作响，大有沸腾蒸发殆尽之势。更关键的，这股热浪之中有着一种狂暴的气息，甚至有些影响到了在场二人的心境。

“这感觉怎么这么像煞力？”酒鬼见识比张朝先其实更多，但是他皱着眉头却没有说出这猜想。

张朝先虽然是外院的院长，但是煞力的接触内门后的宗门之间的比拼才更有可能遇到，所以他并不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此。

“这就是凝血？”樊仁喘着粗气，抬着眼球，声音从僵在那的嘴唇之中冒出，煞白的嘴唇和死灰一般的脸庞已经让人感觉这随时可能是他最后一句话。

先前他竟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沸腾了，亦或者感觉他的血可以浸入了他的肉、骨之中，就是不在血管之中，整个人都有一种虚脱之感，可是他却的确存活着。

“真是完全颠覆我认知啊，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樊仁想到自己知道的医学知识不由得自嘲笑道。

对坐的虚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先前樊仁给自己的罡气差不多都已经用完，现在的她已然控制不住最后一道青电，任由它胡乱的在自己身旁乱窜。

不过这报复性的乱窜没能对虚无有半点影响，反而看着樊仁，他身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恢复着，这便是凝血！

煞力修炼与罡气虽然都是提升自身，但是煞力更加的锤炼自身，以自己的血肉骨尽数成为自己的武器，自己的实力。

“血气恢复好快！但是元气还要些时机。”樊仁看了看自己完好如初的胸膛，有些怀疑刚才自己胸口那“牵肠挂肚”是否真的发生，踉跄地起身想要主动抓住在虚无附近流窜的青电，却一抓落空。

樊仁和虚无都看了看那落空到胸脯上的手，樊仁满脸歉意，虚无却是没有任何波动。

属实是没力气挪开，但绝不能停留于此，樊仁只能尝试让那手“甩”出去，出现的效果却是他一点点“滑”了下去，在离开的时候更是引起一阵波澜，直荡的虚弱的樊仁心血上头，一口没吸下去干咳了两声，却也生出一条气力，一爪扣住了最后一条青电。

那闪电也是执拗，不愿屈服的在樊仁的手中胡乱挣扎，樊仁也自认无法控制多久，干脆直接一口将其吃下。

“反正自己死不了。”

“祭骨下面，也就对应灵寂的是什么？”咽下的樊仁趁着未发作问到虚无。

“噬心。”

没等樊仁吐槽煞力分境名称有点可怖，那一阵的痛感便传来，他先前浑身的血液沸腾不同，现在原本就虚弱的他，更是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处骨骼都在从身体之中剥离。

樊仁极力地睁开一点眼睛，竟然看到了自己手指骨从血肉之中主动钻出，上面还带着指甲与一些未掉的血肉，没等他看完那钻出的指骨下一步发生什么，他一晃头便无影无踪。

这一次，是他感觉到自己头骨整个要外掀出来，整个头骨都想从牙齿开始，开始与自己血肉分开，开始从自己口腔之中爬出，越是外翻自己的白眼自己的视角便越向上，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最终吐出的时候人头已然更像一个泄完气的皮球，樊仁自己的眼球直直盯着背后的场景。而那挣脱出来的头骨更像是一颗带着血肉的白球静静的被樊仁的双手捧着。

真不知道这一切如果是真的，这颗头骨是否还能被捧着，而不是撞开“柔而无骨”的双手摔在地上。

然后便是胸腔，才修复完的胸部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自己两排的肋骨从胸腔之中穿出，樊仁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可那疼痛没有停止，反而是在进行虔诚的仪式。

两排的肋骨缓缓聚拢，就像双手合拢相扣一般，樊仁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痛苦。

“啊！唔！杀了唔！”

随着“双手”缓缓移动方向，一阵剧痛传遍全身，那一刻，樊仁祈祷自己现在就能死去！

他的正一点点的从自己的口腔之后想要穿出，将他的惨叫变得含糊不清，泪水迫不得已的被随着挤了出来。

虚无看着樊仁，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可这一切结束后，又如同没有发生一般，但痛楚如此清晰，甚至让樊仁依旧抽搐。

一切的可怖都没有发生，可却难以消除。

待一个时辰过后，眼见没有再进一步的情况，樊仁这才盘坐下。

没有半分心悸，端详自己的身体，樊仁的确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用不完的力气，更是很迫切的想要与人切磋。

“真是可怕的经历！回想起都能让人心悸。”樊仁回想起，少见的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这话要是化作孔林震是绝对说不出的，恐怕他本人要是看到先前的幻觉，他都会心生害怕之情，更不谈去经历了。

“血液、骨骼，好像真的蜕变过一次了。”

“煞力的修炼就是如此，罡气与煞力法武都会修习，但是侧重不一样，如此而来，您即便现在依旧没有煞力的情况，也能纯靠体术和肉体有制敌的实力。这是好事，您的体质也让您的心性不会过度被煞力影响。”虚无微笑着说道。

樊仁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态，将那股躁动沉了下去。

其实哪怕有煞力，樊仁也能强制压下去，毕竟除了煞力之外，樊仁自己很清楚自己有嗜杀好战的一面，尤其在来到这世界之后更是被独立了出来，先前有几个流露，不过都被他轻易压了下去，只有樊仁需要才放出来。

“行吧，那接下来就等孔林震突破灵寂之后我再准备噬心了。噬心不需要什么丹药助力吗？”

虚无摇了摇头，“灵寂其实也不需要，只是相比之下，罡气修炼者更注重长生而不是力量，所以他们更优先确保自己活着的几率大一些。”

樊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简单一蹦跶，完全不似煞力修炼者的风度，重新把头放在虚无的大腿上，双手更是抱头挪动调整了一下，丝毫不记得刚才的尴尬场景。

“你醒了？”张朝先见到孔林震摇了摇头从木桶中站起，连忙问道。

而后者就像没听到，恍惚地盘坐到地上，也不问时辰，游离的拿出一颗药丸便塞进口中，整个过程那手仿佛都像一个有自我意识却没有视线的人一般摸索。

那三道青电从心脏之中被他放出，电弧再次萦绕在孔林震的身旁，随着也涌现了滔天的罡气。

这一幕惊的两人冷汗直流，这才多久？四个时辰？好像差不多。可是这直接准备灵寂实在太过乱来，可是先前那些行为，完全证明了是孔林震自己意识模糊下，下意识的行为，也就是他本能觉得能够突破了。

“别做蠢事啊！”话音刚落，浑厚的气息便再次炸了开来。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之中不约而同地读出了“妖孽”二字！虽然很像阻止，但他们现在能做到也只能护法，现在如果打断，对孔林震的伤害只会更大。

“这样拔苗助长真的好嘛？”

“对于有些人是拔苗助长，有些只是临门帮忙踢了一脚。再说了，百利而无一害，新一届宗门决斗需要强者。”谢俞斜眼看了看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没有多说，他知道，谢俞嘴里顶多只有半句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