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三道身影在功法阁门前对峙，此时李衍二人容貌大变，牛老也实在分辨不出他们究竟是谁，只知道从未见过。

至于罗长生也已经将他那标志性的青铜棺藏在树林深处，毕竟背着那么大一口棺材，很容易就暴露他的身份。

牛老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疑惑：“两个金丹境界的小家伙就有胆量来挑衅我？说吧，是谁让你们来的？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

李衍沉默不语，手臂上猩红色液体从皮肤溢出，凝聚成一柄赤色长刀，被李衍紧紧握在手中，随后猛地向前一刀斩下。

一抹赤芒进发，带着狂暴的煞气径直落向牛老，但牛老丝毫不慌，手臂上似有血液流出，同样凝聚成一柄赤色长剑，一剑斩出。

剑气与刀芒瞬间碰撞，几乎刹那间就同时消散，爆发出一阵轰鸣，气浪席卷天地，让李衍和牛老都各自后退数步。

牛老心中一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半眯着双眼仔细打量着李衍，隐约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什么情况，今天遇到的金丹都这么强？”

李衍依旧不语，握了握手中长刀，身形闪动瞬间向牛老冲去。牛老双目二凝，同样举起长剑向李衍劈去。

“铛铛铛！”

二人身形不断交错，几乎只能看到虚影以及空气中各处不断闪烁的火光。一股股气浪在空气中荡漾，伴随着阵阵轰鸣。

罗长生张大嘴巴，满脸的震惊之色，眼珠不停转动，似乎想要捕捉二人的行踪。

“还真能和元婴巅峰打的有来有回啊！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

就在罗长生愣神之际，一声巨大轰鸣炸响，一时间狂风四作，李衍和生煮二人瞬间分开，各自向后方退去，拉开距离。

“能够以血液化作兵器，想必你应该不是最近才加入血渊宗的人吧，怎么到这时候想着对我动手？”

话音落下，牛老抬起手中长剑，顿时心中一惊。只见他那柄长剑已经出现许多缺口，似乎被某种东西撕咬。

“什么情况？”

牛老有些不解，但还是不太在意，手臂上再次涌出血液缠绕在长剑之上，长剑顿时恢复如初。

李衍双眸微眯，经过短暂交手，他知道自己和牛老虽说有些差距，但差距不大，若是不能快速结束这场战斗，恐怕会引来其他人。

想到这里，李衍神色二凝，浑身气势爆发，再次向着牛老一刀落下。

【巽字诀.开天】！

巨大的赤色刀芒仿佛贯穿整个天地，几乎占据牛老的视线。

感受到这一刀的凌厉气息，牛老也是心中一惊，大量猩红色的粘稠液体从体内涌出。

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就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形成一个高大的赤色怪物，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腥甜。

赤色液体凝聚出两只巨大手臂，猛的向前将这抹刀芒死死抵住，或许是牛老术法原因，这抹刀芒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缩小，似乎是被那双血手吞噬。

眨眼间，那巨大刀芒便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李衍心中一惊，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自己这一刀吞噬。

就在他准备再补上一刀的时候，那一丝开天之意骤然爆发，只听一声轰鸣响起，那血色怪物的双手轰然破碎，化作漫天血雨，溅射四方。

一滴血雨滴落在李衍脸上，他伸手将其擦拭，拿在鼻尖嗅了嗅，顿时面露喜色。

“还真是血液！”

李衍心中微动，手中长刀快速挥舞，将这些血雨一—挡下，没有人注意到妖刀正在将血液吞噬，在罗长生和牛老看来，李衍只是不想弄脏衣服。

“有点实力啊！”

牛老的声音再次从那赤色怪物体内传出，下一刻，赤色怪物轰然坍塌，化作二滩血水，以牛老为中心，向着李衍快速蔓延。

“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不过我已经找到报仇的人选，你还是老老实实去死吧！”

眼看那赤色液体如同潮水般向着李衍涌来，罗长生倒是有些慌张，对着李衍大喊。

“快躲开，这血水可以腐蚀一切，若是被沾染到可会没命的！”

他背对着李衍，根本没法看清李衍现在的表情，若是让他看到定然会大吃一惊。

只见李衍此时眼神火热，死死盯住那快速靠近的赤色液体，心跳都不由加快几分。

这些可都是血液啊，对其他人来说这可能没什么用，但对李衍而言，这些都是他快速升级的经验值。

很快，李衍便被这些血水包围其中，血水从李衍四周升腾，从四面八方将李衍困在其中，让李衍没有丝毫退路。

但李行根本并不畏惧，隐隐还有些兴奋，直至李衍全身都被这些血水包裹，他才淡然一笑，缓缓将妖刀刺入血水之中。

刹那间，妖刀轻轻颤动，周身散发出一阵妖异的红芒，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从刀身传出，那血色浪潮开始加速，不断向妖刀涌来。

……

见到李衍已经没有什么生还可能，牛老脸上露出笑意：“就只剩下你了！”

罗长生心神狂震，这不是说好由李衍干掉牛老吗，怎么自己反而被干掉了？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逃走之际，却看见牛老那张苍老的面容露出一股恐惧的神色。“这……是什么？”

牛老惊呼一声，只见他脚下的那一滩血水正在快速向包围着李衍的地方涌去，速度之快已经脱离他的控制，隐约间好像还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

几个呼吸间，牛老就感觉自己开始越发虚弱起来，而包围着李衍的血水也全部溃散，再次露出李衍的身形。

他瞪大眼睛看着李衍，那散发着妖异红芒的长刀似乎正在将自己的血液吞噬。

牛老心中大骇，想要切断自己术法，但他无力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控制那些血液，只睁睁的看着血液流向那诡异的长刀之中。

此时的地面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血线，连接着妖刀和牛老的身体。

“什么…….东西……“

牛老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他的皮肤因为失去血液快速苍白，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恍惚间，牛老见到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向着自己一剑斩来，将他的元婴险些劈成两半，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感觉意识在无尽虚空之中不断下沉。

……

牛老的尸体重重倒下，在李衍身后的罗长生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这一战是李衍赢了，同时也是长舒一口气。

李衍将妖刀收入体内，转过头看向罗长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抓紧时间，我们把功法阁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