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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沉浸式开撩,貌美竹马别想跑

作者:满久 | 分类:古言 | 字数:109万

第444章 公主心不安,郎君战沙场

书名:看我沉浸式开撩,貌美竹马别想跑 作者:满久 字数:4539 更新时间:2025-01-24 02:06:04

号角声吹起,声音极大,整个阳城都戒备起来,还没转移完的妇孺老少都被小兵一个接着一个往外送。

“蓝陵”听到了城外营地传来的轰鸣声,神情立马凝住,这是开战了!

戎狄在上一次突袭大战的五日后又一次向漠北发起了战争。

“蓝陵”掉转马头就要往城外奔去,蓝校尉在身后追他。

他们二人要遣走城中的人,基本上是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会儿蓝府的大门也打开,穿着素衣的蓝夫人被几个披麻戴孝、头戴白花的儿媳扶着往外跑。

“四郎!陵儿!娘求你别去!你别去!”

蓝校尉驱马追上了“蓝陵”,伸手就抓他的肩膀,“四郎!侯府吩咐的转移城中百姓的事还未完成,你急着上什么战场,我去就够了!”

“蓝陵”挣开蓝校尉的禁锢,沉声说:“多一个人上战场,仗时能多万分之一,等来援军的时间才能越长,这城里有其他的兵疏散百姓,而我该去战场。”

蓝校尉并不听他的话,低声说:“听话!你的阿兄们都战死了,我和你阿娘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

“蓝陵”此刻的心口窜起一阵剧痛,痛到他额头上的青筋都炸开,他咬牙忍痛说:“或许,你的儿子早就都死了。”

他说完就驾马往城外跑,蓝夫人在后头已经晕了过去,蓝校尉却抖着手,刚刚蓝陵的话尤在耳边,让他心下发冷。

蓝校尉来不及分辨什么,挥着鞭子追赶,可他跟在“蓝陵”身后竟听到迎面驾马而来的几个小兵嘴里高声喊着什么——

“叛贼沈铮,你假冒营中蓝陵模样,窃取军中机密!侯爷命我等即刻绞杀你,还不束手就擒!”

蓝校尉一时之间脑子竟有些转不过来,可是眼见这几个兵用长枪攻击“蓝陵”,他当然做不到无视。

他上前和“蓝陵”一起用刀挑起这几人的攻击,其中一个小兵叫喊起来:“校尉大人!你可知你面前的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他是吃了变容毒变成蓝陵的模样的,侯爷已经找到他所有的伪装证据,下了令只要看到他就将他就地斩杀!”

另一个小兵追问道:“校尉大人,你阻止我们是要违抗军令吗!”

蓝校尉只觉自己的天都塌下来了,他的儿子怎么会是沈铮,他的儿子不可能不是他的儿子啊!

他瞪着眼睛,伸手就要抓“蓝陵”的衣领,可“蓝陵”只专注地避开自己对面小兵一个接一个的攻击。

“蓝陵”不会伤害大雍的兵,可也不想在这处做无谓地纠缠,左不过沈勃已经确定了他就是沈铮,他也不必再装了。

沈铮右手执的刀在手中翻腾几下,他捏紧刀柄,速度极快地在马上探出身,用刀背将小兵震了很远。

他重新落回马背上,卷起缰绳就飞跃过几人,直直地朝城外而去。

“蓝陵——!儿子——!”

沈铮身后是蓝校尉沉重又撕心裂肺地叫喊声,他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就一个儿子都没了。

沈铮现在还是蓝陵的模样,可是刚刚使的招数早就不是蓝陵惯用的了,那架势、那手段还有身姿都不是蓝陵。

他收紧缰绳,驾驭着马的前蹄扬起,他回头看着身后的蓝校尉,嘴角带上一抹笑。

“蓝校尉,我确实不是蓝陵,你的儿子和你一样该死,只可惜他们都比你死得早,而你与沈勃狼狈为奸,用他与戎狄勾结的好处换家中功勋,我会杀了你,就像我杀蓝陵那样。”

沈铮的这些话说得冷酷又毫无感情,一句接着一句将蓝校尉身子里流淌的血都浇得冷了起来。

他朝目眦欲裂的蓝校尉最后露出讽刺的笑,扭头就驱马往烽火处赶去。

蓝校尉脑子里只有沈铮的最后一句话——“我会杀了你,就像我杀蓝陵那样。”

“啊——!啊——!”

蓝校尉有些承受不住一般,仰天怒吼,手里的刀高高举起。

“沈铮!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蓝校尉骑着马,疯了一般地朝沈铮追去,两人一前一后往战场方向奔。

漠河以南的黄沙地上密密麻麻的是穿着黑甲和银甲的兵,刀光剑影,血腥漫天,两方对垒早已是箭雨林射,天上除了飞驰的长箭还有鸣叫的隼鸟,天上地下都是一片黑压压。

沈铮持刀驭马,隔开身后向自己攻击过来的蓝校尉。

蓝校尉被他震开,恨意十足地怒吼:“沈铮,你还我儿命来!我要你死!”

沈铮偏头躲过蓝校尉刺来的长枪,他并不回头攻击蓝校尉,战场上他该绞杀的是戎贼。

只是蓝校尉的叫喊声引来了无数人侧目,沈勃砍了自己面前的太稽一刀后,竟高呼沈勇、沈涛和沈宇去攻击沈铮。

战场形式瞬息万变,沈勃三个亲卫的围攻还有蓝校尉的猛起,沈铮本是能抗衡,可是他刚拽紧缰绳要从马背上飞跃,蓝校尉竟将手中的长枪脱手往沈铮的后背刺去,沈铮四周都有攻击,躲避不及生生受下长枪贯穿他的后背,他每月的蚀骨之痛因为受伤再也无法忍受。

第444章 公主心不安,郎君战沙场

沈铮从马背上重重地摔到地上,他脸朝下,喉间里发出像是野兽一般的哀嚎声,声音凄厉瘆人。

正与戎狄兵酣战的李墨,余光瞥到这一幕后大惊失色,他要去助郎君,不然沈勇几个要趁郎君正弱的时候下手了。

李墨奋力砍杀死身边的几个戎狄兵,他越过重重阻拦来到了沈铮的身边,撞开了沈勇几人对沈铮的攻击,他拉住沈铮的胳膊就往后退。

“你们几个分得清孰轻孰重吗!现在正是大战,自己人打自己人,你们对得起大雍、对得起漠北吗!”

李墨要护沈铮,又要以一敌四,很是吃力,胳膊胸脯早被刀枪刺穿了。

“李墨我劝你早早放下他,我们只要杀了他,自然会杀敌!”

沈勇挥刀砍死周边攻过来的戎狄兵,瞪着眼睛看向李墨。

“别跟他废话,两个都一起杀了!”蓝校尉杀红了眼,心里只有要为儿子报仇的恨意,早不管是敌是友了。

他高喊下朝李墨抡枪,李墨连连撤后,身前是攻击他的蓝校尉,身后是拿刀挥的戎狄兵。

李墨做好了保护二郎君而死的准备,可他护着的沈铮不再哀嚎。

沈铮恢复意识之后,腾空跳脚踹向蓝校尉的前胸,把蓝校尉整个踹得仰倒在沈勇几人的身前。

“我说过,在战场上我永远不会杀大雍的士兵。”

沈铮抬起头,脸早已变回了自己的面容,他眉目如画,貌若好女,脸庞在银色铠甲的映射下更显剔透,他面庞的血和尘土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华。

他手中的刀虽不是他惯用的鸣鸿刀,可他用自己的招数使起来招招凌冽。

沈铮不过一个转身,一个挥刀,四周的戎狄士兵便死了八九,他耳锐利,听到身后的风声,转身便旋起,脚狠狠踢向沈勇和沈涛沈宇,这三人只顾攻沈铮,忽视了戎狄兵的蠢蠢欲动,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重伤。

沈铮不耐地睨着几人,拽起李墨便往战情更焦灼的地方而去。

这几人都是身手好的,不然也做不到校尉或者沈勃亲卫的地步,都是能歼敌百人的人,可在大战中他们只顾攻他,反而不顾战场大事,这场战争漠北军和沈家军本就不占优势,想要以少胜多必定艰难,这种时刻沈勃还下令先杀他而后杀敌,果真是无耻之辈。

沈铮与李墨并肩作战,就像上一场大战一样配合默契,所到之处敌兵全灭。

他们战得这样勇猛,早引起了戎狄那边的注意,而沈勃正跟太稽交战,看到此情此景还有沈铮恢复的面貌,他竟扔下太稽,转身朝沈铮奔去。

沈铮没料到自己全力对敌时,沈勃这样拿不清局势,竟对着他的肩膀狠砍了一刀,顿时他的热血洒天,他低吼起来将嵌入骨肉中的刀生生拔出朝天上扔去。

血已经顺着他盔甲下的胳膊流,打湿了他半边的衣衫。

沈铮转身之际还不忘砍杀攻来的戎狄兵,他眼睛如墨,幽幽地望着自己跟前的沈勃。

“你这样子配做侯府的家主吗?配领兵打仗护卫漠北的百姓吗?”

“阿耶,你不配。”

这是沈铮最后一次喊沈勃阿耶。

沈勃自然听得明白他的讽刺之语,可他仍不管不顾以手为爪朝沈铮抓去。

此时被戎狄兵围在身后,一直坐在马背上的崔素渊目光紧随沈铮和沈勃缠斗的身影。

他眯着眼睛,架起手中的弓箭,慢慢地对准沈铮那还在涓涓流血的后背,他只需要轻轻地拉弓射箭,他弓箭上的箭羽就能破风而出,贯穿沈铮后背的伤口。

崔素渊也确实这样做了,他毫不犹豫地松开了右手,这支带着毒素的箭隔开空中的黄沙飓风,直直插入沈铮的后背。

沈铮侧身躲过沈勃的攻击,垂头看向贯穿自己的箭羽,胸腔内翻涌的血顺着他微张的嘴角流出,啪嗒啪嗒地浸透地上的黄土。

他扭头看向远处,崔素渊举弓的手还未收回,入眼的是他这个舅舅满目的得意之色。

杀了我,你们都很得意吗?

极突然的,沈铮越来越喘不上气,整个伤口像被淋上了冰水,他的血液像凝固了一样不再流动,他再站不住地单膝跪在地上,抖着手要把贯穿自己的箭拔出来。

这箭上一定有毒。

沈铮的手还未碰到自己的胸口,这支箭就被人从他背后狠狠拔了出来,他嘴里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睛已经有些发白。

拔出箭的沈勃脸上被沈铮伤口喷出的血溅了满脸,下一刻他竟紧握箭羽,拽过沈铮的肩膀,朝沈铮的胸口猛地捅进去。

沈铮的双眼充血,眼里极怒地看着自己面前面容扭曲的沈勃。

沈勃咬牙将箭还往沈铮的身体里埋,低声说:“我比谁都配得上侯府,武定侯府上上下下都是因为我才能存活。”

沈勃说完,一下子将深深通入沈铮胸膛的箭抽出,沈铮眉心剧颤,手中的刀再无法握住,嘴里和胸膛的血直往外冒,最后不支地倒在了血瀑之中。

“二郎,下辈子我们再做父子,阿耶再补偿你。”

沈勃冷淡地说完后,架起刀便离开了这处朝太稽奔去,只要他能砍下戎狄王子的头颅,他一定能将功补过!

远处的崔素渊没想到沈勃会杀沈铮,他嘴里啐了口沈勃这丧心病狂的人,挥手叫自己身后的私兵去换人。

而躺在地上的沈铮,眼睛还未闭上,他艰难地用口鼻呼吸,望着已经模糊不可见的天空。

灰暗的天上无数只隼鸟在飞,里面还有只黄嘴大雁扑腾着翅膀往下落。

唉......

沈铮叹息一声,用最后的力气摸出了盔甲下他每日都会戴着的荷包,荷包里面是他和燕琼一起在安京重华寺求的符纸。

他的手紧紧攥住荷包,耳边是大雁挥动翅膀降落在身边的动静,还有远处士兵用大雍话高呼的“援军来了!陛下来了!”的声音。

沈铮心里的最后那口气在听到援军已到后,彻底地消散。

殿下,我这算守好了大雍,守好了你的家吗?

只是可惜我听不到你的回答,我要食言了,没办法做到答应你的不要死掉的话了......

殿下,我回不了家,回不了你的身边了。

沈铮嘴唇颤动,极是低微地喃喃:“殿下......”

沈铮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慢慢地紧闭。

他紧攥荷包的手从胸口滑落,垂落在地上,落地的声音惊到他脑袋旁边的大雁,大雁跳开,爪子落在他的胸口,爪上系着的紫色丝带被他胸口的血染成深色。

他的胸腔已经没了起伏,永陷黑暗。

砰——!

燕琼手里的玉瓷碗从手中脱落,摔碎在地上,瓷碗粉碎,里面的甜汤洒了一地。

“阿琼,你的手烫到没有?”

原毓忙喊了宫人来收拾,她自己拿出帕子给燕琼擦手。

燕琼愣愣的,不知为何心里很是不安。

她总觉得洒了满手的甜汤黏糊糊的像是血一样,她浑身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向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阿兄阿嫂还有阿琢。

“阿兄,这几日有漠北的消息传回来吗?”

燕瑁知道阿琼这是担忧出征的阿耶,还有在漠北不知情况的沈铮。

他柔声对燕琼说:“还未有消息回来,有了消息,阿兄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

燕琼重新坐下,可刚拾起筷子又突然站起,她疾步走到翠竹身边,穿了自己的裘衣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阿兄阿嫂,我出宫一趟。”

原毓有些不放心,要出声喊她,燕瑁握住她的手轻捏了下,她扭头看到燕瑁轻轻摇头。

燕瑁对平公公使了个眼色,平公公意会地佛尘一甩,带着侍卫跟上了燕琼。

“随她去吧,阿耶和铮郎都在漠北,她心里不安,只要她安全,想去哪儿都不用拘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