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骞而且是很优秀的军人，连连立军功，能进军官学习班等等。

这些夏明久都听说了。

夏明久懂得一个道理，沈骞在浙省有根基，想整他一个新兵蛋子容易的很。不过……

夏明久：“我什么时候当兵轮不到你说了算！

我去哪里当兵你也说了不算！”

沈骞呵呵的笑：“你在哪里筛沙子，筛多少沙子，你爸说了不算！”

夏明久气的瞪眼睛。

他妈又来过两次，哭哭啼啼的。说他来这里他爸都管不了，是宋岩的干爸安排的。

沙子要是筛不好，他回不去的。

宋岩的干爸，他家惹不起！

“你要是放弃了，不当兵了！

我就放过你！”沈骞悠然的样子要把夏明久气炸了。

他自小就想当兵，要不他练枪干什么？不当兵怎么行？

沈骞接着气死人不偿命：“我本来好心想让你少筛沙子，看来用不着了！”

沈骞扯着夏明久就往沙场走，这是要送他回去。

夏明久不傻，马上就算明白了！

不当兵，夏明久不甘心的。

去把沙子筛够数了，他去当兵，沈骞不会放过他。

不去筛沙子，帮他一件事，他到哪里当兵就是自己的事了。

“你等等，等等！”夏明久往地上蹲，以阻止沈骞的拖行。

沈骞还真停下了。

夏明久：“你让我做什么事？我不做缺德事！”

沈骞的目光里又带着嘲讽：“你不缺德，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是我不做缺德事！”

夏明久觉得这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怎么这么缺德。

“我要是帮你做事了，你不守信用怎么办？”夏明久问。

“我是个男人！”沈骞指着自己说。

夏明久想了想，“好，只要不是缺德事，我就做！

犯法的也不行！”

沈骞嘲讽的看着夏明久。

夏明久要是有本事挖出沈骞的眼珠子，他说不定就动手了。

沈骞：真是个傻帽！

要不怎么识人不清！

我是不是男人和你有关系吗？

“是什么事？你说吧！”夏明久问。

“罗建国！

记得吗？”沈骞问。

夏明久：“罗大哥？你认识他！”

沈骞沉默了片刻，这时他的语气很郑重。

“罗建国同志牺牲了！”

“什么？”罗建国刚给夏政委当警卫员的时候，夏明久才八九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

沈骞再次郑重的说，“罗建国牺牲了。我亲眼看见的！”

夏明久眼圈红了。他小时候淘的上房揭瓦，常常都是罗建国把他捉回来。

他爸没时间管他。

是罗建国教他开的第一枪，带他去军营。

他就想当兵，不想上学。

罗建国说，没文化的兵没人要，好好上学吧！

所以夏明久以后不管多么淘气都没有逃学。

成绩也说的过去。

夏明久压住心底的悲伤。“你接着说。”

沈骞把罗建国牺牲的经过说了，金五带着罗建国全家来京都治病的事也说了。

金五和刘华的事也说了。

夏明久当时就炸了，“金文胜还是不是人？

罗嫂子是烈属，他竟然……”

沈骞给了夏明久一巴掌，“你是不是猪脑子！我说一定是金文胜耍流氓了吗？

事情的定性有待上级部门调查！

如果能肯定金文胜耍流氓了，你爸会不管吗？”

金文胜是金五的名字。沈骞叙述的时候没有掺杂私人感情，他都说了事情没有定性，夏明久是耳朵聋了？

同时夏明久的态度也证明了很多人都会有的想法。

沈骞也更冷静了。

如果没有其他证据，金五流氓罪是跑不了了。

“你想让我干什么？”夏明久问。

“金文胜家给罗大娘治病，还供着他们全家吃喝，花费很大。

事情闹成这样，罗大娘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还金家了还没够。

她家要是经济条件好，她的腿也不至于等着金家给治。

罗大娘现在不说身无分文也差不多。

罗建国还有两个孩子。

我怕他们过的不好，可是我又不方便帮忙。

你要帮罗建国家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沈骞说道。

“罗大哥牺牲了，一个老娘，两个孩子呢，街道上、拥军办都不管吗？”夏明久听说英雄的遗孤日子有可能过的不好，眼睛都气红了。

“金五家庭条件好，他本人相貌也不错。

家里妻子漂亮有能力。她娘家条件也特别好！

稍微了解金五情况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事，在场的就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没人看见。

但是女人要是告了，男的一般都完了。

谁的心里都有杆秤，金五后半辈子毁了。

刘华不是京都户口。街道上和双拥办的工作不到位也说的过去，也就是个面子上的关怀。

毕竟这事没有定论，也许怕自己成了下一个金五吧！”

刘华户籍所在地的职能部门才是要对她负责的。

沈骞怕夏明久被刘华利用才这样说的。

实际上，罗大娘再次手术还需要一大笔钱。

罗大娘离再次手术还要休养一阶段，一家人的生活费也是一笔钱。

刘华想留在京都找工作。

这几样加在一起，哪个部门敢包揽呢！

尤其是刘华想留在京都找工作的事。

现在返城的知青没工作的多了，那还是有户口有文化的呢！

夏明久真是满心的悲愤，“罗大哥家的事，我肯定会管……哎？什么叫你不方便管？我怎么就没顾虑了？”

“这牵扯以前的事。

刘华和我家是一个公社的，我们家人认识她。

当初她还没结婚，她那时候就想留在京都。

我妻子的干弟弟跟着我们来到了京都定居。

她就想嫁给我妻子的干弟弟，用的手段就不光彩。

不过没得逞。

我家和她不算有仇，但是肯定有过节，真是不方便上门。”沈骞说的基本上是事实。

不过，手段的不光彩沈骞不会细说，沈骞的意思和夏明久想的肯定不能是一回事。

刘华到底是怎样的人，夏明久不知道，但是她是罗建国的妻子，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

沈骞把这些事和宋岩说了。“……我还和夏明久约定，三个月内不能给罗家钱，尤其是不能给刘华。

他要是钱多就给罗建国的孩子攒着。

孩子上学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还有周刚明天就能上班。”

宋岩有点惊讶，不过一想也符合常理，金五的事拖不起。

沈骞和金家琢磨蒋志军和刘华，蒋志军也在琢磨金家。

金五的事性质很恶劣，可是部队上拖到现在都没有定论。

为什么呢？

肯定是有人给说话了，还得是有分量的人。

以蒋志军对金家的了解，他家在部队没有什么人脉。

金家的人到底是谁呢？

蒋志军和刘华说话的时候就提起金家，他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蒋志军像聊天似的又问罗建军在部队的人脉关系，以前他问起与罗建军关系好的人，现在他问罗建军有没有仇人。

刘华也有些烦，以前蒋志军说的信誓旦旦的，她能得到多少好处。

可是，哪有好处？

一个乡下的女人还给自己甩脸子，蒋志军也烦了。“你毕竟在农村呆着，见识有限，我怕你们吃亏，这才问的多一些……”

“京都是大，我以前也不是没来过！

大人物，就是带警卫员的，我也见过。

家里雇好几个保姆的我也见过！她家的饭碗我都端过。

我就是泥腿子，也是见过大人物的泥腿子。

别老觉得我是乡巴佬！”刘华也生气了，蒋志军瞧不起人，当谁不知道呢！

有警卫员，有保姆，肯定不是一般人。要是他能为刘华说话，刘华烈属的身份也就更有用，金五就跑不了了。

蒋志军马上转变了态度。“有这样的关系，你早和我说啊！

夏政委是没把你丈夫当回事，要不然能什么也不管吗？

你这个时候了，还得找你关系好的人啊！

能配警卫员的级别就不低……”

蒋志军说的有些口干了，刘华就紧闭着嘴不开口。

蒋志军的意思刘华懂，可是刘华心里也是酸酸涩涩的。

那样的人家，她要是能够得上她至于现在当寡妇吗？

这话也不对。

她根本就没敢想过能够上那样的人家，她是想跟着那家的狗腿子……

一个狗腿子还看不上她。

当初的羞辱又浮现在眼前，刘华恨呢！也妒忌。

宋岩是下乡的知青，也是在土地里打过滚的！

他们大队的知青她也见过，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还不是巴结当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