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静的山谷里，沥渊的身影在那里穿梭着。各种毒蛇毒蚁从他身边爬过去，却没有任何一个‘没眼色’的沾染他半分。可见就算他没有修为，凭那身气势也不是‘小东西们’敢亵渎的对象。

楚清辞跟在他的身后。

沥渊一个人离开门派，没有带妖族众人，楚清辞总觉得他有什么计划，所以跟过来看看。

沥渊走到了深处，嘴里念着古老的梵文。只见面前的石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楚清辞连忙用上隐身符，跟在沥渊的身后进了石门。

石门里面是个法阵。

沥渊用匕首划开手腕，鲜血滴落在法阵上面，顺着法阵图案流动着。

“你做什么？”楚清辞现身。

她抓住沥渊的手臂，用法术为他止血，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沥渊。

“你怎么在这里？”沥渊平静地看着她，“这里是妖族的圣地，你不该来这里，出去吧！”

“妖族的圣地？”

“大概七千年前，人类找到了召唤妖兽为自己所用的方法，把许多妖族从妖界召唤出来契约，造成许多妖兽被迫为奴。为了此事，当时的妖王带着妖族来到人界，在人界大闹一场，后来人类修士发现妖族的实力很强，便与妖族约法三章，他们可以契约，但是不能强行契约，必须得到妖族的同意才行。谈判之后，妖王发现回妖界的通道关闭了，想尽办法创造了这个法阵，帮助族人回到了妖界。”

“原来是这样。”楚清辞说道，“那你刚才在放血，是因为这个法阵必须用妖神之血吗？”

沥渊嗯了一声。

“不对。”楚清辞看着他，“你还有事情隐瞒。”

“我送你回去。”沥渊淡道。

“我不要。”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沥渊锐利地看着她，“马上回去。”

“师父，一旦这个法阵开启，是不是会对你不利？”楚清辞不傻，立即明白了。

沥渊没有修为，这个法阵开启，他怎么可能扛得住那么大的灵力波动，到时候不被吸成人干才怪了。

“小辞，妖族必须回妖界，要不然他们会退化。我作为妖神，不能那么自私，必须得对他们负责。他们是我带来人界的。”

沥渊摸了摸她的脸颊，脸上满是释然的笑容。

“师父，总会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不是吗？”沥渊淡道，“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师父，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的。”楚清辞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反正，不能让沥渊找死。

沥渊看着楚清辞牵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笑意。

看来，她也不是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要不然，也不会跟过来了。

接下来楚清辞整日跟着沥渊，也不修练了，毕竟其他人修练是为了追寻更高的境界，她又不用飞升成仙，当然没必要再练仙术。

沥渊变成了凡人，需要吃五谷杂粮，于是学会了各种人间的美食做法。

堂堂的妖神居然变成了厨神，把楚清辞养胖了一圈，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楚清辞坐在月下，看着天空发呆。

今天，她看见沥渊的头上有一根白发。

白发……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会像普通的人类那样变老……

一把烤串出现在她的面前。

楚清辞回头，看见沥渊递给她一把烤串。

烤串散发着香味，刺激着她的味蕾。

楚清辞突然想起狐长老给她看过的有关小妖王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他无忧无虑，眼里满是光。现在的他眼里沉静，像是经历了世间大喜大悲的‘大师’，仿佛看破了红尘。

“师父，你是会读心术吗？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楚清辞往旁边挪了挪，把一半的石凳让给他，“你有肉，我有酒，我们吃肉喝酒吧！”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美酒。

沥渊坐在她的身后。

一把烤串就酒，两人一人喝了一坛。

“辞儿，你醉了。”沥渊捏了捏她的脸颊，“我送你回房。”

楚清辞依偎在沥渊的身边，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沥渊的容颜 。

“师父，你长得真好看。”

沥渊淡笑：“不过是一副皮囊，可以得辞儿喜欢也是它的荣幸了。”

楚清辞按住他的脑袋，凑过去亲他的唇。

沥渊僵住了。

这是喝醉了？

楚清辞醉了吗？

当然是没有醉的。

沥渊不敢走出那一步，她敢。

其实这些日子她早就想明白了，沥渊就是林墨承，林墨承就是沥渊，他们是一个人。

林墨承从来没有消失，只是与沥渊融合了，其实有关林墨承的记忆还在沥渊的身体里，从他知道她的喜好就看得出来。

“辞儿，你醉了。”

“师父，”楚清辞抱着他的脖子，“你是不是男人啊？”

沥渊蹙眉，扳开她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小丫头片子，再不听话我就收拾你了。”

“那你收拾吧！”楚清辞起身，坐在沥渊的身上。“你想怎么收拾？”

“辞儿……”

楚清辞的手指划过他的头发：“师父有白头发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你会像普通的人类那样老去？那妖族怎么办？不，以师父的性子，必然会在自己快死的时候献祭自己，给妖族一条活路。师父总是这么伟大，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可是我一想到这些就难受，我不想师父消失……”

沥渊温柔地看着她：“你不是喜欢你师弟吗？”

“你这人怎么如此烦人？师弟不是你的半魂吗？他已经进了你的身体，与你合二为一了，你死了就是他死了。”楚清辞戳着他的胸膛。

“辞儿，今天就先休息吧！改天我们再聊。”沥渊说道。

楚清辞捧着沥渊的脸。

沥渊现在快要燃起来了。

她这样坐在他的身上，现在又离得这么近，对他又是摸又是亲的，他是没了修为，又不是没了男人的特征，这怎么不让他上火？

沥渊把她抱起来。

楚清辞软绵绵的，不想动，任由他抱着。

这样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整个人都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