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证明素数定理就必须知道的有关于黎曼ζ函数非平凡零点分布的信息习性。并且因为由于黎曼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是以ρ与1-p成对的方式出现，因此这一信息也等价于0＜Re(p)＜1。

这是陈灵婴证明出黎曼猜想的思路和办法，正如陈宜系统中判定的那样，她投机取巧，走了另外一条途径，而不是正道。

弄清Spec（Z）的整体形状，然后去洞悉素数的分布。

也就是说，要建立一个横跨代数和几何的桥梁，直通黎曼猜想。

Spec（Z）究竟是什么图案?

陈灵婴的目光落在餐盘上面，鸦青色的睫羽垂着，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一个几何平面涵盖了一个面的所有可能情况，不管是在上面上面画一个椭圆或者三角形正方形，甚至是一个角，或者将其弯曲折叠起来，就好像包裹成一个球，在球的平面上……

Spe（Z）

在状似完备几何学中，一个质数能够由与之相关的一个 p进数来表示，类似于方程中的变量，使得几何方法得以应用到代数领域......

陈灵婴摇摇头，不行，她试过这个方法，进行到最后反而再次进入了一个没有通路的小巷子里。

食堂里的人渐渐少了，陈灵婴坐在轮椅上面，看着桌上的东西。

青鸾不知道陈灵婴在看什么，她也没有打扰陈灵婴，或许陈教授是像当初证明其他猜想一样突然有了灵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到食堂的人重新多了起来，陈灵婴猛然抬起头——

“陈教授?”青鸾不敢太大声说话，怕自己打断了陈灵婴的思路。

“走吧，回去吧。”

“陈教授，您是想出来什么新的东西了吗？”青鸾推着轮椅上的陈灵婴往外走。

“没有。”陈灵婴摇摇头，停顿了片刻补上一句，“不过倒是验证了一些以往的想法是错误的。”

面对难题的时候需要草稿需要重复计算，可是一个大学生不会需要思考1+1到底等于多少，而是会直接说出等于2。

陈灵婴在数论上的造诣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就算不用草稿也能直接在脑中推论出一个公式的正确与否。

二人回了公寓，陆吾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吃完晚饭后陈灵婴推着轮椅进了卧室然后将门反锁上。

青鸾看了眼房门，思考了一下如果陈灵婴一个人待着出事了她破门而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好吧，不超过二十秒，时间还算在可控范围内。

将门反锁好后陈灵婴就直接站了起来，昭昭正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玩什么，陈灵婴熟练地打开电脑开始处理邮件，才刚刚看了两封，

【宿主，你需要休息。】

“这些邮件已经堆积了太久了。”

陈灵婴的目光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她正在回复一封关于询问她明年三月份是否有招生计划的学生的邮件。

陈灵婴自己也是从学生走过来的，她很幸运，因为遇见的都是良师，又因为她自身的成就不容忽视，所以在求学路上没有遇见过坎坷挫折。

但是对于其他普通学生来说，每一封邮件发出去都是一次新的期待，如果陈灵婴没有招生意愿，就更应该干净利落地尽可能早地回复，给他们更多的联系其他导师的时间。

【宿主，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照例是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陈灵婴眨了眨眼，突然换了个话题，

“陈宜，等你以后有了实体，我给你装个语音包吧，你喜欢女声还是男声?”

电流声滋滋作响，陈灵婴却始终没有得到回答，时间太久太久，就到陈灵婴以为是陈宜的系统出了问题。

短暂地处理几封较为紧急的邮件，陈灵婴关掉电脑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漱，洗漱完毕后抱着昭昭躺在床上。

然后是照例的小黑屋八个小时。

出来后，睡意席卷而来，陈灵婴阖上双眼，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

【宿主，我想，我会更喜欢男声。】

陈灵婴对女性总是比对男性更温和一些，但是陈宜附身在史密斯身上过。

21世纪不是未来，就目前情况来说，男性在很多方面比女性更有优势，生理优势，社会优势......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闭着眼睛的陈灵婴点点头，声音低哑带着一股怜人的倦意，“好，我知道了。”

【但如果是女声，我也会很开心。】

如果是女声，是和那个智机人昭昭一样的音色声线，陈灵婴会像对待昭昭一样对待它吗？

陈宜不知道，它更明白自己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

系统不应该为宿主考虑才对。

更不应该为自己考虑。

陈灵婴又在公寓内待了三天，第四天早上还没吃早饭，

“陈教授，我们今天需要去医院复查一下。您放心，我们选择的是华人创办的私立医院，为您检查的是连堇连医生以及国医圣手傅永年及其徒弟郑丹，都是华夏派来的人，安全系数很高。”

青鸾站在旁边，另一侧是收拾好东西时刻准备出发的乘黄。

“陈教授，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您。”

陈灵婴点点头，坐在轮椅上下了楼又被乘黄抱上了车。

医院离普林斯顿大学不算远，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到了，刚下车坐在轮椅上陈灵婴就看到了走过来的连堇，

“陈教授，您感觉身体怎么样?最近身上的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不知道是因为不熟悉，还是因为陈灵婴的性子缘故，她从来不在815部队成员面前说自己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陈灵婴不说，不代表他们不会观察 就算陈灵婴忍得再好，可是想也知道，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只是陈灵婴不愿意说罢了。

“还好。”陈灵婴抿着唇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虽然陈宜说仪器不会发现不对劲，可是多说多错，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前，她不能完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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