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那一列下的正字很多，但是反对下也有正字存在。

会议室内共有134人，除去提案的陈灵婴没有投票权外，还有133票。

需要五分之四以上的人同意，也就是说，至多只能有26个人不同意。

反正下面的正字不能超过五个。

现在已经有三个正字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包括陈灵婴的。

谢冗的手在桌下拍了拍陈灵婴的手，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

“别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这不仅仅是陈灵婴提出的方案是否会被同意的问题，也不仅仅是羲和基地未来几年的主要发展的问题。

今天是陈灵婴成为总指挥的第一次例会，也是她提出的第一个方案。

如果失败了，底下言语纷纷，陈灵婴日后再想服众笼络人心，就太难了。

唱票还没有结束。

“反对。”

“同意。”

“同意。”

“......”

“反对。”

“同意。”

在最后一声同意声落下，取票的人打开黑盒子确保里面没有遗漏的唱票。

白板上反对的那一列刚刚好是五个正字。

陈灵婴看着白板上的那两列正字眨了眨眼，旁边的谢冗松了一口气，会议室内的声音大了些又安静下来。

“同意票108票，反对票25票，提案通过。”

这件事到这一瞬间算是敲定，陈灵婴脸上的笑容深了些。

“恭喜。”

潘秋冰对着陈灵婴说了一声恭喜，拿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文件，

“这是我对于托卡马克装置核聚变点火装置中第三种拓扑结构的一点个人见解。”

坐在离陈灵婴有些距离地方的姚暮要站起身拿出一份文件，

“我这里也有。”

陈灵婴先是翻开潘秋冰递来的文件看了眼，然后又去看姚暮的文件。

很巧，姚暮的文件中提到的就是利用这一次机会在托卡马克装置中加入仿星器线圈来控制核反应堆稳定性。

“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吧。”陈灵婴站起身，“我已经将数据交给几位高精工，现在模拟装置中试行，确认无误后再在装置中使用。”

底下人点点头，然后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姚教授，请留步。”

陈灵婴叫住了姚暮。

“陈教......”姚暮下意识开口，话说了两个字停住改了称呼，“总指挥，叫我有什么事吗？”

“和你的想法有关。”

陈灵婴往前走了几步坐下来，眼神示意姚暮也坐，

“我还记得你之前有一次在会议上所说的，在托卡马克装置中加入仿星器的线圈，也就是你这份文件里面的主要内容。”

“是。”姚暮点点头没明白陈灵婴这是什么意思。

目前国际上对于核聚变点火装置关注较多的一个研究方向就是磁约束聚变，也就是神光四号的主要研究方向。

托卡马克装置。

“你曾经在那次会议上说，磁约束聚变的主要目的就是尽可能的延长对于核燃料高温等离子体的约束时间，并最终使得聚变反应在约束的条件下输出的能量超过为引发而输入的能量从而实现自持。”

姚暮点点头，“没错。”

“我大概明白你的灵感来源，就是想要采用仿星器中用于约束等离子体用的线圈，然后吧这个线圈放在托卡马克装置里?”

这个想法显然比姚暮第一次提出的想法要更加成熟，不过相对应的，操作难度和失败风险也更高了。

仿星器用于约束等离子体用的线圈是以一种复杂而扭曲的形态安置的。

这种结构不需要额外加其他方向的磁场，就能将等离子体约束住。

陈灵婴和姚暮对上目光，

“你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当然。”

托卡马克和仿星器各有利弊，托卡马克装置的难在于等离子体内部的电流增加了运行时的不稳定因素。

仿星器在制造难度上大很多，因为线圈的角度都是预先设定好的加工和组装上的一点误差可能导致整设备无法运行。

相比之下托卡马克容错性更好，因为即使存在误差也可以通过调整极向磁场的强度来修正。

二者各有优势也各有劣势，如果能结合在一起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但是哪里有那么简单呢？

“我也思考过这个方法的可行性，目前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有想法的话，可以告诉我。”

陈灵婴这无疑是明晃晃地告诉姚暮，自己很欣赏她也十分赞同她的想法，但是因为各种原因陈灵婴并不能将这个想法直接说出来，除非她们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

姚暮看着陈灵婴，缓慢地摇摇头，

“很抱歉总指挥，我目前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陈灵婴了然一点头，姚暮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第三种拓扑结构提案已经通过，改善设备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找到托卡马克装置和仿星器完美结合的办法，下一次再有这样好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好。”陈灵婴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我要准备去食堂吃晚饭了，你去吗？”

“好啊。”姚暮点点头，二人一块去了食堂。

选的还是养生又不容易出错的二食堂。

虽然羲和基地的食堂很大，里头菜色多，师傅还喜欢变着花样搞些新菜色出来，但是吃来吃去都是这些东西还是偶尔会觉得腻。

“天天吃这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都想我妈做的饭了。”

姚暮舀了一勺蛋炒饭放进嘴里，嚼吧嚼吧两下咽下去，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陈教授可以来我家，我妈的厨艺可好了，以前在村里那可是流水席的一把手，谁家有红白喜事都得叫我妈去！”

姚暮的父母就是普通的农村人，不普通的大概是在那个年代他们二人没有一点重男轻女，将排在老二的姚暮供到了大学，后面也愿意放着姚暮留在丑国。

这些年糟了多少闲话没人数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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