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时空要用到的能源非常非常非常多，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多能源了。”

昭昭看起来有些失落，“而且太久没用了，我也不知道它还能不能用，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传输错误或者出现普朗克粒子破碎重组，那样整个星系都会湮灭的。”

普朗克粒子？

只存在于理论中的，比夸克，希格斯粒子，中微子还要小的存在？

未来世界已经证实它的存在性了？

“如果能源够的话，就可以使用吗？”陈灵婴听见自己这样问，她的声音发着涩，她等了这么久这么久，终于看见了一点希望的曙光。

昭昭摇摇头又点点头，“应该是可以用的吧，但是最好还是别用。”

毕竟时空机一旦开启就无法终止，在没有确保其安全性的情况下直接使用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闻言陈灵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昭昭停下手中的动作，小脸往前一凑贴着陈灵婴的脸，“小昭昭，你想使用时光机，是吗？”

陈灵婴点点头，“是，我想使用时光机。”

“使用时光机做什么呢？”昭昭趴在陈灵婴背上，晃晃脑袋，“小昭昭想去哪里呀？”

眼睫颤了颤，陈灵婴的心微微收紧了些，她垂下眼，

“回家。”

“回家？这里不是你的家吗？”昭昭歪着脑袋，大眼睛看着陈灵婴，小手拍了拍陈灵婴的胳膊。

陈灵婴微微怔愣，许久，

“这里，是我的家，但是有一个地方，是我必须要回去的。”

大周和这里，陈灵婴更愿意把这里当做她自己的家。

可是她是从大周来的啊，那里是她出生的地方，那里有她从小到大经历的一切。

那些建筑，那些食物，那些百姓，那些好的人不好的人，好的事不好的事。

陈灵婴没办法忘记，也不能忘记。

昭昭眨了眨大眼睛，小脸贴着陈灵婴的脸，嘴巴撅起来，“那你回去了还要回来吗？”

还要回来吗......

昭昭这句话直接问到了陈灵婴内心深处，她始终不知道的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她还要回来吗？

陈灵婴是大周的长公主，生在大周，理所应当，也该死在大周。

这些年陈灵婴经历那么多，却时常觉得自己活在一场梦境里。

或许她早就死了，这些年来的生活，不过是大周长公主临死前的一点幻想而已。

可是如果她不回来的话......

陈蓉怎么办啊？

陈灵婴还记得前不久陈蓉说的话。她问陈蓉，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陈蓉说：

“跟你一块走呗，能怎么办？我就你这一个孩子。”

昭昭侧头看着陈灵婴，“小昭昭，你还要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陈灵婴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

理智和情感不断来回拉扯，陈灵婴不是会感情用事的人，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回到大周，留在大周，可是情感上她放不下陈蓉，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昭昭歪着脑袋，看着一脸纠结的陈灵婴，“小昭昭，那你要去见Z博士吗？”

“见Z博士？”

陈灵婴眉心一跳，空调冷风一吹，她胳膊上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对呀，Z博士很想见你呢。”昭昭依旧贴着陈灵婴的脸，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陈灵婴的背上，黏黏糊糊的。

“说不定见到Z博士之后，你就知道了。Z博士那么聪明，你问问，一定能得到答案的。”

陈灵婴又一次在昭昭口中听见了Z博士这个称呼，她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Z博士，很聪明吗？”

“当然啦！未来世界里，没有人比Z博士更聪明了！它是全宇宙的瑰宝，是智慧的象征，没有人会否认它的优秀！”

昭昭站直了身子，张开双臂，像一个邪教狂热教徒一样诉说着自己对于Z博士的看法，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崇拜之意。

“Z博士是女性还是男性？”陈灵婴侧身看着昭昭。

昭昭还张着双臂，听见陈灵婴问的话后摇摇头，“不对哦，Z博士和昭昭一样，是智机人，是最伟大的智机人！”

陈灵婴点点头，却又马上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第一次从昭昭口中听到Z博士这三个字的时候就问过昭昭。

可是昭昭说，“Z博士就是Z博士。”“我忘记了。”

为什么这次昭昭就知道Z博士是谁了呢？

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的沉睡？然后恢复了部分记忆？

可是如果昭昭知道Z博士的话，为什么陈宜不知道？

陈宜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骗她？

如果陈宜真的不知道，那是因为......

昭昭诞生的时间点比陈宜晚很多？

所以在陈宜来到她身边的时候，未来的时间点里昭昭还没有被研发出来，甚至于那个厉害的Z博士也还不存在？

昭昭说它是为了她而来的。

那陈宜呢？

本来陈灵婴也以为自己是陈宜选中的人，可是在她濒临死亡的时候，有一道声音说，陈宜可以更换宿主。

那么，她就不是陈宜的必选项。

陈灵婴，只是一个被系统选中的倒霉蛋罢了。

陈灵婴很久没有说话，昭昭慢慢放下自己的手，开始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夸Z博士所以陈灵婴不开心了。

小胳膊揽上陈灵婴的脖颈，小脸贴着陈灵婴的脸，“小昭昭，我最喜欢的是你哦！真的是你！不是Z博士哦！”

陈灵婴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昭昭为什么这么说，“Z博士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最喜欢它呢？”

“为什么要最喜欢最厉害的人呢？”昭昭歪了歪脑袋，看着陈灵婴，“大昭昭也不是最厉害的，小昭昭最喜欢大昭昭吗？”

陈灵婴看着昭昭，她最喜欢的当然不是昭昭，但是，

“在智机人里面，小昭昭最喜欢的是大昭昭。”

陈灵婴开始也就知道昭昭一个智机人，现在多了一个没见过面的Z博士。

但是如果以后陈灵婴见到很多很多智机人，她想，她最喜欢的应该还是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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