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但被剧情杀
作者:离褚良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4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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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噬梦蛊
司徒无忧带着小侍女去了妙手堂,找了个借口让小侍女待在正堂等着取药,她自己便上了二楼的包厢去。
轻车熟路地走到三号包厢门前,轻轻敲了敲,直到门内传出来一声“请进”,司徒无忧才推门而入。
包厢内燃着安神的药草,鼻子轻嗅,司徒无忧顿觉轻松了不少:“枯木少主,你这个熏香真好闻,是什么药材?”
端坐在桌前握着笔的异域青年样貌出众,一头棕发微卷,眉眼轮廓深邃,身上多是银制饰品,穿着深紫色的服装。
他闻言抬头,露出一双金色眼瞳,语气平淡:“稍等,我再另外给你列张单子,等会便去抓药吧。”
此人是苍凛山少主,师从洛神医,是女主的师兄。苍凛山庄上下都是医师,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擅长用蛊虫治病,所以被称为“蛊医”。
苍凛山并不属于大绫地界,也不属于尧疆苗九侗之中的任何一个部落。因为毒虫猛兽横行,稍不注意就容易丧命,基本上都没什么人烟。
而且苍凛山庄人均用毒高手,整座山都是他们世世代代布置下来的毒阵。它独立于诸国之外,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所以算得上是尧疆与大绫战火的缓冲地带。
说话间,司徒无忧已经走到了客桌前坐下,寒暄道:“这已经过去多日,少主可跟你师父联系上了?若是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多谢好意,已经联系上了。”
苍凛山少主枯木晖,他这一次来皇都是因为他那位神医师父送了个信到苍凛山,说是要给他收个师妹,让他来见证。顺便再参加一下即将开办的群英大会。
他们苍凛山虽不问世事,但作为徒弟,他没道理不来。
只是来的路上状况百出,不认识路。最后还是张淮序收到苍凛山的委托,派了人马去接才让他顺利抵达皇都。
至于为什么请张淮序帮忙,还是因为他曾经在边疆待着的时候与这位少主是“点头之交”。
而且苍凛山虽中立,却时常有人下山免费行医,边疆百姓受惠甚多。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他们这个忙。
听到人家的回答,司徒无忧便止住了话题,只等枯木晖忙完自己手上的事,再过来给她看看病。
枯木晖是个神奇的蛊医。一手蛊术出神入化。
但由于蛊虫进入身体这件事本身就有些忌讳,所以就算他很厉害,就算是到了皇都最大的医馆“妙手堂”坐诊,也没什么人真正愿意来试。
要往自己身体里种进一只蛊物,大多数人都不太能接受——哪怕枯木晖其实并不只会用蛊虫治病。
司徒无忧是个意外,不仅不感到害怕,还满脸的好奇与向往。在枯木晖坐诊之后第二天就找上了门。
而且话一开口就是请他给自己种蛊,这怎么看都不太像个普普通通的世家贵女。
枯木晖将有可能会出现的副作用反应之类的都告知对方,见人家依旧坚持也就不多劝了。他是个医生,只会治病救人。
只要不把他卷入麻烦之中,别的他也懒得问,懒得管。
而且,他也想知道自己改良的噬梦蛊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功效。
枯木晖按照以往的流程探了探司徒无忧的脉搏,又给她扎了几针。就算完事。
临走前,枯木晖却叫住了她,将一个木质盒子递给了她。
“这是?”司徒无忧把盒子接过来,在后者的示意下将东西打开,取出了放在其中的一串手链。
其实就是一根红绳编织成的,上面坠了三颗圆润的白色石头,一最中间的那颗稍大,旁边两个就小一些。石头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握在手心能感觉到丝丝寒意。好像怎么也捂不热一般。
“这是寒石,可以让你更好地去适应噬梦蛊。”枯木晖简单地介绍了一句,“相当于一个抑制器,能让你保持清醒——若是郡主那里有赤竹玉髓的话,更能压制。”
“赤竹玉髓?”
“嗯。”
司徒无忧想了想,那玩意可不多见。找起来也麻烦,成色好的还很少见——
寒石虽然冷了些,刺激了些…但还是比较实在。
司徒无忧将手链带上,朝枯木晖晃了晃,笑道:“多谢啦。”
枯木晖略微颔首:“小事。”
…………
将军府。
后院的石桌前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张泊张将军,另一个是身穿一袭道袍的男子。
两人对坐下棋,日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树影。
道士神情平淡,五官端正,头戴八卦冠,年纪在三十岁上下。一副无欲无求的高人模样。
两人的棋局接近尾声,张将军眉头紧锁,手执黑子,想要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生路。那道士见他久不落子也不开口催促,极有耐心地等着。
这时候,有个小厮从拱门外走入,迅速到张将军身旁屈身行礼道:“将军,小将军回来了。正往这边来呢。”
这句话像是给了张将军一个台阶一般,他将棋子放回棋盅,表情放松:“这局就先这样吧,咱们下次再继续。”
道士微微一笑也不拆穿,起身道:“那贫道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
等张淮序走入院中,就只看见道士远去的背影,以及坐在树荫下的老父亲。
那道士名为元既望,是从祁月观来的,似乎与张将军是旧识。三天前刚到了将军府,往后就在这里住下。
与张将军一起做个伴,平日里两人就下下棋,这样来消磨时间。
张淮序偶尔早上在院子里见到他,那人都是在树下打坐,听到脚步声也不睁眼。但也会打个招呼。
出于他稀少的礼貌,张淮序也会回那么一两声。他对道士这类人并不好奇,因而除此之外二者就没有别的什么交集了。
“父亲。”
张将军脸上带笑,一派的慈祥和蔼:“回来了啊?”
“找我有何事?”张淮序直接切入正题。
他这段时间都是在练兵场待着的,但自己父亲不知道怎么了,说是有要事相商,派人来找他回去。看起来情况很紧急的样子。
但一见到人,他就忽然觉得自己是被骗回来的了。
“坐。”张将军伸手示意了一下,直到儿子坐下来才缓缓道,“为父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张淮序沉默地看向他,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手底下可有哪些个武艺出众的教头?嗯——要脾气好,耐心好的。”张将军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什么都会一点的。”
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张淮序已经物色好了人,随后又根据描述筛选了一下:“有,怎么?”
张将军睨了一眼他,状似不经意道:“没什么,只是有人拜托我帮忙给找个合适的武学师父。我这都是些老兵了,多数脾气都不太好,教人家小姑娘也不合适。这不,来问问你那里有没有了。”
“……小姑娘?”
他怎么觉得,有古怪。
“对,为父挚友的女儿。”张将军不自觉露出了几分极温柔的笑意,“还有,那个武学师父得要模样好的才行——小姑娘嘛,好看的师父才能激得起人家学武的兴致。”
“好看?”
“毕竟那司徒封那小老头难得求我帮办点事,不看在他的份上,看小无忧的份上,也如何都得让人满意才行。”
张将军说完,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刻意地模糊了荣定侯的请求——人家是问“你儿子有没有空来教教我闺女”,张将军则是稍微美化了他挚友的说词。
他就想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觉悟,才故意没挑明白,说了一堆条件。
他觉得自己的做法简直不要太巧妙,等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来,却见儿子盯着着上摆着的残局,眉头微蹙。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张淮序是在思考武学师傅的事,还是在思考棋局的破局之法。
张将军看了下残局,又看了下儿子,试探道:“如何?”
随后就见张淮序从棋盅中取了一枚黑子,落下:“我知道了。”
下完这一步,他就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朝迫不及待去看棋的张将军道:“让她明日去练兵场。”
张将军一边看着已经被破的棋局,一边头也没回地随口应了几声。
他越看越觉得这一步棋走的妙,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把那道士叫回来继续下完这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