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但被剧情杀
作者:离褚良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4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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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番外——待我建长宁1
我幼年第一次握剑之时,学的是曾祖写下的剑谱,名字叫《剑指青云》。
那些招式变化的每一个动作凌厉果断,我只看一遍就能清晰地将它们刻印在脑海中。用心去感受,每每运气起势,总能感觉到一股直指云霄的狂傲之气。
大约也是这个原因,所以起这个名字。
打底打了一年,之后才开始正式学那些招式。
学了几月,所有招式我都能一一流畅做出,父亲请来引我入门的武学师父便自请辞去。
说的理由是:该交给我的他已经彻底尽力而为,剩下的便已经不在他的教学范畴之内了。
其言外之意便是我学得太快,剩下的他教不了我。
父亲听说这件事有些诧异,仍客客气气地送人家离开了。
届时又问我若他再为我寻一个武学师父,我可愿意。
不知是不是《剑指青云》的狂傲影响着我,我说:“不必了,我既然能看懂,能学会,就没必要再请人来教。给你省钱,不好?”
“咱家也不穷……”
“剑谱招式是动作组合而成,纵然变化万般,究其根本也无非是那几个动作,若要破解,容易。”
父亲当时是何反应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他问我:“那你是为何而握剑?”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木剑,淡然应道:“我尚未握真剑,无法回答你。”
父亲微愣,随即抚掌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为父便送你第一把剑。”
这样,我得到了“极光”。
尽管母亲觉得我年岁太小,不应使这危险利器。父亲也依旧我行我素。
第一次握上已经开刃的剑,那寒彻的锋刃映着我的面颊——写满了傲然的稚嫩的脸。
我能清楚感觉到心中有股难以言明之感填满胸壑,总觉得握此剑,便可斩万军。
彼时年纪尚小,“极光”于我而言过于沉重,我还不能稳稳用它耍出一个完整的招式。
父亲便又问我:“现如今真剑你也握了,可能告诉我为何了吗?”
我说:“以此剑斩万军。”
父亲说:“好!有志气!但这不是你握剑的理由。”
我便觉得疑惑了:“这怎么不算理由?”
然而父亲没再继续说话了,他只拍拍我的肩膀——就这几下,差点将我压倒。
他见状朗声笑起来:“你瞧,如今的你还算得上是弱不禁风,如何能斩万军?”
我身形踉跄了一下,稳住后不服气地仰头道:“这只是现在,未来我一定比你还强。”
“比我强?那就再练几年,等你觉得自己真能压得住‘极光’了,再去用它也不迟。”
此后,我便重新用回木剑,日复一日地练着《青云》。
后来又发现这剑谱上所写的解析过于晦涩,还有些招式不够灵活,便开始一边看一边亲自动手在书上写写画画,尝试着将其注释得更简单易懂。
除去练剑,我还需要去上学。
空谷学院六年学业于我而言也不算是多难的事,甚至还不如注释《青云》时来得困惑。因此也不理解为何会有人因为听不懂夫子所讲的内容,而感到学业有压力。
于我而言,上学不过是为了顺利从空谷学院毕业,然后去做自己的事。
与我全然相反的是荣定侯府的世子司徒奉明。
与他结识是必然的,因为我父亲与荣定侯是挚友,而且各自的母亲亦是闺中密友。
若要说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要比一般人好些。毕竟自我记事起,就已经认得他了。
不知为何,奉明似乎十分享受于学习,基本上次次都能拔得学院头筹。除去夫子所讲,他还会自己去找更多的文章书籍来看。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或许比夫子更要精于学问。来空谷学院也不过是为了拿个学业证书。
不过,也有与我抱有相同想法的人。
至少奉明的妹妹,司徒无忧那小丫头也是这样认为的。
明明比我还小几岁,却总是以一种“大人”的眼光来看我——不,不止是我,她看她的兄长奉明,亦或是任何人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我倒是并不介意,毕竟相比于会哭闹的小孩子来说,她这样反而让人觉得乖巧懂事。跟她讲道理讲得通,相处起来不麻烦。
小丫头说话冷冷淡淡的,对谁都是个爱理不理的德行,也就高兴的时候才会稍微跟人有个好脸色。
有一点必须要说,就是她对于长得好的人格外宽容。就好像不管人家说什么刺耳的话,也能缓和着脸色耐心去听。
为何我会知道?
自然是……
一直以来与她相处观察出来的了。
可以说,我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
虽然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得的她,但似乎印象里她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在我家出没。有时候是灼华长公主带她来的,有时候是母亲去接过来的。
她模样讨喜,母亲喜欢她也是理所应当。
就连向来端着的父亲,跟小丫头说话的时候语气竟温和得好似变了个人。
等转向我却又是另一副面孔了:“今天的剑练得如何了?没有练?那还不去?”
我早已习惯,每每这时候就识趣地果断转身回后院。
在练完一套,回首收剑之时,总能一眼望见在树荫底下的石桌旁,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的银发小姑娘。
她虽然专注看书,但也能第一时间发现我停了下来。
然后抬头便冲我喊道:“赴之哥哥,这里我不太懂,你能过来跟我说说吗?”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父亲母亲的轮番关心之下脱身来的后院。只知道这样有个人陪着,就算没有交流似乎也还不错——
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小丫头的出现不知是触发了母亲哪一点,能让这位皇都久负盛名的才女,时不时就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姑娘多可爱啊,你怎么就不能是个姑娘呢?”
“怎么就不能是……”
能是才有鬼了吧?!
说实话,我还真瞧不出来母亲身上哪里有那种才女文雅的气质。
她的思维反而十分跳脱,总能吐出许多奇怪且没听过的字眼。
偶尔还会惆怅地望天,神色向往。
就好像她不属于这里……
——还是补个说法:是她自己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