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定好，黎少珩这边去忙了。

他宫中的差事已经挂职了，寻常并不怎么过去，但民间的看诊并没有停。

“还想给你积点福气。”他说。

黎少珩现在都迷信了，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在晚晚身上溃不成军。

“倒也不必。”她不由得黑线。

然而看着黎少珩背着看诊箱出去，她不由得摇头失笑。

一旁的碧溪满脸梦幻，托腮道：“我能跟上吗？万一路上还有很多美男子没看到，那多遗憾。”

她以前的心愿是照顾好晚晚，给她找很多很多肉来吃。

现在的心愿是，想要看很多很多的美男子。

姜岁晚摇头：“还是别了。”

现在的民俗，对女子还是不太友好的。

碧溪蔫哒哒地应了一声，贴着晚晚坐下，软乎乎问：“那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光是这样闲着，她会生出一种愧疚感，比较难过。

总觉得在晚晚跟前没用了。

“有啊。”姜岁晚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去把我今日准备的东西拿来。”

碧溪：？

看着露白双眸亮晶晶的，她不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片刻后，她的预感成真了。

就见露白笑吟吟道：“格格跟前伺候的宫人都识字，你若是不识字，怕是会被排挤，格格的意思，从今天起，你和胤禛阿哥一起启蒙，从三字经开始。”

碧溪觉得自己想要逃跑。

“不学成吗？”

露白笑着点头：“成。”不等碧溪高兴，她就笑眯眯道：“到时候啊，格格让你念个单子，你都拿倒了，这差事就只能让给别人了。”

“天长日久的，难得重用。”

露白将书往回收收，笑着道：“格格也说了，你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的。”

然而——

“我学！”碧溪一脸咬牙切齿。

谁长大了一把年纪还要重新读书啊，真是太惨了。

姜岁晚看着她那戚风惨雨的小表情，不由得抿着唇笑，温声道：“哪有这么严重，等你学起来，就会体会到其中奥妙。”

“可是晚晚也没读过书啊。”她小小声嘟囔。

“经史子集，没有我不会的。”姜岁晚轻笑：“都认真地学过。”

碧溪这才失落的想，现在的晚晚不仅仅是晚晚，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不可能目不识丁。

“学！”她肯定学的很好了。

露白听罢，就带着她去寻胤禛，笑着道：“今日就教了一句，这会儿阿哥正在怜惜，等会儿你听着学，若有不会的，再教你。”

“人之初，性本善。”

短短六个字，让她一脸苦大仇深。每个字都不认识，还要学怎么写。

“先背，不用记笔顺。”露白也不想为难她，便笑着提醒。

一旁的胤禛坐的端正，明明吐字尚且不清楚，却还是奶里奶气地背：“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

来回这样背，慢慢地碧溪就也听会了。

她知道众人是为着她好，才愿意将她放到小阿哥身边读书。

因此格外用功。

姜岁晚闲暇时路过，瞧着便会心一笑，她就知道碧溪这姑娘不是个肯认输的。

她坐在廊下，慢条斯理地用草药逗弄着雪宝，看着她露出没有牙齿的粉嫩牙床，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就觉得岁月静好。